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光线下，顾流年抬头看向那道长长的黑影，一双灵动的眸子中，此刻透着股别样的光亮：“我答应你们。”
蔡淑云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就顾流年胆小懦弱的性子，关个几天保证乖乖听话，只不过这次时间紧迫，没办法多关几天。
“这样才对，你听话也少受点罪。”
丢下这话，蔡淑云转身离开，佣人这才进来将顾流年扶了出去。
坐在餐厅往嘴里一点点拼命塞食物，即使一天没有进食，在食物顺着食道下滑到胃的时候，顾流年还是感觉到一阵反胃。
伸手捂住嘴巴，眼前却一片模糊，微微仰头不敢让眼泪流下，闭着眼睛又开始机械性的往嘴里塞东西。
她不能饿着，只有吃饱才有力气，才能跑出去，即使是死，临死前她也必须见张越希一面，亲口告诉那人她的遗憾。
穆卓然进餐厅时，便看到这样一幕，那女人闭着眼睛毫无形象的往嘴里塞着东西，正当他准备上前，身后传来顾瑾年矫揉造作的声音。
“卓然……”顾瑾年上前想要挽住穆卓然的手臂，却被穆卓然直接避开，他只觉得脏。
“滚！”穆卓然冷冷丢下一个字，转身上了楼，将顾瑾年丢在原地，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顾瑾年。
其实顾流年听到身后的声音，她却没有回头，她宁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微微发抖的身体却没法欺骗自己。
“吃完赶紧滚上去！”顾瑾年站在顾流年的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
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握紧，顾流年没有回头，语气低沉沙哑道：“顾瑾年，你们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
这声音听起来更像是诅咒，是她在用自己的灵魂做赌注。
咔哒一声，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上，顾流年起身从顾瑾年身边擦肩而过，低垂的头颅像是衰败的花朵，就连气息都是腐败的。
“我恨你们。”低喃的声音仿佛是耳语，似乎又只是再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