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宁是一个人骑着马来的,刘氏拉着她的手很是不放心,“小姑娘家家的,还是坐个马车更加稳当。骑马到底还是太危险了”
隽宁笑着说道:“多谢刘夫人关心,但是我的马术还是很好的。我来的时候也是自己骑马来的。”永安公主这一日去了宫中,因此只有隽宁一个人过来赴宴。刘氏自然不敢怠慢翁主,因此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最好还是看着隽宁骑马走了。
等到热闹的萧府渐渐归于平息,刘氏才带着一对儿女往回走,边走边说今日韩蔚的事情。刘氏问萧栖楠道:“栖楠,你们那边喝酒喝得很厉害?韩公子都喝出病来了。”
萧栖楠只做无辜,“大家伙都很喜欢妹妹酿制的菊花酒,而且这酒滋味清甜,酒味不浓,就都喝了不少。没想到后劲那么大,好多人都醉了。”
刘氏回想起刚刚送别一户户人家的时候,的确是公子们走路脚都不稳了。尤其是尤府上的那一位公子哥,走路踉踉跄跄的,还要小厮扶着。
“这酒啊,还真是不能多喝。喝多了就是伤身体。栖楠,你没有多喝吧?”刘氏感叹了一句,还不忘回头提醒一句萧栖楠。
“我没事,喝的不多。”萧栖楠恭敬地回答道。
“还有那个路长谣,别看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家,那个莽劲儿也是不小。窗户都给她踹坏了。怎么不走门走起窗户来了?”刘氏随口又对萧落梧说道。
“练武之人,遇事情的第一反应便是用武力解决问题。倒也没什么,或许是救人心切吧。”萧落梧淡淡地回答道。
“也是哦,你以后可别当面得罪路长谣,不然她要是发起狂来,你可招架不住。”刘氏叮嘱女儿道。一直都听说路长谣是大秦的铁血女少帅,但是一出手就坏了人家府上的窗户,可真是让人印象过于深刻了。
到底还是女孩子家,出手这么莽撞实在是让人有些胆战心惊的。生怕什么时候不小心言语行动之间得罪了她,她就要出手揍人了。
可笑之前永安公主还当众夸赞路长谣优秀,当时刘氏就很是不服,如今一看,果然还是比不上自己家的落梧的。
当然,编排公主的话,刘氏只敢自己在心里说一说,万万不敢当众说出来的,这不是公然在和永安公主叫板吗?刘氏可没有这个胆子。
……
韩氏带着一对儿女跟着温氏直接回了韩府,看着韩蔚被安顿好了之后,韩氏又悉心安慰了担忧孙子的老夫人,才带着儿女们回到了总兵府。
斯风早已经在府门口迎接众人。长谣趁着韩氏不注意,示意斯风之后到自己的院子中来。斯风会意,安置好了众人便来到了长谣所在的揽霄院。
斯风进门刚一坐下,长谣就迫不及待地将今日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斯风,同时也告诉斯风自己的猜想。斯风听完眉头紧锁,低着头沉默不语,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推测。
长谣现在迫切的需要有一个人能和自己分享看法,出出主意。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长谣忍不住问斯风:“斯风,你怎么看?”
“我赞成少帅的想法,是有别有用心的人想要抹黑你得声誉,或者连带着韩府的声誉。”斯风表情有些复杂,这种靠着桃色新闻抹黑别人声誉的套路,令人十分不齿,可是在京城这种地方,这一类型的流言蜚语总是传播的特别快。一旦被这些流言击中,就很难自证清白,可以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庆幸在少帅事先服用了金风玉露丸做好了准备。不然韩蔚中招的迷情药,少帅也一定会中招。青年男女在一起,又有药物的催化,简直就是设立的必死之局啊。
斯风看了一眼长谣,后者的表情十分平静,但是斯风了解长谣,她不断握紧的拳头就足以说明其内心有多么愤怒了。
任何一个人,被别人设计了,还牵扯到自己的亲人,也是无法冷静对待的吧。
“少帅,你怀疑是萧栖楠做的?”斯风问。
“不错,我的确认定就是萧栖楠做的。”长谣在“认定”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虽然我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说只是凭着直觉。”
长谣坦然承认指认萧栖楠只是自己的猜测,但是鉴于上一次自己也差点栽在了萧栖楠的手里,这份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少帅有何打算?”斯风问道。就算这一次不是萧栖楠所为,他上一次的陷害也让长谣有充分的理由报复回去了。
长谣久久不语,她的确没有很好的办法报复回去。这一次的事件,她没有充足的证据,只是依靠自己的直觉做出的判断,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这个判断说出去是无法让更多的人信服,而且考虑到萧栖楠的身份,总兵府目前是不能得罪丞相府的。
“只有等他再有动作的时候就切掉它的爪子。”路长谣恨恨地说道。心中却是十分不甘心,吃了亏却囿于各种现实因素不能立马报复回去,真的是让人憋屈不已。她自己倒也没什么,只是表哥……
长谣对韩蔚没有其他的想法,虽然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但是长谣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况且韩蔚一直都深埋自己的心意。如今用这样一种方式被暴露出来,这是对韩蔚的辜负,他又是何其无辜啊!
斯风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的意见也是现在不能把萧栖楠怎么样,只有他再动手的时候逮着他的错处趁机惩罚。
萧栖楠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不管他的计划成不成功,他都先把后路想好,尾巴藏得很干净。这样子想捉他的把柄就是十分不易。看来以前偷鸡摸狗的事情真是没少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路长谣耿耿于怀的也正是此处,居然都没有办法给萧栖楠一个教训,让他做了坏事还能如此嚣张地逍遥法外。
可是京城毕竟不是边关的军营。京城之中达官贵人盘根错节,教训了一个,可能就得罪了一帮人,总兵府向来低调行事,没有主动去得罪人的道理,哪怕道理在自己这边。
京城里的人不认道理,只认门第。
长谣长叹一声,她从来没有如此怀念过边关的军营生活,没有这些肮脏龌龊的诡计多端,大家都在想着如何打赢战争,保家卫国,而不是彼此之间勾心斗角互相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