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时不仅害怕,而且恐惧,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她的心里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身体上对于落水这件事留下了一定的创伤后遗症,因此只要看到类似于游泳池这样的东西都会习惯性的觉得寒冷。
沈淮安抱着祝锦时,一直到房间里,动作轻柔的把祝锦时放在床上,她的脸色仍然是苍白的。
沈淮安很心疼,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医生曾经告诉过她这是一种自然反应,除非祝锦时自己克服,否则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到她。
沈淮安眼中更加愤怒,看来当初仅仅是收购程氏的股份真是太轻了,他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处理了整个程氏。
沈淮安一直握着祝锦时的手,直到她渐渐的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看着沈淮安担心的眼神,祝锦时叹了一口气,刚刚看到游泳池的一瞬间,她确实非常的害怕。
那是一种习惯性的感觉,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看到水的一瞬间,祝锦时只觉得那天晚上掉下水的回忆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
她想呼救却没有办法,水不断的灌入自己的喉咙,她只能被迫咳嗽,她使劲扑腾呼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听到。她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那样深刻的回忆对她来说太过痛苦,所以看到水,她瞬间便产生了和那天晚上一样的感觉。
沈淮安知道祝锦时的这种状况,他很心疼,但是他没有办法,他轻轻地拍着祝锦时的后背,想让她放松下来。
扯过一条被子裹在寒冷的祝锦时的身上,可是她还是在颤抖。过了一会祝锦时开口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沈淮安叹了一口气,“之前不让你去参加那种名媛活动,因为每一次参加,你都会出事,可你偏偏还要去。现在又不让你出去逛,每一次逛街都要出事,可是你看看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
“上一次出去,你病情加重,再上一次你直接就晕过去了。而这一次,你又触发了恐惧症。”
祝锦时也知道自己让沈淮安担心了,所以她不敢辩解,只是委屈地看着祝锦时。
这些事情虽然不是她想发生的,但是现在却还是让沈淮安担心了。沈淮安叹了一口气,他舍不得太过责备祝锦时。
站起来脱下外套,祝锦时看着沈淮安很奇怪,她不知道他想干嘛?沈淮安把被子拿开,然后帮祝锦时脱了外套。
轻轻搂着她,“以后就不要再出去了,如果真的觉得无聊,我可以陪你玩玩游戏,看看书,或者看一部电影也行,等你的身体症状好了以后我们再出去吧。”
祝锦时这一次不敢再和沈淮安谈条件了,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把沈淮安吓到不行。
从她认识沈淮安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沈淮安这么在乎紧张的表情。
祝锦时突然想起来,她刚刚醒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沈淮安,那时候祝锦时特别疑惑为什么沈淮安会出现在自己的病房。
后来还是李贤淑告诉她,她才知道沈淮安几乎接到电话立刻就回来了。走进病房的时候,他表现得也非常着急。
所以说沈淮安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慌张都是因为祝锦时。
沈淮安没有说过自己有多么在乎祝锦时,但是祝锦时完全能从他的行为和眼神中感受到他的那种感情。
有一些事情不用说出来,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便足以让他们互相了解。
祝锦时伸手挽上沈淮安的手臂,“我不出去了,以后就算你让我出去我也不去了,现在看来出去确实不是一个好主意。”
沈淮安揉了揉祝锦时的头发,两个人就这么躺着休息了一会。祝锦时突然想到,“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的。”
沈淮安点头,“嗯,你想干什么?我答应会陪你一起就一定会陪着你。”
祝锦时看着沈淮安,“那你可以陪我看一部电影嘛?”
沈淮安点头,他也很喜欢看电影,但是他干嘛祝锦时喜欢的电影不是一种类型的。
不过沈淮安不介意,沈家并不用电脑看。沈淮安在三楼装了一间放映室,特地空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墙壁,用来投射电影。
这样看起来会比普通的电脑屏幕要宽大很多,沈淮安坚持抱着祝锦时走上三楼。
尽管祝锦时一再表示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沈淮安却还是不同意。
他抱着祝锦时伤口,一路上很多下人都看到了两个人,祝锦时害羞的不敢看他们,只能把脸埋在沈淮安的胸口。
上楼的时候两个人正好碰到了老爷子,老爷子的眼神很是暧昧,看样子老不正经是沈家人的共性。
“这是怎么了?”老爷子问道,沈淮安正准备说话,祝锦时却突然轻轻拉住了他。眼神中有点祈求,她微微的摇了摇头,不想让沈淮安说出来。
祝锦时知道老爷子对自己的关心,如果老爷子知道自己出去,结果引发了恐惧症,那么他一定会责备自己。
沈淮安说到,“没事,刚刚做了个噩梦有点害怕,我想带她去看电影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祝锦时松了口气,老爷子也放松了不少,他以为祝锦时是出了什么事儿,“好好好,去吧,记住一定要多多照顾锦时,她现在身体不好,正是需要你的关心的时候。”
祝锦时点了点头,然后让过路,看着老爷子下楼,沈淮安转过身,然后便准备上楼。。
沈淮安看着祝锦时,“下一次看你还敢不敢再跑出去,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绝对不会帮你的。”
祝锦时翻了个白眼,她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想着,“不会的,就算有下一次,你还是会帮我的,因为你根本不舍得我被人责备。”
当然,想是这么想,祝锦时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沈淮安抱着祝锦时上了三楼,沈淮安向来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但是祝锦时却看到了下人们对着他们窃窃私语。表现很是害羞,仿佛在说什么暧昧的事情。
祝锦时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人面前被这样对待。沈淮安总是表现得她像是一个脆弱的瓷器,对她百般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