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消息打西北边传来,急报。
此番来人是周文演派去暗中盯着狄囚的,他面色紧张的盯着眼前的周文演,等待他许了自己开口,而周文演料想现在战事不妙,点了点头,示意他说话。
“主子,狄囚同那边,战事危急,怕是快倒了。”
周文演微不可见的扬起了嘴角,眼神投向了远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只见天色越来越沉,远处的山影层叠的越发斑驳,周文演许久都不曾出声,他暗叹:“风云变幻,斗转星移,这天,估计是要变了,可是我周文演在,岂能那么轻易就让它翻天。”
他挥了挥衣袖,眼光还是投向远方,薄唇轻启:“既然狄囚同那边战事告急,那我们便让他再也翻不了身吧。”他看着眼前这秀丽的山河,眼中有着化不开的眷恋。
周文演等不及了,他眼中闪过了欲望,既然机会来得那么巧,那不正好借机除掉狄囚同,而且现在西北的战事告急,狄囚同怕是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主子…那我们现在……?”探子低低的问道,他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十分渗人。
周文演听到他问话,缓缓的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在透过他看到远方的狄囚同,他讥笑的摇摇头,“如今这个时局,多好的机会,这不已经摆好一条路了吗?”探子点了点头,示意着知道自家主子的想法。
“狄囚同,天堂有路他不走,如今偏要来我这儿,那我便成全他。”周文演揉了揉眉心,他低了下头,敛去了他眼中闪过的光芒。
探子看着自己的主子,还是那么的风华绝代,见主子不说话,他也只得陪着主子沉思,而不曾料想,主子开口说道:“我的东西,狄囚同觊觎不了。”
周文演淡淡抬起头,示意着让他过来,然后暗中下了命令,决意要对狄囚同出手,然后为之后做了计划。
“我累了,你退下吧。”周文演清冷的开口道,他的眼中充满了疲惫,他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便转过身去了。他实在是疲倦了,一想到徐佩的身姿,他便眼神清明,眼底的嗜血也化作了点点温柔。
周文演回到寝宫中,只见宫中冷冷清清,没了平日里的欢声笑语,见此,原先还一脸温柔的周文演便换了脸色,继而周文演大怒,桌上的琉璃盏都一一被周文演摔到了地上,徐佩,我一不在,你果真都待不住了吗?周文演嘲讽的看着镜中倒映着的自己。
周文演二话不说便到尚衣局抓人了,虽然他在心中还是祈愿徐佩不在,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处置他,虽见她的心急切,但是脸上还是一片怒色,没了先前的温柔似水,也当然,那么多人他也不能温柔到能掐出水来。
还没到尚衣局周文演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也听到了他所熟悉的声音,这让原先心里本来就生气的周文演更加恼怒。
他也不管里面有谁,便大力的推门而入,而入眼的正好就是徐佩在给绿眼姑娘拭身,徐佩脸上还带有着神采飞扬的神色,显然他们讨论的十分投机,虽然周文演似乎关注的不是这一点,他冷着脸,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着眉,“徐佩,你这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如此。”
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徐佩,而徐佩也顿时敛了神色,心里不免得有些慌张,方才周文演进来看到的便是徐佩在与绿眼姑娘拭身,而且动作亲密,徐佩同绿眼姑娘还巧笑嫣然,这一幕在周文演的眼里甚是刺眼。
他冷眼的看着徐佩,然后淡淡的扫了绿眼姑娘一眼,绿眼姑娘紧张,扯过衣服遮了起来,然后惶恐的看着周文演。
周文演不再看她,只是恼怒的看着徐佩,徐佩见周文演生气,立马拉住他的衣袖,然后说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绿眼姑娘掉水里了,然后我就帮她擦身子换衣服,她自己不方便。”
但是周文演显然没有理会。更加大怒:“你是说在这之前你还想帮她换衣服是吗?好你个徐佩!你简直气死我了!”周文演眼底升起了一丝血意,他紧紧的盯着绿眼姑娘,似乎要把她吃了似的。
而绿眼姑娘抬头,正好看到周文演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越发紧张,她缩到了一旁,小脸发白,嘴唇紧紧的咬在一起,而周文演也不管,大怒,徐佩看到后开口道:“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绿眼姑娘她不方便!我才帮她拭身的,而且这也没有什么,你生气什么?你到底在气些什么?”她看着周文演,似乎想读懂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可是这个时候的周文演哪里还听得下去,他根本没再去听徐佩的解释,一把扯过徐佩,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徐佩还想挣扎着逃出他的辖制,但周文演见她挣扎不安分,更加用力了,他低头在徐佩耳边呢喃了几句,趁徐佩不备然后将她带走,然后还冷冷的给了绿眼姑娘一个眼神。
“今天这件事,不单你徐佩有错,小银子没看好你,他也有错,不能放过,如果你还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更应该罚。”周文演抬起头,冷冷的对着徐佩说,似乎是想让徐佩知道自己的错误,而他要惩罚小银子,是为了给徐佩一个警告。
徐佩也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周文演,似乎不满意他的决定,想通过自己的眼神来表示抗议,“小银子又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你为什么要罚,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我没有错。”
听完徐佩的辩解,周文演只是恼怒的看着徐佩,不解,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明白,自己现在很恼火,需要哄,而不是她的质疑,虽然徐佩开口求情,但是周文演还是要罚小银子。徐佩见反抗不行,只能闭嘴。
而周文演见徐佩不出声了,带着她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