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佩有些不高兴,小银子帮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的手边,然后接着说:“徐公公,您也别难过。皇上一定是对您有什么误会,您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
“我没事,我知道的,谢谢你的关心。”徐佩对小银子扯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她并不是为了皇上不相信她,而是他和钟雨溪……
“您高兴就好,您也别跟奴才见外,如果不是您一直帮衬着我,我在这宫中,可能就早死了。以皇上对您的宠爱,您早晚会回到皇上身边伺候。哪还轮得到其他人对您落井下石。”
一想到外面那群没颜色的奴才,小银子便有些气愤。但他毕竟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愤怒过后又很快平静下来。然后,他又想到家中病重的弟弟,叹了口气。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为难了?”见小银子唉声叹气,徐佩问着他,担心他。
“没,没事。”小银子不想麻烦徐佩,低着头,避开徐佩的目光,欲言又止。
徐佩一听小银子这样说,皱了皱眉,“你是不把我当朋友吗?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哪有,我一直敬畏着您,哪敢将您看成外人。”小银子脸色一白,连忙抬起头,怕徐佩误会他,向她解释。“是,是我家中的弟弟病重了,我想给他看病。”
“可是,我弟弟的病没有其他人能救,得请我们那儿的神医来看。我只是一个小太监,哪有那么多银子啊。”小银子说着说着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
听了小银子这么一说,徐佩拍了拍小银子的肩膀,安慰着他,“只要那个神医真有本事,钱不是问题。”
说完,徐佩在自己的床底下拿出了一个木箱子,用钥匙打开了。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
一双玉手将这个箱子推到了小银子的面前,徐佩又把钥匙放在了小银子的手中,“给,这些珠宝是之前我存的钱,你先拿去。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我去求求皇上,看看能不能让太医帮你弟弟看看。”
手中温软的触感,徐佩温柔的嗓音,以及眼前的这箱珠宝,使得小银子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他在这冰冷的皇宫中,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温暖。
竟然有一个人可以为了一个低贱的小太监拿出自己的积蓄。甚至,甚至可以去求暴戾的皇上。
小银子的泪水滑落在地,他既感动,又感激徐佩。他一下子便跪倒了徐佩的脚边,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每个响头都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响亮的“咚咚”声。
“徐公公,您真是个大好人。我这辈子,下辈子都愿意为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小银子一边磕头,一边说着。
“起来吧。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当牛做马,好好地当你的小太监,伺候好主子就行了。”徐佩一把将小银子拉了起来,然后跟他开着玩笑。
“噗,您可别小看奴才,奴才虽然身板子小,但奴才在家经常干活,有一把子力气。”小银子破涕为笑,又撸起了袖子,要抗那张桌子,证明自己。
“别了,好好好,你力气最大了,我相信你,你快把桌子放下吧。”徐佩连忙按住了桌子,阻止小银子。
徐佩这分明是哄小孩的语气,小银子有些脸红。别扭的转过脸,然后向徐佩道别。他要去托人送出这箱珠宝。
另一边,钟雨溪宫中。床上,周文演和钟雨溪躺在一起。
已经过了许久,周文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周围的一切,都是他不熟悉的。之前,在他的宫中,徐佩总是会把一切的事情料理好。
所有的东西都是刚刚好,都是他喜欢的。而且,他实在不喜欢这里的气息,没有徐佩的味道……
周文演的脑海中都是徐佩的笑脸,她讨好自己谄媚的笑,开心时的灵气,她伤心时的……
没有徐佩的夜晚,周文演无眠。只好起身,穿好了衣服,把奏折给批完。
第二日,清晨,梦后宫中。
梦后坐于上位,慵懒的靠着坐垫,,垂着眸子,喝着极品的茶叶。热气氤氲,使得她的脸庞朦胧。
一个太监跪在地上,向皇后汇报,“娘娘,昨晚皇上留宿在钟雨溪宫中,并且,灯亮了很久,说是皇上对那钟雨溪恩宠有加……”
可是,那太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茶杯啪的一下,被梦后推在了地上。梦后不复之前的慵懒闲适,眼睛内充满了愤怒和嫉妒。面孔有些扭曲。
那热烫的茶水和四溅的陶瓷碎片溅在了太监的脸上,划出丝丝血痕。太监很疼,可是又不敢乱动。
他低着头,祈求梦后:“娘娘息怒,皇上对那小蹄子不过是一时兴趣。您才是这个后宫的主人,以后您要是生了小皇子,您就是未来的太后了。”
梦后闭了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她在进宫前就知道了,自己爱的人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他毕竟是九五之尊。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为什么她听到他留宿钟雨溪宫中,还是会嫉妒呢。罢了,那个太监说的也是有理,只要自己生下皇子,还用忌惮别的女人吗?
“滚吧。”
“谢娘娘恕罪,奴才告辞。”太监麻溜的起身,怕梦后反悔。
宫外,齐王府,书房内。
“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齐王神色淡淡,坐在书桌前,画着一副丹青图。
“王爷,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那狄囚同手下的副将并非自杀身亡。”一黑衣暗卫向齐王回禀。
“哦,不是自杀?那到底是谁下的手?”齐王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意味深长的拖长语调。
“属下还发现了一本被烧毁的账簿,可惜,已经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了。”暗卫呈上了一本已经烧得乌黑的账簿。
齐王小心的翻了翻,可惜只有粘在手上的灰,没有其他的。他拿出了一方帕子,擦了擦手。这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