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抬眼看着周文演,不由得撇了撇嘴。她才不敢劳烦这位大神给她上药呢,自己可没有这么金贵的身子。再者,会伤还不全都是因为他作得妖?
“听话,我给你上药。”
周文演却是没有这般轻易放弃,他坚持要给徐佩上药,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她,“会轻些的。”
“别!你、你站着,我会弄。”
徐佩一惊,她强撑着站起来想往后退,却是一不小心碰着了伤口。生理眼泪登时就流了出来,剧烈的疼痛让徐佩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玛的,还真的是要人老命了!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额上竟是已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好吧,我不过去,你小心些。”
周文演停下脚步,不敢再过去,生怕其又伤到自己。他有些心疼,这个小不点,实在是太倔强固执了。将手中的药瓶精准的抛入徐佩的怀里,“自己上药总可以罢?”
“嗯。”
徐佩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边给自己上药边倒吸冷气。她此刻恨不得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抹完药就使性子一般的将药瓶掷落,在脚下碎成了好几片,“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呜呜,会死人的。”
她歇斯底里的吼着,好似要把心里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本来这就不是自己的错,偏偏却要自己来受这等苦楚。徐佩越想越觉得憋屈,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周文演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脸色有些微冷。而她可不管他现在是什么表情,自己是伤患,现下疼的死去活来的,脾气差点也属正常。
“发泄够了?”
见徐佩像是累了,周文演才轻声开口道,并没有其预计中的怒意。他也晓得这一遭苦肉计下来,对方着实受了不少罪,眼下失控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忍着些,你已经吃了这一顿板子,难不成还想半途而废吗?”
这话算是说到了徐佩的心坎里,她用力的摇了摇头。半途而废?怎么可能!她受的伤,定要那陷害自己的人如数偿还!
见徐佩冷静下来,周文演满意的扯了扯嘴角。他拿起了旁边早就备好的瓷盘,冲着她挑了挑眉。徐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示意对方准备好了。
不就是飙戏么,谁不会啊!
只听哗啦一声响,徐佩就开始叫喊哭泣,她的声音当真可谓是凄厉,看不见的还以为她遭受了怎样的酷刑。周文演倒是面色不变,他接着在一旁摔东西,不时还往地上抽几记听着唬人的空鞭。而每逢此时,徐佩也会配合的拔高音量,两人配合得不错。
不得不说,她的嗓门也当真不错,竟是一直没哑。不过为求逼真,徐佩还是转为了呜呜咽咽。直到周文演仔细倾听后打了一个手势,她才瞬间停了下来,“走了?”
“嗯。而且我们想要他传的消息,也会传走的。”
周文演扔下手中的东西,眸里仿佛蕴藏了千年寒水。他身上的气势也是霎时沉寒,吐出的字句如同淬着碎冰,“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纵然明白这股怒火不针对自己,徐佩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她连忙好言说了几句,让周文演恢复正常状态。
真不愧是当皇上的人,通身的气场不是吹出来的。徐佩脑中冒出这么一个想法,紧接着就被她自己又给拍了回去。
在密室外面窥探的耳目可不晓得这刑讯响动只是两人联手出演的一场戏,毕竟当时徐佩挨的板子可是实打实的,周文演也没显心疼。他小心翼翼的避过巡逻侍卫,不多时便赶到了一处富丽的宫殿之中。
“如何?”
女子的声音冷然响起。而她也不是别人,正是梦后。她已提前摒退了宫女,又派心腹放风,此时问话还算安心,“那徐佩现下是什么模样?”
“卑职未曾看见,但叫得可惨。”
耳目垂头答道,还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他与梦后细细讲了自己都探听到了什么,然后便等着主子发话。
“哈哈,好!打得好啊!”
她面露得色,对,自己是被周文演踹倒了,可如今徐佩伤的得是自己的千百倍!对比下来,梦后心气就舒坦了不少,只惜不能亲眼看见,否则更是解恨,“喏,你再去给左相传个信儿,就说叫他加大力度便是。”
“是。”
耳目不敢多言,领命便躬身而退,去寻左相商议不提。周文演这边则是叫自己的心腹送了些好消化的吃食进来,“得委屈你在这里面多待两天了。”
“嗯。”
徐佩喝了口热乎乎的粥,那厨子的手艺不错,叫其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抚慰了。她含糊着应了一声,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
除了暂时没有自由不能出门以外,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至少安全得很。目前还没有人敢来闯周文演的密室,徐佩也就准备在这里安心养伤了。
周文演舒了口气,又嘱咐两句就走了出去。他对外宣布徐佩被自己禁足,然后就等对方下一步出招。唇齿间嚼念着几个名字,周文演眼眸微眯。
在毙马得到了梦后的口信之后,他随手就挥退前来送信的耳目。叩击着面前的紫檀桌,毙马轻轻的念一声,“加大力度?”
梦后被禁足,很多事儿他出马就更为方便。眼底划过一抹冷光,就已然有了注意。
两天功夫过得波澜不惊,但只有水下的才知是何等波涛汹涌。毙马特意叫了几个功夫好的,叫他们趁夜将一具尸体丢到宫中的一个角落,那血淋淋的模样很是骇人。
翌日清晨,送衣物的宫女路过此处又发现尸体时瞬间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就被吓昏过去。绕是如此,也有不少人被吸引了过来。
他们围在那里,都有些不敢进去,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血腥味又太过明显。最后还是有两个胆大的太监搭伴进去查探,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候才手脚发软的走了出来,本就尖利的声音更是刺耳,“那里面,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