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啊韩云华,路长谣对他并无特别之处,他注定也只是一场空啊。”萧栖楠故作惋惜,萧落梧向他看了过来。
“你不是也看出来了么?韩蔚对路长谣一片痴心已经溢于言表,就差直接告白了。路长谣却没有半分喜悦与羞涩。”萧栖楠惯会玩弄女子心,什么样的情况下女人真正对一个男子动了心,他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我们可以帮帮他啊,努力促成这一对才子佳人。韩蔚为人不错,配路长谣绰绰有余,他们又是表亲,亲上加亲更是不错。”萧栖楠微笑着说,“妹妹,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萧落梧看着萧栖楠,嘴角慢慢勾起了笑容,“好啊。”
……
再说路长谣这边,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花絮就进来通报说大舅母温氏来看她了。长谣急忙起身,迎上了温氏,行礼问好。
温氏温婉的笑着,声音亲切,“不必多礼,好久没看你了。今日得了闲就过来看看。”
长谣请温氏坐下,花影已经倒好了茶,长谣接过来双手递给温氏。温氏接到手喝了一口,“听说你前几日和摄政王一起去追踪猛兽踪迹,结果到底如何?”
“大舅母,您放心吧,老虎已经被赶走了。接下来木兰围场是很安全的。”长谣笑着说。
温氏叹了口气,“哎,我也是担心蔚儿。他那日打虎归来,差点没把我吓死。你说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啊。”温氏蹙紧了细细的眉头,满脸都是对儿子的担忧挂怀。
“表哥急公好义,是一个君子。”长谣倒觉得那一日韩蔚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下还选择去救人很有古人侠义之风,“大舅和大舅母应该骄傲有表哥这样的儿子。”
“你以后若是做了母亲,就会明白父母并不希望孩子做个多么受人敬仰的人。”温氏叹了一声,满脸怅然,“就像前朝苏大学士说的,‘惟愿我儿愚且鲁,无灾无病到公卿’。就像你外出打仗的时候,你母亲韩氏那个时候私下里和我们联系的时候,眉头就从来没有展开过。”
长谣的心莫名得一动,她闷头朝着温氏又是一拜,“我不在家的时候,母亲多劳烦舅舅舅母们照顾了。”
“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温氏扶起长谣,“我们是一家人呢,照顾你母亲也是应该的,你又何须如此。”
长谣站起身来,温氏关切的问道:“这秋猎说到底也有着另一个目的,大家都知道的。你这次打猎途中,有没有那个子弟看得上眼的?若是有了告诉舅母,我总能替你想办法搭上话的。”
温氏的父亲也是大学士,国子监门徒无数,所以人脉也是十分之广。不止是朝堂之上,外地官员也多有出自他门下的。
长谣一愣,不由得红了脸颊。她连连摆手道:“舅母说笑了,我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过。这几日跟着陛下,也是无暇和别人进行交流。”
怎么大家都那么热衷给自己做媒啊?母亲倒也罢了,摄政王、大舅母一个两个都喜欢给自己凑对象呢?
“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怎么也不关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呢?”温氏语带嗔怪,“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哦,年轻女子眼光要放亮一些,要找一个良人,别被那些花言巧语迷惑了眼睛,那可是会悔恨终生的。”
“大舅母,以我的功夫,谁敢让我悔恨终生?”长谣笑着说道,她见温氏还要说些什么,连忙补充,“再说我的婚事,之前有靖平王在,实在是不好说的,都看父帅的意思吧。”
温氏这才想到,靖平王之前向长谣求亲,被路耿拒绝一事,脸上又笼罩一层愁云。
“哎,都忘了还有这一层的事情。”温氏长吁短叹,“这个靖平王也真是糟蹋人,都被拒绝了,难道还要拦着别人姑娘再找人吗?”
“舅母,靖平王自然没有这么说。只是人家毕竟是皇室中人,总要给人家一点颜面,不能做得太过。万一招致了他的不满,总兵府虽说并不畏惧,但到底也不好过。我是并不在意的。”长谣安慰温氏道。
“只是苦了你啊。女孩子的花期能有几年?这样白白的耽误你。”
长谣笑而不语。她并不认同温氏的观点,如今普遍认为女孩子只有十几岁才是最鲜活最美好的年纪,容颜娇美,这就是女子一生之中最美的时刻,要在这个时候赶紧嫁人,安安稳稳地相夫教子。
长谣却对这样的观点嗤之以鼻。女子的一生寿数何其漫长,是与男子差不多的长度,为何只将那几年才视为花期?在长谣看来,女子在不同的阶段,都在绽放不同的美丽和光彩,就看有缘人是否能够欣赏了。
长谣不太喜欢京城贵女,就是因为她们总是无所事事。当然她们的背景负担得起她们的无所事事,可是长谣还是认为女子也依然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掌镜司的谢胭,鸿胪寺的颜如月,还有其他许多在自己的岗位默默工作的女子,相夫教子不是她们的职业,他们有着自己独立的个性和生活。
当然这样的观点太过超前了,必然会引起许多人的批判,所以长谣索性不与他人分享自己的看法,只是做好自己便够了。其他人的观点已经根深蒂固,是无法改变的。长谣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还能重回战场,证明女子也同样可以做到许多事,并不输于男子。
“我这一次,倒是相中了一个女孩子,长谣你要不要帮着你表哥参谋参谋?”温氏慢慢说出这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双眼紧盯着长谣的面部表情。
长谣有着瞬间的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好啊舅母,您看中了谁?”
温氏见到长谣如此淡定的反应,心中的一块大石似是放了下去,但仍然有些紧张。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方清露,你熟悉她吗?”
“她啊……”长谣回忆了一下,一个楚楚可怜面目柔美的女子浮现脑海之中,“是个性格十分温柔的女孩子。不过我接触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