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演看着刘佩惊慌失措追随齐王而去,面上不悦,心里也是更加难受,但是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刘佩追出去,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小银子在一边愣愣的看着,他完全被吓到了。
这边齐王甩袖就走,迈出的步伐一步抵得上刘佩两步,很快,刘佩就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他的脚步,于是拎起裙子就小跑着追上去了。
“齐王!齐王你听我解释啊!”刘佩此时已经双手张开,站在齐王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齐王只好停下脚步,一脸不悦的望着刘佩,只见她蒙着面纱,身着女子衣裙,明眸在外,活脱脱的女子姿态。
他想到他们竟然瞒着他,顿时也不想听刘佩的解释了,不耐的看向她,说:“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刘佩的倔强性子却在这时候发作了,她依旧矗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坚持道:“那你好好听我解释。”
齐王却不说话,直接越过她就往前走,刘佩慌了,连忙扯住他的衣袖,有点耍无赖的作风,因为着急,面色有些潮红,激动的说道:“我只是最近才回来的呀,皇上他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让我换上女子的衣服的!”
因为刘佩刚才只顾焦急追上齐王,一路上却引起了很多宫女太监侧目,他们只看到齐王和一个陌生女子拉拉扯扯,于是纷纷猜测道:
“那是谁呀?怎么和齐王拉拉扯扯。”
“怕不是宫中哪个爱慕齐王的女子,因为太丑,不入齐王的眼这才纠缠不清。”一个宫女尖着嗓子,不屑的说。
“就是呀,瞧她蒙着面纱,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定是极丑的……”
……
宫女们议论纷纷,刘佩已经察觉到自己目前的行为实在过于惹人注目了,原本拉扯着齐王衣袖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
齐王见此,回头冷冷撇了那些多嘴多舌的宫女一眼,她们一下子全部闭上了嘴巴,各干各的事去了。刘佩一阵欣喜,以为他终于肯听自己解释了正要开口。
“刘佩刘佩!皇上让我来叫你回去!”却是小银子跟上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刘佩面前,刘佩是没看见,刚刚她走了之后,那皇上的眼神有多阴沉,他在一旁侍奉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刘佩很不耐烦的皱眉,直接拒绝:“我不回去。”小银子一下慌了,他脸色开始泛青,嘴里焦急地说:“刘佩你不能这样啊,皇上他特地让我来叫你回去,还说要是你不回去,他就让我也不要回去了。”
一旁的齐王听了神情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眼见刘佩正和小银子僵持着,便想要不动声色的抽身离开。谁知道他这举动一下子被刘佩抓了个现行,她愤愤双手叉腰,说道:“齐王,你给我站住!”
“我没有功夫陪你们在这里玩过家家的游戏了,我该回去了,既然皇上让你回去,那你还是回去吧。”齐王神色淡淡,一副不想再搭理刘佩的样子。
刘佩见他这样却是更加气愤,自己这么费心想要跟他解释,他却依旧对自己爱答不理,刘佩甚至感到憋屈。
可是齐王心里想的却是自己不能给刘佩惹麻烦,如果周文演看到他们俩如此亲近,万一误会了刘佩,就得不偿失了,可是他真的没想到刘佩竟然如此执拗。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他在等你了,你还是乖该回去吧。”
“凭什么他让我回去我就得回去啊,我就是愿意留在外面不行吗?”刘佩听到齐王说这话就更加不爽了,自己凭什么事事都要听周文演的,想着便撅起了嘴巴,不过因为是戴着面纱,所以小银子和齐王都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小银子哭丧着脸,刘佩再不回去,到时候他怕自己回去会被周文演硬生生扒一层皮下来。于是他直接放弃了身为太监的节操,朝刘佩跪下了,哀求道:“刘佩,算我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吧!”
“你这是何必呢,我都说了不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就好了,皇上他真的不会拿你怎样的。”刘佩被小银子的举动吓到了,她完全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一心想让她回去,这时候她有些犹豫。
看了看齐王,见他无动于衷,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齐王再不想耽搁下去了,头也不回抬脚便走。刘佩又要再拦,这回直接被小银子抱住了大腿:“刘佩刘佩!跟我回去!”
刘佩急得直跺脚,眼见齐王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小银子又继续苦苦哀求,刘佩无法,只好跟小银子回去了。
那边周文演虽然在批改奏折,实际上却心不在焉,他已经派小银子去将刘佩叫回来了,可是依照他对刘佩的了解,她一定是不肯回来的。
于是周文演就陷入了纠结惆怅中,他现在只希望小银子能够不要辜负他的期望,成功将刘佩带回来。这么想着想着,他更加没有心情批改奏折了。
“皇上皇上,奴才把刘佩带回来了!”小银子还没有进门就将这个喜讯告诉了周文演,周文演闻言一喜,正要迎出去,但随即想到自己这番做法不太对,于是就坐在位置上假装专心在批改奏折。
小银子率先踏进了屋子,刘佩紧随其后,他们二人一同向周文演行了一礼后小银子自主退到一边。刘佩也正要退到一边,却听周文演头也不抬的说道:“过来伺候笔墨。“
他没有明确指明是让谁去,于是刘佩看向了小银子,小银子却惊恐摆手,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刘佩无奈,只好磨磨唧唧的蹭到了周文演旁边,开始为他研磨。
周文演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刘佩的一举一动全都被他所察觉,知道老婆婆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他缓缓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最终她还不是得回到自己身边吗?哼,纵使她再想逃他也有办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刘佩就这样默默帮周文演研磨,时不时帮他沾一下毛笔,随后又递给他,二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的僵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