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和沈淮安刚刚从祝家别墅回来,她陪着住母亲看电视的时候,沈淮安就陪着祝父在下棋,他们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下棋,一定也有聊天,可能是那个时候祝父把这个习俗告诉了沈淮安也不一定,毕竟今年祝父祝母不能经常陪着祝锦时,自然也就没办法满足她的心愿。
祝锦时猜的没错,下午的时候沈淮安和祝父在花园里下棋晒太阳。透过透明的落地窗,一眼就可以望到客厅祝锦时和祝母的模样,两个人看了一部喜剧电影,时不时的笑一笑,脸上满是愉悦的表情。
祝父收回目光望着沈淮安,“难为你有心了,这样的时间应该在家里陪着你父亲的,结果还带着锦时回来。”
沈淮安看着祝父,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摇头,“没关系,父亲并不是很在乎这些虚礼。很多时候只要我们晚上陪他吃一顿团圆饭就够了,本来下午我们是准备出来玩的,但是与其去看电影还不如回来陪陪你们,所以我们就过来了,不要怪我们打扰了才好。”
祝父摇头,怎么会介意沈淮安能想到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对于沈淮安和祝锦时的孝心很满意,祝父觉得很欣慰,如果没有这样的想法,尽管他们有大量的时间,完全可以用在自己的事情上,而不必回来陪他们两个老人。
祝父想了想,然后看见沈淮安说道,“你知道我们家每年关于元旦都有一个习俗吗?”
沈淮安摇了摇头,他和祝锦时哪怕是朋友,却也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偶尔一起出去可能会谈一谈自己的生活,却不会太过于介绍彼此的家人,所以他并不知道祝家有什么习俗,然后祝父就把关于新年愿望的事情告诉了沈淮安。
说完,他露出一个微笑,看着沈淮安说道,“锦时就是这么一个单纯又傻的孩子,尽管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就很不现实,但是刚开始的时候她却没有任何怀疑,反而因为我和她母亲在新的一年里确实关心她,陪着她而感到非常开心,也因此很感谢锦栀将新年愿望的事情告诉了她,第二年她觉得这个愿望更加重要,因为她知道愿望只能许一个,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所以在元旦前一个月,她几乎就开始陷入了深思,想着元旦要许下什么样的愿望,而后她却许了一个和她无关,完全和她姐姐有关系的愿望。”
祝父陷入了美好的回忆,看起来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他说道,“我还记得有一年我生病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加了几天的班,身体有些虚弱,所以晕了过去而已,当时锦时被吓坏了,在医院里陪着我,我呆了多少天,她就陪了我几天,因为正值元旦,所以锦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许下了愿望,也希望新的一年里我和她母亲还有她姐姐可以健康平安的生活。”
“那个时候的锦时已经很大了,这样的愿望听起来就不现实,但是锦时当时说的太过认真,表情充满了虔诚,让我甚至说不出任何否认的话,我就只能告诉她母亲还有姐姐,在新的一年里,我们努力的生活的更加有规律,不再加班,不再熬夜,对吃的东西更加关注,保持健康的锻炼,这样才能让我们不再生病,也不辜负锦时的一个愿望。”
祝父一点一点的说着,沈淮安在一旁一边下棋一边认真的聆听。祝父口中的祝锦时和沈淮安认识的几乎是同样一个人,这么多年,祝锦时从没有变过,待人真诚。
只要是自己在乎的,她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关心,照顾,体贴。甚至把他们的安危放在自己之前,只可惜很多人不理解祝锦时的珍贵之处,反而因为祝锦时的身份和家庭背景,对她做出一些利用之类的事情,伤了祝锦时的情。
祝锦时也不是个傻子,她容易相信别人,但是那也只是在看到别人的第一眼,没有什么恶意产生罢了。
很多时候,如果别人对她别有心思或者是想要借机靠近她得到一些什么东西,祝锦时还是能感受出来的,虽然她不说,只是默默地远离那些人,也不会做出什么报复,但她的心里仍然会很难过,很不开心。
祝锦时看起来什么都不懂,但其实只有这样的人活得才最单纯,最纯粹,没有那些坏心思。交往起来也更容易让人放心。
祝锦时看着沈淮安认真等着自己许愿的模样,冷静下来静静思考,心里有一个愿望几乎脱口而出,然后她就意识到,这已经不能算是愿望,而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妄想了。
她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脸色有些黯然,沈淮安看着祝锦时情绪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沈淮安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刚刚那一瞬间,映入祝锦时脑海中的愿望就是希望锦栀可以和活过来吧,只可惜这并不是人为就可以办到的,离开的人绝对不可能回来。
沈淮安心里突然有些后悔,这个愿望最开始就是祝锦栀提出来的。这么多年,祝锦时的愿望大多也都是祝锦栀帮她完成的,现在自己突然提到这个愿望,不是戳祝锦时心口吗?她怎么可能会想不起来祝锦栀呢?
原本是希望用这个话题让祝锦时转移注意力,没想到最终反而让她想起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叹了一口气,沈淮安认命的准备安慰祝锦时,却发现祝锦时冲他笑了笑,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却没有太多的悲伤,祝锦时拉过被子盖在自己和沈淮安身上,靠在沈淮安的怀中,沈淮安一动不敢动,身体有些僵硬。
祝锦时说道,“你应该知道那一瞬间我的愿望是什么吧?”
沈淮安说道,“我知道你对锦栀的想念,只是这个愿望我没法帮你完成,对不起。”
祝锦时摇头,“姐姐不是因为你而离去的,你也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这件事情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做到。本身就是一个妄想,因为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