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浣衣局有浣衣局的规矩,你这般着实是不太合适,莫不是还当自己是那个徐公公呢?”说这话的是太监总管,之前便觉着徐佩一个太监太过猖狂,如今徐佩败落了自然是上赶着落井下石。
徐佩不再言语,她也知道这些人就是在针对她,不管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同在浣衣局的宫女这会儿也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徐佩,大概也是觉着徐佩不自量力吧。
“我只是受伤了才戴上面纱,想必你们也不想面对一张狰狞的脸做活,我要去洗衣服了。”徐佩冷冷的说完便接着做自己的事情了。那些人是说的越多越来劲,徐佩这般倒是堵住了她们的嘴,只是私下里的碎碎念还是避免不了的。
这事儿自然是被时时关注徐佩的小金子知道了,随后她便把徐佩在浣衣局被嘲讽的事情传了出去,故意让周文演和梦后知道。
“看来本宫当初让徐佩去浣衣局的事情是对的,就该好好的治治她,免得还那般狂傲,好像皇上真的非她不要似的。”梦后轻笑着说道,可是她还是有些隐隐约约的不放心,却是不知道周文演知道这件事情后又是如何反应。
小金子在一旁附和道:“依奴才看,现在皇上的心思全在娘娘您这里呢,哪里还会去管什么徐佩不徐佩的。”
梦后自来爱听这话,笑了笑道:“也是她徐佩自以为是,若是皇上真的在意她,又岂会让放任她在浣衣局受苦那么多天不管不问?”
自然是又管又问了的,小金子心里暗暗说道,只是表面上还是应承着梦后:“娘娘说的是,如今皇上最看重的还是您不是。”
梦后知道徐佩这般出境本来就很开心,如今听到小金子这般说,更加欢喜了。只是周文演那边却是愁云惨淡了。
他早该想到徐佩现在还是太监身份,若是戴着面纱出去免不了又是被人一通说道,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这里听着一些传闻,还要装作喜欢的样子和伤害徐佩的人亲热。
现在看来计划得快点进行了,周文演当夜便留宿在了梦后的寝宫。
“皇上,你瞧今日臣妾这发簪好看么?”梦后看见周文演后便凑了过来,故作小女子模样,亲昵的抱着周文演的胳膊。
周文演忍着心中的恶心,对梦后道:“你戴着自然是极好看的。”
梦后听过便开心的笑了起来,拉着周文演进了内室,眼眸带水,含情脉脉的看着周文演:“皇上今日可是留下?”
“自然。”周文演轻轻揽着梦后,在梦后额头印下一个吻。
二人自是一番亲热,周文演心里惦记着徐佩,也知道这会儿梦后是自信满满,不想和她做过多的纠缠,问道:“朕听说,这几日徐佩在浣衣局,可是你调过去的?”
梦后一听见周文演突然提起“徐佩”二字,心里一惊,而后故作委屈的说道:“那日他着实也是不把臣妾放在眼里,臣妾一时气急才会让她去浣衣局的。”
这话周文演自然是不相信的,无非是梦后在给自己找理由而已,故作亲热的揉了揉梦后的头发道:“竟然敢不把你放在眼里,着实是不应该。”
梦后没想到如今周文演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还以为周文演是真的抛弃徐佩想要专心和她在一起了,于是更加的猖狂,故作不经意的扯了一下衣衫,双手搭在周文演的肩膀上。
这般衣衫半露的样子放在哪个男人的面前估计都会蠢蠢欲动,忍不住心底的那一番冲动,可惜周文演现在对梦后一点兴趣也没有。
“只是……”周文演在梦后正得意的时候话锋一转,“他毕竟是朕身边的人,心高气傲了些也是正常,你不和朕报备一声便将她调去浣衣局,这该当何罪?”
“臣妾……臣妾实属一时心急,本想之后立刻和皇上去报备,只是后来有事忘了。”梦后只怪自己高兴的太快,不曾想周文演竟然还有下话,连忙松开周文演跪倒在地上。“臣妾也不该把皇上的人调去浣衣局,臣妾请罪。”
看起来梦后这个样子像是在请罪,实际上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会儿周文演是不会真的处罚她的。不然,以皇上的能力,若是真的心疼徐佩,这么多天还能不把徐佩调回来?
而且这会儿梦后正是衣衫不整,谁也不能狠下这个心不是?
果真,周文演一见梦后这个阵仗,立刻就俯身把梦后给扶了起来,故作心疼的说道:“朕怎么会责怪你呢,朕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看你吓得这个样子。再怎么样朕也不能因为一个太监伤害了你不是?”
梦后泪眼婆娑的看着周文演,被扶起的那一刻不经意看到了周文演露出来的锁骨,一时间犯起花痴来,心里似乎有些小躁动,可惜现在什么情况她也清楚,便只是装作可怜的样子。
“这件事是臣妾考虑的不周到,不然此刻也不会惹得皇上您不欢喜,是臣妾的错。”梦后听周文演不会责罚她,便更加认错起来。
这会儿不知怎么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了,周文演只觉出几分凉意,梦后顺势打了个哆嗦,更加显得可怜一些。好在守在外面的宫女及时把窗子给关上了。
“你看你,就别在争着认错了,朕也没说你什么不是,小心再着凉了。”周文演温笑着柔声道。
梦后鲜少见到周文演这般温柔的样子,此刻醉倒在温柔乡之中,难以自拔。
殊不知周文演此刻满心的都是徐佩,想她在浣衣局的日子定然好过不了,这一日更是饱受嘲讽,这让周文演如何能够安心。可是他现在迫不得已还得陪着梦后,只希望这种日子早日结束,他能够早日让徐佩回到自己身边。
“皇上,你在想什么?”梦后依偎在周文演的怀里问道。
“想你。”周文演意味深长的说道,想着如何从你嘴里套出左相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