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好计划后,周启煊便带人赶往蛮夷,因时间紧迫,三人虽一路风尘仆仆,但也幸好在连夜快马加鞭之下,终于,只用了一天,便赶到了,几人来到了一家客栈暂且落脚。
“接下来该怎么办?”江疏看着面前神情紧张的两人,恭敬的微微低头,抿唇问出声。
闻声,徐佩这才回神,看了眼天色,脸上的焦急之色更重:“只有三个时辰就行刑了!咱必须得抓紧时间才行!”
说罢,她就来回的在客栈中来回走着,时不时的挠挠头,似是在想着法子。
直到周启煊看不下去,才拉住了她,轻声安抚道:“你先别急,好歹也还有三个时辰给我们准备,我们得对症下药,先摸清他们打算用什么刑法了,我们才能找到相对的解决方法。”
他的安抚起了作用,徐佩心绪逐渐稳定下来,看了周启煊一眼后,便低头认真的想着对策。
他说的对,还有时间!
“江疏,那麻烦你能变换一下去打探他们打算他们打算用什么刑法吗?”突然,徐佩脑海中灵光一现,猛的抬眸看着江疏,眸光大亮。
闻言,江疏二话不说,点头应着,稍稍朝他们行礼示意后,便动身离开,但才走到门口,就被周启煊叫住,“且慢。”
霎时,徐佩跟江疏两人同时看向了他,脸上尽是困惑,也有着焦急之色聚集。
显然,两人希望能够尽快摸清敌方的底细,好尽快能想出应对之策。
知道他们焦急,周启煊也没卖关子:“江疏,你的身形应当他们有些熟悉,保险起见,用一下缩骨功。”
“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江疏快步从房内离开,来到了偏房,快速的完成了一个精致的易容,用了缩骨功后,换上了一套同样小而合身的粗布衣裳,很快,他便在徐佩的嘱托后,赶到了行刑的场地。
烈阳高照,刑场内的人员皆齐齐不耐烦的擦着汗水,没人顾得上江疏扮作厨房生火的老夫混了进来,他装作迷路的模样来到了刑场内,看到了被绑在刑场中央柱子上的周文演,眸色陡然凝重,刚准备上前,身子就被人重重的拍住。
“你在这里干什么!出去!”江疏还来不及回头,来人已经厉喝出声。
他只好收好心绪,拉上一个歉意的笑,朝面前刑场内带刀巡逻的人抱拳:“抱歉,我是新被派到这边来的,不知道怎么走……”
但是,他的话还没落,这个巡逻的人已经不耐烦的开始推搡着他:“出去出去!”
很快,江疏就被推到了刑场外围,还没打探到任何东西,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离去,所以,他仍旧继续扬起笑脸朝着面前的人问道:“请问这里是在干嘛啊,这么严肃。”
听到他还有话问,巡逻人的表情越发不耐烦,为了他自己能看点回到岗位上,他也没怀疑江疏,只是快速的回答着他:“行火刑惩治犯人而已,长点眼,下次误闯小心你的脑袋!”
吼完,巡逻人最后推了江疏一把,便提刀回到了刑场中央,这次,他板着脸一直守在周文演身边,生怕在最后行刑前出半点岔子。
被推出来的江疏见防守居然变的这么严苛,没再过多耽误时间,快步跑回客栈,告诉了徐佩跟周启煊行火刑一事。
“什么?!”徐佩听完,急得跳了起来,再也坐不住,说罢,她扫了眼窗外愈发刺目的烈阳,全身冒着冷汗。
记忆中,她从未感到这般紧张过!
“稍安勿躁,时辰已经不早,我们应当早些定好计策!”周启煊拉住徐佩,淡声安抚,面容凝重。
闻声,徐佩才逐渐安静下来,沉思片刻,随即便像突然想到什么般,面色一喜:“行火刑定是要用煤油,时间紧迫,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我们去买通刑场的巫师,齐王你则派人准备代替煤油的臭水!”
周启煊跟江疏不傻,很快,便理解到了徐佩话中的意思,终于,两人面上的担忧才消散不少。
几人没再过多商议,各自迅速分开做着自己的事情,在离开前,江疏给徐佩易了个容,自己还是那副老头模样。
但当徐佩两人在刑场外围找到正在散步的巫师后,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巫师不同意金钱交易。
“巫师,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也不是要你去释放犯人,只是希望你待会不论结果如何,你只是进谏说几句而已。”徐佩压下心中的焦急,尽量让自己心情平稳的继续跟巫师对话。
眼看着时间流逝的越来越快,她们却还在这里耗,这样下去可不行!
见状,一旁的江疏又拿出了一大袋的金条打开递到巫师面前,这才,巫师的神色终于松动了。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巫师看了眼金条,为难的摸着自己的胡须。
烈阳的脚步又缓缓移了一分,徐佩也再难得废话,知道巫师只是嫌钱不够,当即便又拿了一袋金条出来:“只要你事情办好了,事后还有!”
“好,成交!”这次,巫师没再犹豫,咧嘴笑着将几袋金条搂到了自己怀中。
就在巫师走后,周启煊的人也找到了他们,说行刑用的煤油已经被同样颜色的臭水换下,总算,徐佩两人齐齐松了口气,蹲在了一棵树上观察刑场内的情况。
恰好,当他们才在树上站稳,刑场内就响起了一道洪亮粗狂的声音:“午时已到——”
徐佩本能的提紧了心,手心冷汗直冒,定定的注视则刑场中央周文演的身影。
眼看着举火把的人走进周文演,虽然周启煊说被泼在他身上周围的是臭水,但她还是心跳的飞快,就怕有万一。
好在,火把真的没点燃。
当坐在案台上观看的审官见午时已经到了很久,还迟迟没有将火点燃,脸色瞬间转黑,怒拍桌子道:“你们怎么回事!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
但这并不是行刑的人能决定的,被吼了一顿,又在试了一次还是没能点着后,行刑的人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解释情况:“大……、大人,此火点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