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梧对方清露说道:“大家都是姐妹,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千万别计较。”方清露点点头,再计较,旁人就会说自己的不是了。
隽宁在旁边看了这么一出,很是无聊。今日端午休沐,陛下也是放一天可以不上课的,所以她也没去宫中。她上路长谣的课,虽然每次都会满身疲惫,看得永安公主心疼不已,但是她就是乐此不疲。
这比和其他小姑娘们成天吵架要好玩多了。隽宁如是想,她环顾看台,不知道路教习来了没有?
萧落梧这边安顿好方清露与何云儿,见到隽宁东张西望的,问道:“你在找谁?”
“我在找路教习,她还没来吗?”隽宁伸长了脖子到处瞅着,都没有注意到萧落梧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微微凝固的笑容。
“长谣或许有事呢,可能现在还没来吧。”萧落梧保持着完美无瑕的笑容,“隽宁,你都好久没来府上和我说话了。怎么,有了路教习就不要萧姐姐了吗?”
隽宁转向萧落梧,见后者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愧疚。
“对不起萧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隽宁过来拉住萧落梧的手,不由得有些愧疚。
“好了,来跟我说说你都跟长谣学了些什么?”萧落梧恢复笑脸,拉过隽宁在身边坐下。
长谣远远地看到贵女们在那边说着什么,看样子一片平和气氛,接着又看到何云儿似乎在给方清露道歉,韩洁茹小小的惊讶了一声。
“怎么了?”长谣转过脸问。
“何云儿这个人,心高气傲的很,谁都不服的,没想到居然会向方清露道歉。”韩洁茹摇摇头,猜测道,“估计是萧落梧劝她,她才肯道歉吧。”
“为什么会是萧落梧劝说她才肯道歉呢?”长谣饶有兴趣。
“因为何云儿只服气萧落梧啊。”韩洁茹理所应当地说,“表姐你不知道,隽宁翁主还没有来之前,一直都是何云儿和萧落梧玩得最好,何云儿最听萧落梧的话了。”长谣看了一眼那边笑语盈盈的萧落梧,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啊。
萧落梧一直都是京城贵女中的翘楚,其他贵女可能心有不服,但也不能不承认萧落梧的出色。
“你也很喜欢萧落梧吗?”长谣笑着看了洁茹一眼。
洁茹认真想了想,老实的摇摇头,“萧落梧太出色了,就连祖父也夸过她写的诗,还抱怨我不爱写诗作赋。我就是不爱嘛!”
长谣扑哧一笑,伸手捏了捏洁茹皱起的小鼻子,“我也不爱,我们这对表姐妹,还真是姐妹了!”韩洁茹也笑了起来,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很是愉快。
看台上的各位互相聊得热火朝天,沂水之上的一座临水酒楼之中,也是塞满了龙舟队的成员。为了举办龙舟会,朝廷征用了这座酒楼,让龙舟队的队员们在此做准备。酒楼外的河面上,正摆着五只整整齐齐的龙舟。
酒楼之内,身着不同色彩的队员们也在各自活动身子。韩蔚身着黄衣,正在认真地做着准备。忽然有个同样一身黄衣的队员跑来找他。
“韩蔚,你有没有见到萧栖楠?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没见到他呢!”
韩蔚楞了一下,他记得萧栖楠很早就来了啊,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是不是去溷所了?”韩蔚问道。
那人两手一摊,“去找了,没找到啊。”
韩蔚想了想,“这事儿先别急,也别声张。我们要去船上的时候,她想必也就回来了。”
离韩蔚比较近的,是一个身着青衣的高大男子,他冲着旁边文文静静的同伴悄悄说道:“许志,听见没?国子监一队的队长萧栖楠不见了!”
许志翻了个白眼,“这样我们京卫军就能赢了?真是天真啊,武大哥。”
武大勇耸耸肩,“都是些没练过身板的学生,怎么地也是我们比较强啊。”
“你的肩上不是还有以前的旧伤,动作大了就疼的不行?学生们虽然没练过,可都是一把子力气呢,划龙舟要的是力气,又不是武功!”
“臭小子,你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此时,杨旭从楼上走下来,及时地分开了武大勇和许志,“哎哎哎,马上要比赛了,你们还在闹什么?”
“我们就是临时过来凑个数的,连接到通知都是三天前,我们怎么赢啊?”许志有些耿耿于怀。
“凑数就凑数呗,还能有一笔辛苦费。”杨旭倒是毫不在意,“大过节的,凑个热闹,争第一什么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楼上穿红衣的那队,领头的那个谁,叫,”杨旭敲敲脑袋,“叫林知裕的,已经在吹嘘说今年的冠军非他莫属了。”
“兵马司也在上面啊,他们没什么反应?”武大勇问道。
“武大哥,林知裕的老爹可不是一般人,兵马司还是开罪不起的。再说一个龙舟比赛,还不值得兵马司为了这个得罪林知裕。”许志耸耸肩。
“就是这个道理,咱们呢,虽然也不用太上心,但也不能太漫不经心,个中的度要自己把握,总之尽力而为就行。”杨旭点点头。
……
而在酒楼外部一个小院落的柴房之中,被众人寻找的萧栖楠正稳稳地站在那里,他的对面就是仙客来的老东家,于金生。
自从玉佩事件之后,于金生失去了庆福祥和靠山,萧栖楠处于萧清正的严密监视之下,二人不得不断绝往来。
萧栖楠只得做了一段时间的翩翩君子,认真温习功课,学习策论。他的功课本来就是一流,一旦用心那更是无人可比,很快就恢复了在国子监的榜首地位。国子监的几位老师,虽然对他先前的行为有些微词,但看到他的文章之后,还是要感慨一句“孺子可教也。”
慢慢地,萧清正也就放松了对他的监视,萧栖楠便让寻欢给于金生传递消息,约他端午一见。于金生重新找到靖平王当靠山的事情,萧栖楠自然也知道。他的心里很是不舒服,可是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