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挂着微笑,上扬着名为幸福的弧度,男人眸光流转,深情的注视着童安宁安静甜美的睡颜,几分钟后,重新回到了工作当中。
这几天,因为想要照顾童安宁,公司里面的事情,耽误了不少。
也只有在她睡着以后,他早点儿起,晚点儿睡,才能够处理好。
堆积如山的公务,几乎快要压垮了男人坚挺的脊背。
半个小时以后,童安宁悠悠然转醒,抬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处,空空如也的床榻,只剩下淡淡的余温……
病房中,制造出来的动静很大,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耳边响起,是张妈在收拾房间,扫地,倒垃圾,还有日常的浇花。
清晨,张妈早已经乘车来了,家中煲好的营养粥,还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馒头包子。
记得童安宁最喜欢的奶黄包,张妈特意起了早,绕路跑到了从前长去的那家店铺买了。
“张妈,他去哪儿了?”
扯开被子,童安宁小心的坐起身。
张妈抬起扫帚,朝着声音发源地看了过去:
“小姐,你这么早就醒了?”
往常这个时候,小姐都还在睡觉,做好了早饭,叫人起床,都没有人搭理。
果然,有了姑爷的陪伴以后,小姐的生活习惯都变得越来越好了。
“嗯!”童安宁按捏着发酸胀疼的太阳穴,不自然的哼了一声。
似乎,也想到了自己平日里面的窘迫的事情。
病房之内的气氛越来越尴尬,张妈低头打扫卫生,想着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这时,卫生间里面突然传来了动静,门闩发出激烈撞击的声响,陆以琛清俊秀气的脸蛋出现在童安宁眼前。
想着刚才在卫生间里面刷牙的时候,听到的疑问,男人唇间勾勒着玩味的笑容:
“刷个牙的功夫,你就这么想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安宁这么依赖我?”
思念一个人被抓包,是什么样的感觉?
羞耻,或者是羞愧难当?
“谁说想你了?真是臭美!”
清晨醒了过来,第一眼没有看见陆以琛,第一时间,涌上内心深处的竟然是失望的情绪。
童安宁语气凶狠,配合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惹人怜爱:“我是怕你后悔!”
话题突然岔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却巧妙的衔接着上下文。
原来,她一早醒过来,就寻找自己的身影,只是惦记着童氏的资产,怕自己离开,代表着毁约?
有了这个认知,陆以琛心情很是不好,虽然,他还有着自己的打算。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从童安宁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听的人只想狠狠的压着她,发泄出自己心头的怒火。
陆以琛善意道:
“就算是你后悔了,我也不会后悔,如果实在不相信我,我们可以签订一个书面条约。”
张妈提着喷壶给花儿浇水,手上的动作一顿。
只有姑爷把小姐卖了的份,没有小姐和姑爷谈判的可能。以小姐的智商,估计,这个书面条约又是新的纠缠。
张妈心中叹息一声,碍于身份,也不好说出口。
以小姐的资历和生存能力,还是活在姑爷的羽翼下,才是正道。
童安宁平稳的语气,无比淡定:“好!”
刚刚捡了一个包子,重新坐在电脑前,陆以琛处理着文件的手突然一顿,心头衍生出无端的情绪。
这个女人就这么不相信自己?
还是说,长久以来,已经被自己给欺骗的没了对他的信任?
不过,这样也好。
原本,他也是害怕童安宁反悔的,现在,有了书面协议,白纸黑字,她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男人唇角洋溢着的笑容,无比狡黠,眼底闪烁着狐狸一般的光芒。
吃过饭以后,张妈陪童安宁聊了会儿天,开导了她片刻。
期间,陆以琛一直默默的坐着手头上的工作,时不时的飘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童安宁猛的打了一个激灵。
病房内,张妈打扫干净卫生,提着包温盒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一直安静着吃饭的童安宁出声了。
“张妈,你还是留下来吧,我这里离不开你。”
这几日,都是陆以琛陪着她,怎么过,都怎么不自觉。
以往,张妈在的时候,还有人啰嗦,在耳畔不住的念叨,空寂的病房,也不是那么的空旷冷清,张妈所到之处,病房瞬间热闹起来。
而且,张妈偶尔会听着自己发牢骚,两个人处着,舒适而又舒心。
现在,陆以琛的冰山脸往面前一摆,她纵然有再多的话语,也只能默默无闻的咽下去。
“这……?”
张妈为难的看向陆以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童安宁是她带了这么多年来的孩子,说没有感情,那都是假的。
这几天,如果不是陆以琛明示暗示,要求她必须住在家里面,否则,她打地铺,也要睡在童安宁的病房外面,守护着她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陆以琛默默的看了眼张妈,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张妈局促不安的抓了抓衣摆,她还是不习惯撒谎的。
“小姐,张妈也想陪着你,小姐长这么大,张妈都没离开你几天,但是,姑爷和你都在医院,家里面都没有一个照看的人,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童安宁故意挤兑着,像是刻意说给另外一个人听的:
“张妈,这才几天的功夫啊……”
后半句没说完的话,不言而喻。
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成了陆以琛的人,处处和童安宁对着干?
闻言,陆以琛悠悠然的看了眼张妈,动作轻微的耸了耸肩,无所畏惧。
他已经吩咐了下去,至于张妈怎么把谎言给圆回来,那就是张妈的事情了。
“这……”
张妈无奈的摊开手掌,脸上堆积着苦涩。
答应了不是,拒绝了也不是。
最后,还是在陆以琛的高压胁迫下,童安宁才答应放行。
病房之中的气氛,从张妈离开以后,就一直透露着一股子怪异。
一连过了几天以后,终究,童安宁还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