方清露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还有些躲闪。她十分清楚自己今天单独和另一个男子相处已经是不合规矩,并且还被路长谣给捉个正着。不过看路长谣的意思,她也没有多想,这让方清露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样还是能保存一些颜面的。
简单地寒暄几句,三人便无话可说。路长谣本就懒得和萧栖楠待在一起,她起身想走,可是方清露在这里,将她一个人留下……萧栖楠这样一个人,长谣还真有些不放心方清露的安危,虽然方清露自己并不觉得。
“木兰围场的草场那边有一片花海,煞是好看,清露妹妹要不要去看看?”长谣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邀请方清露和自己一起离开。
方清露为难起来。她并不想要离开萧栖楠,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和萧栖楠一起相处的机会,还没有何云儿之流来打扰;可是拒绝长谣的话,那女孩儿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长谣又会如何想自己呢?
最终方清露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萧栖楠随后笑道:“那我也跟着你们去看看长长见识。”长谣也并不介意,总之不让方清露和萧栖楠单独相处就对了。
三人一起上马,慢慢向林子外面走去。一路上三个人各怀心思,连互相交谈的兴致也不是很高。等到三个人默默走到了花海这边,方清露才稍微有些笑容。说是花海,也就不过是一片开满了野花的小山坡,看上去十分美丽。
三人在花海之中漫步了一会儿,彼此之间不咸不淡的交谈了几句,就回到了行宫。方清露率先向二人告辞,萧栖楠和路长谣一起去了马厩将各自的马拴好。路长谣在此时方才忍不住说道:“萧公子是喜欢清露妹妹吗?”
萧栖楠一怔,随即摆手道:“路指挥使可别误会了,只不过今日是偶然才遇到方小姐,在下并无其他意思。”
“既如此,萧公子也应当避嫌才是,不然我还以为你也爱慕清露妹妹呢。”长谣本想警告萧栖楠不要沾花惹草,但是到底关系到另一个女孩子的声誉,话不好说的直白。
萧栖楠坦然自若,“路指挥使说的很对,以后我会注意的。”
萧栖楠认错认得如此干脆,路长谣倒也不能再继续借题发挥,只得拱拱手,转身离开。萧栖楠盯着路长谣的背影,露出了不屑一顾的冷笑。
路长谣在回去的途中,见到了方清露。看后者的样子,应该是有意在等她。路长谣停下脚步,看着方清露问道:“清露妹妹有什么话要说?”
方清露捏着帕子,嘴唇嗫喏,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她还是抬起了头,眼神十分坚定地说:“今日的事情,还请路指挥使替我保密,不要告诉别人。”
长谣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微不可闻的叹气,“你这样喜欢萧栖楠吗?”
方清露脸色一红,灿若云霞,神情无限娇羞。长谣还是觉得不甘心,这样的姑娘不应该被萧栖楠糟蹋了,“萧栖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那么好,我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喜欢谁。你这样喜欢他不觉得自己十分不值吗?”
方清露脸色一白。长谣的话可以说是直接戳中了她内心的痛处。她喜欢着萧栖楠,每当萧栖楠对别的女子温柔小意的时候,就是方清露最难过的时候。偏偏萧栖楠几乎对所有的女子都是关怀备至。
方清露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萧栖楠为人良善,这是他彬彬有礼的君子风度。她有些固执地相信萧栖楠对待自己是不同的。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睛中像是装满了阳光一样灿烂。他对自己是不同的,方清露坚信着这一点。
路长谣一看方清露的脸色,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本来这种事也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不曾看见。”该说的已经说了,有没有效果那是方清露自己的事情。她只想要长谣一个不说出去的承诺,长谣便答应她。
方清露如释重负,“多谢路指挥使。”
“你不必谢我。你既喜欢她,便让他来你府上提亲吧,这样才是正路,可别自己犯傻。”路长谣再次隐晦的警告了方清露一句,就离开了。
方清露细细咀嚼着路长谣的话,露出了一个心酸的微笑。她又何尝不是这么期盼的呢?可是她知道,她心目中的那个人,几乎不可能这么做。
萧栖楠则是在遗憾着难得的好事,偏偏被路长谣给搅黄了。出来这么多天,因为有母亲在,这一次寻欢和采乐两个丫鬟都没有带着,杨氏自然也是不会来的。一时之间离了女人,萧栖楠自然是浑身不舒服,还好有这些如花朵般娇艳的小女子可以调笑解馋。
这一天萧栖楠是无意之中路过花园,才见到了落单的方清露。后者见到自己便红了脸,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萧栖楠知道方清露也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虽然比起萧落梧还是差了一截,不过方清露就如同空谷百合,充满着空灵之美。
尝惯了大鱼大肉,偶然换点清粥小菜也是滋味非凡。萧栖楠顿时就蠢蠢欲动,先用言语调戏了几句,发现方清露并没有扭过身跑开,萧栖楠心内一阵冷笑。表面上的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听几句好话就忘乎所以,什么都不顾了。
萧栖楠花言巧语邀请方清露去林中漫步,方清露也就轻易的答应下来。按照萧栖楠原本的计划,他是只打算趁着没人的时候轻薄对方一番,但是是绝对不会突破最后的界限的。方清露的父亲是监察御史,惹上了真是十分麻烦,他又不打算和方清露成亲。这样的青涩小女孩玩玩就算了,天天对着真是无聊至极。
不过萧栖楠也没想到会在林子里面碰到路长谣。怎么就这么不巧呢!这林子这么大,这一天之内有那么长时间,早一刻晚一刻,或者早一步晚一步,就不会被路长谣给撞见了。满心的盘算落空,萧栖楠真是失望不已。
说起来,这个路长谣简直就跟自己的克星一样,碰上她自己就没有好事成真的时候。萧栖楠皱着眉头,他是不信什么玄学的,但是路长谣真是太邪门了,邪得让他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