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说完便把空了的纸杯扔了,拉过祝锦时两个人就准备离开,女人脸色铁青,从来!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对她做这种事。
她勾引过的男人,无论哪个年纪,无论有没有家世。从没有一个人敢这么侮辱她,女人正想追上去,突然沈淮安回过头给了她一个眼神。
沈淮安的眼神意味明显,充满了威胁,女人瞬间僵硬了,她觉得沈淮安可能真的和她接触过的人不一样,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她恐惧到不敢移动。
祝锦时和沈淮安走了一段路,那个女人没有追上来,沈淮安本来想带着祝锦时直接上车回酒店。
突然祝锦时停了下来,沈淮安回过头看着祝锦时,祝锦时拉过沈淮安的另一只手。
沈淮安愣住了,他另一只手之前被咖啡烫的通红,虽然是在滑雪场地,仍旧没有好转。
他本来不准备让祝锦时知道的,但是他刚刚泼那个女人的时候祝锦时注意到了沈淮安藏起来的手红的不正常。
祝锦时看着沈淮安,表情很严肃,也很心疼。“疼吗?”
沈淮安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话,突然祝锦时按了一下他的手,他痛得嘶的倒吸了一口气。
“都烫成这样了,你还想说你没事呢?”祝锦时的表情很冷漠,这是她生气时候的表情。
祝锦时脾气好,虽然偶尔在被名媛挑衅的时候会还击,但一般都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冷漠的嘲讽。
生气其实还是很少的,但是现在她真的生气了,祝锦时的眉头紧皱,看着沈淮安的眼神很冷漠。
沈淮安拍了拍祝锦时的手,祝锦时的身体紧绷着,指尖冰凉。
“我没事的,只是被烫了一下,现在已经不严重了,别担心。”
祝锦时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沈淮安不想让自己担心,但是她说过她不想沈淮安什么都藏着。
“你总说我要信任你,你呢。你信不信任我?”祝锦时表情很认真。
沈淮安看着祝锦时问道,“我当然信任你啦。”
“那我说的话你还不听,我是不是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无论有什么痛苦你都可以和我说?”
沈淮安不说话了,他之前听祝锦时这么说的时候以为她只是在安慰自己,没想到她当了真。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祝锦时看着沈淮安突然问道,沈淮安没有回答,但是祝锦时知道他默认了。
甩开沈淮安的手,祝锦时径直走向车子。沈淮安连忙追上去。坐车回酒店的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祝锦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沈淮安知道自己不对。他不应该不相信祝锦时,其实这不能怪沈淮安。
从父母去世之后。他就一直一个人,哪怕在沈家,他也始终没办法做到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
他承认沈老爷子确实对他很好,把他当儿子一样关心,但是这不代表他真的可以忘掉他的真实身份。
这么多年来,沈淮安经历的压力和质疑远比外界多的多,刚进沈家的时候,李贤淑就很在意自己的存在,自己进沈氏的时候,沈氏的员工也因为自己空降而很有意见。
老爷子虽然关心沈淮安,但是老爷子同样知道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对沈淮安更好,所以他把一切资源都摆在沈淮安的面前,只要他有能力,就能拿走。
沈淮安在沈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在沈氏有着绝对的决定权,在凉城拥有说话权,这些成就全都是他自己努力拼搏来的。
他会有软弱的时候吗?当然有,但是他必须要隐藏。年幼失去家人,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这样的环境没有把他逼疯或者让他抑郁其实很不容易了。
沈淮安聪明,所以他很快就学会了商业管理的知识,拿到学位之后他进入公司,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果断的性格很快便将公司发现的蒸蒸日上。
这段成长经历被别人传为佳话,因为他在18岁这么小的年纪就实现了一个企业家需要花二十年才能做到的成就。
他的收获是在凉城的地位自己名声,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孤独。年少成名注定了不平凡的生活,有太多的人将注意力放在沈淮安身上。
想看看他是会持续荣耀,还是昙花一现,沈淮安不是一个随便服输的人,别人越是想看他倒下,他越要站的挺拔,所以他更加努力,表现得更加优秀。
从18岁管理公司到如今,过去了十年,沈淮安取得的成就整个凉城无人不服,他的传说数不胜数,别人理所当然的以为沈淮安没有缺点。
可是只有沈淮安知道,他把所有的痛苦和伤害埋在了心里,无论遇到什么,他从不和别人说,一是因为他不喜欢把自己的苦难告诉别人,另外一个原因是没人真心在乎他的软弱,别人只会用这个作为武器来攻击他。
长久的隐藏和沉默导致沈淮安早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无论有什么痛苦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祝锦时说让沈淮安和他分享的时候,沈淮安不是不相信祝锦时,觉得她会用自己的弱点来威胁自己,他只是不确定祝锦时是不是真的会在乎。
自己经历的痛苦和磨难对于祝锦时来说,是不是真的重要,沈淮安不确定,对于祝锦时,他从来都是不确定的。
所以他才习惯性的说没关系,不想让祝锦时担心,也不想让祝锦时觉得自己不完美。
祝锦时坐在车上不说话,车里的气氛很奇怪,沈淮安叹了一口气,他不擅长和别人诉苦,所以总是习惯性的隐藏。但他忘了祝锦时对自己来说不是别人。
他正想说什么,祝锦时转过头看着沈淮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用,没办法帮你分担你所遭遇的事情?”
沈淮安愣住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祝锦时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开心的事情,我说过让你和我分享不是在看玩笑,你不说不就是不信任我吗?”
沈淮安无奈,他不希望祝锦时这么想,“我只是不习惯而已。”
祝锦时皱着眉头,她不明白沈淮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