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觞端来热水,把医生开的退烧药拿过来,扶起夜星儿,“先吃药,吃了再睡,嗯?”
夜星儿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慕流觞,呢喃道:“不吃药,苦……”
她最讨厌吃药,也最怕苦了。
若是往常她这么撒娇,慕流觞说不定还会受用纵容她,只是现在是生病,并不是小事情。
“吃药就好了,来。”
知道她难受,慕流觞也收起了严肃的脸孔,温声细语的哄她把药吃下。
夜星儿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自然也就随他去了,把他递过来的药吞下去了,又被逼着喝了几口水,才回到床上。
慕流觞给她盖好被子,守着她,直到她睡下去了,这才起身离开卧室。
楼下。
乔治还在等待总裁的命令,见总裁下来了,第一时间开口:“总裁,您下来了。”
慕流觞嗯了一声坐下来,“什么事?”
“老总裁给电话了,问您什么时候能出发?他在等您的消息,说是越快越好。”
乔治是来传达命令的。
男人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左腿搭在右腿上,更显得裤子下的腿笔直修长,手指在椅背上轻轻扣着,一下,两下。
乔治不敢说话,站在原地等待总裁的命令。
慕流觞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才道:“跟老爷子说,我有另外的事情要做,这件事暂时搁后一周。”
“总裁!”
乔治惊呼出声,随后才发觉自己语气不对,又低下头劝了句:“老总裁在电话里说了,让您最好在今晚就出发。”
老总裁对这次的事情十分看重,连时间都是自己亲自定下的,到了总裁这边忽然说要搁置一周,这怎么能行?
而且乔治隐隐觉得,总裁之所以把计划推后一周,是为了楼上某主。
红颜祸水啊!
乔治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了。
“乔治,现在谁才是你的主人?”
慕流觞神色自若,然而说出来的话自带一股让人害怕的威胁感。
乔治瞬间就怂了,“我知道了,我这就通知老总裁!”
总裁说一不二,要是把总裁惹恼了,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至于老总裁——算了,天高皇帝远,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乔治很快就去回话了,慕流觞上楼回到卧室,看着被窝里苍白着脸的女人,眉宇间的关怀很明显。
是他的错,昨晚就该发现她不舒服的,若是发现得早一些,及时让她吃点药缓解一下,或许现在也不会这么严重了。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慕流觞甚至想要代替她承受这种病痛带来的折磨。
夜星儿睡得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此刻她的床边坐着某个皱眉心疼她的男人,她意识里只记得慕流觞咒她感冒,然后她一起来,就真的感冒了。
那个男人实在太恶劣了,连说话都那么过分,诅咒自己生病!
睡梦中,夜星儿时不时传来呢喃声,最开始慕流觞以为她是难受所以止不住在呻吟,直到后来听到她嘴里清晰的说出“救命”两个字,慕流觞才发现不对。
她喊救命做什么?
慕流觞微微侧身弯腰,把耳朵靠在她嘴边,仔细听她的话。
“不要、救我……我不想死,求、求……”
断断续续的字,她说得小声而迷糊,慕流觞仔细听了好久,只能分辨这几个字。
她不想死?
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她一直喊着救命,求着别人救她。
她在梦里,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慕流觞尝试叫醒她,想把她从那些可怕的梦境中拉回来,然而他说了许多,夜星儿依旧还是呢喃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慕流觞只能把这归结于她生病不舒服,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到了下午,夜星儿的烧退下去了,又在被窝里闷了一身汗,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感觉便是口渴。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然而却发不出声,卧室里没有人,她挣扎着从被窝里坐起来,浑身的酸软提醒她经历了什么。
床边放着杯子,里面也有水,夜星儿伸手拿过杯子喝了两口,水流进喉咙里,带来一种湿润感,让她觉得好受多了。
她还想再喝一些,慕流觞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了。
看到她端着杯子,男人快步走过来取走她手里的杯子,摸了摸,转身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杯子里是暖暖的温水。
慕流觞把杯子塞进她手里,“喝吧。”
夜星儿有些发愣,但还是就着杯子喝下半杯水,总算让喉咙舒服了,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现在几点了?”
印象中她起来的时候还很早。
“下午一点半,你睡了好几个小时,已经退烧了。”
慕流觞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在她额间摸了摸,感觉到温度趋于正常,眉眼处才微微松开。
天知道他这一个上午有多不安。
夜星儿温言点点头,“原来这么晚了啊,我还说我怎么觉得很饿。”
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进食,只喝过半杯水,不饿才怪。
男人语气平平,“起来?去洗漱一下,可以吃饭了。”
这一上午他哪都没去,连公司也不去,就留在家里守着她,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好在一切无恙。
夜星儿洗了个澡整个人舒服不少,踩着棉拖下楼,就闻到一阵阵食物的香味,她蹦跶着往餐厅跑,就看到慕流觞正端着盘子走出来。
慕流觞看了她一眼,手里还端着盘子,脸色不怎么好:“把外套穿上。”
早上还发着烧,现在穿一件睡衣就下楼了,莫不是想要再烧一次?
夜星儿正想说这里没有她的外套,却见慕流觞抬起下巴往客厅的方向指了指,她顺着望过去,沙发上放了几个袋子。
她走过去,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羽绒外套,颜色还行,款式普通,她直接套在身上,跑过去问他:“好看吧?”
白色的羽绒服衬得她肌肤雪白,整个人像剥开壳的鸡蛋,光滑白嫩,慕流觞看了两眼,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衣服拉好,拉链拉上。
“哎,谁穿外套拉拉链啊,好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