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属下告退。”暗卫领旨后消失在大殿内。
徐佩和齐王一同走出太医院,只不过,徐佩一直走在齐王的后方半步,以表尊卑。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天。
“前阵子杂家见太妃身体并无大恙,这几日怎么就无法安眠了呢?”徐佩的步伐慢了下来,看着旁边的齐王,问着他。
“唉,”齐王叹了口气,那光风霁月的容颜闪过几丝忧愁,“本王也不知到底是为何,只是感觉祖母近来好似忽然老了许多,鬓间白发多了几缕。”
每个人都会逐渐老去,身边的亲朋好友会逐渐的一个个离开自己。谁也逃不过这个自然规律。
“太妃这般心善又慈祥的人,菩萨会保佑她的。她定会长命百岁。这次不过是生个小病而已,周太医已经给了药,说不定过几天便好了。”
原本,徐佩是不信鬼神的,但是,自从她穿越之后,对于这些未知的事物,她有着莫名的敬畏。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齐王,但是,好像古人都比较相信轮回,善有善报之类的。
“是啊,祖母那么好。定会没事的。”齐王抬头看了看天,收回了方才心中的那抹惆怅。低头望向徐佩时,眉眼中已经带上了他以往的那般温润的笑意。
不想再提这个伤心又敏感的话题,齐王又想到来之前祖母让他办的事情。
“本王来这里除了是为了祖母的病求药之外,还有一件事。”齐王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对面的徐佩,继续说着:“在进宫之前,祖母让我来看看你。”
“看我?”徐佩用手指了指自己,圆圆的杏眸睁大了,那不敢相信又带着受宠若惊的神情真像只可爱的小动物。
“是啊,就是来看你。”看见她徐佩那般可爱,齐王轻笑一声,接着向她解释:“自从你走后,祖母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你。”
那穿着太监服却掩盖不住姝丽的女子眼神中迸发出光芒,心口有些暖。徐佩没想到,除了周文演之外,竟然还会有一个慈祥的老人惦记着自己。这感觉真好。
“她一直挺想你的,但是你在皇上面前伺候,也挺忙的。祖母听说我要进宫,便让我帮她带句话。你明天有没有空去齐王府坐坐?”
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徐佩也很喜欢齐王的祖母。她总觉得,两人十分投缘,上次和太妃聊过之后,徐佩也挺开心的。
于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徐佩一下子答应了齐王的邀请,“好啊,我也挺想她的。明天我会过去看她老人家。”
齐王摇了摇头,“自己的亲孙儿为了她去求药,到头来,还要当跑腿的。也不知到底谁是她的亲孙儿。”
其实,齐王并没有伤心,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调侃一下而已。
见齐王假装生气的样子,徐佩歪着头,眼眸灿烂,“王爷您也不必吃醋,毕竟您才是太妃的亲孙儿。等您回去了,太妃必定能看到您的孝心。”
完成了祖母给的任务,齐王放松了一些。只是,他又想到,虽然徐佩已经答应自己的邀约。但是,他又想到徐佩毕竟是皇上的贴身太监。
想要离开皇宫,必须要得到皇上的许可。齐王也不知道为何,他那冷心冷情的皇兄怎么就对这个小太监有这么强的掌控欲呢。平时都好说话,徐佩要的,只要不过分,周文演大多会同意。
只是嘛,一涉及到徐佩离开他,出宫的事情,周文演的态度异常的强硬。齐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略有些头大。
“你,明天就这么去齐王府,皇上会同意吗?”齐王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以及怀疑。他不确定,周文演是否会同意。
想到明天可以出皇宫,见到太妃,徐佩真是高兴坏了,便忘了周文演,她轻轻地锤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语气中还有几分低落和沮丧,“也对,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个。”
“怎么办啊?”徐佩滴溜溜的转着自己的眼珠,打着小算盘。
要不然,晚上给周文演一点“好处”?每次给他“好处”时,他都会特别温柔体贴,徐佩要求的事情,大多会答应……
哎呀,好羞涩。徐佩低着头,贝齿咬着自己的粉唇,脸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她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羞耻的东西。
呼,不能再想了。徐佩拍了拍自己的烫红的脸颊,略微冰凉的手掌使得她清醒了一些。
齐王有些奇怪,眼前的小太监怎么突然像个思春的少女?想不通。
镇定下来的徐佩决定好了明天的见面地点,“这个嘛,杂家会和皇上商量的,王爷不用担心。我们明天再青门口见面好了。”
对了,万一小宫女没有买到鸡,明天出去还可以让太妃帮她买一只和皇上那只一样的。这样的话,自己的问题迎刃而解了。想到这层,徐佩开心得差点笑出声,她努力的憋着笑。
只是嘛,拜托太妃这种事好像不太好吧。但是,如果没有买到,皇上知道了自己吃了他的鸡,会不会生气啊。不管了,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心思在一瞬间转了几个来回,徐佩脸上的表情也变幻多端。
那憋笑和纠结的神情落入齐王的眼中,怎么看,怎么奇怪。齐王还是忍不住问了徐佩缘由:“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这个嘛,”徐佩眼神闪躲,戳了戳自己的手指,犹豫片刻,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齐王:“是我一不小心吃掉了皇上的鸡,我怕他发现,所以……”
所以想买只鸡欺骗皇上?
原来是这个原因,齐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有些囧,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人告别之后,徐佩回到了大殿内。她慢慢的推开大门,探着头往里看。周文演还在里面批奏折。
见徐佩推门而入,周文演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哦,我去了喂鱼啊。”徐佩并没有告诉周文演实情,而是随便瞎掰了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