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进了大卧,朴华的眼波也收回,一眼看到嘲弄的花蕊,急忙扮个鬼脸坐正了身子。花蕊笑笑,也返身进了洗浴间。
洗浴间的水雾还没散尽,蒸汽凝结的玻镜上,把花蕊的脸蛋割成了无数条,每一条都晶莹剔透,也有点奇形怪状。
关了门。
李娜留下的洗发波香味,扑面而来,这让花蕊有些晕头转向。
她不由得想到,两闺密洗浴后,朴华进来闻到会是一种什么感觉?看来,还是得由朴华先洗才行。或许,这种三闺密亲密无间的夜聊,是不是该结束了?
花蕊一面让温水温柔的冲刷着,一面想着三闺密的前世今生。这之前多好,大家尽情说说笑笑,高兴吵吵闹闹,毫无猜忌疑惑之心。
花蕊心细,
也曾好几次,
偷偷打量自己和李娜洗浴出来后,朴华的表现。可是很不幸,每次都让她失望,以至于她曾怀疑,这朴哥们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是的,三闺密再好,也是男女有别。那种由各自青春胴体发出的强烈的气味和信号,并不是单由所谓的“意念”或“正心”就能控制的。
现在,
作为一个正常的青年男子,朴华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这种一直令人非议和担心的三闺密时代,自行解体消除?花蕊终于洗完了,她有意等到室内的水雾抽尽,又把玻璃上的水雾尽量擦干净,把自己的湿发吹干和衣服穿好,才拉开了门。
朴华仍坐在沙发玩手机,这边大卧里,李娜像往常一样,慵倦的靠在地铺上,一面玩手机,一面有一句无一句的说着:“我让你给我倒杯水,你没听到哇?要是花心大少需要,不用吩咐,你跑得比风还快哟,真是内外有别哦。”
听到浴室门响,
朴华的眼光扫了过来。
一看到满面绯红的花蕊,竟然不动了:“花心大少,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是这样的漂亮迷人哦?”花蕊杏眼圆睁,右手一叉腰:“你说什么”
朴华急忙告饶:“没什么没什么,新鲜事物哦。”花蕊逼上一步:“越说越离谱,什么新鲜事物?”“毁三观呀,说你不拘言笑,忧郁气质,不行。赞你漂亮迷人,清新自然,也不行。”
朴华有些真真假假了。
“我发现,我在你面前越来越有点无所适从啦。”
花蕊哑然失笑:“你还无所适从?你不是偷偷在眼睛发亮,色心蠢动?大概是还在回想着那小姑娘的亲吻和搂抱吧?”
朴华捏着手机抬起头,笑笑却没说话,而是上下打量着花蕊。花钱自己也不知道,此时,自己恰如出沐美女,一袭绸睡衣虽然把自己身子紧紧裹着,却越加前凸后翘,高挑修长。
一袭黑发,
原是披挽在左肩。
现在均匀散落,犹如一道乌黑的屏风,把紫色的绸睡衣和雪白的颈脖,衬托得可爱妩媚。露出睡衣下摆的大半个腿脖,白哲细腻圆润,趿着一双绣花拖鞋,真个是沉鱼落雁,似嗔还怨,亭亭玉立,丰腴性感。
仿佛那些隽永清秀的唐诗宋词,
清新淡雅的元曲小令,都在这个迷人的秋夜,宛转成了一个如花美女……
“这是干什么,真人秀啊?”一个声音幽幽响起,两人都一惊,李娜温怒的抱着自己胳膊:“花心大少,看不出耶,顾影自怜倒也罢了,怎么敢当面勾引我的菜?”
花蕊楞楞:“你说什么?娜娜,你疯啦?”“我看,我们两个人,总有一个是疯啦!”李娜勃然变脸:“我刚才出来时不注意,你还假惺惺的冲我呶嘴巴提醒,可你看你现在自己,比我刚才还不如。你真是居心良苦哦。”
花蕊气坏了。
大爆粗口。
“放你妈的屁!你才是居心良苦。世上有你这样的闺密吗?没事找事,寻衅闹事,模竖看我不顺眼,谁招惹你啦?你这个疯婆子。”
朴华吓得周身一机灵,挺身插了两闺密之间,先对花蕊告饶:“花,花蕊姑娘,别这样说,别这样骂,我们可是三闺密啊!”
不想,
李娜在后面将朴华一拉。
“你滚开,给我老老实实呆在沙发上,”再双手一叉腰,冷笑着逼近花蕊:“我没事找事,寻衅闹事,模竖看你不顺眼?告诉你,你说对啦。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因为我早就给你说过,朴华是我的菜,让你别打主意别乱动,可你倒好,不但不像个真正的闺密那样,答应让道和帮忙,反而当着我的面,在男人面前卖骚,”
啪!
花蕊一个大耳光抽过去
李娜白嫩的脸蛋上,顿时显出了五根红指印。说时迟那时快,李娜一声尖叫扑上来,可朴华比她动作更快,纵身插在了两闺密之间……
也不知三闺密就此纠结了多久,直到被震天的敲门声惊醒,朴华才过去拉开了防盗门,三个保安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门外怒目而视:“你是谁?”
朴华楞楞。
还没来得及回话。
女子又喝问:“这租赁户名不是一个叫花蕊的女子吗?你是她男朋友?”四人跨了进来,后面的保安介绍:“这是我们物业谢主任”
小谢示意保安把门关上,严厉的看着三闺密:“现在几点了?你们这样每天凌晨吵吵闹闹的,早就有业主不断投诉。考虑到花蕊到底是个文学硕士,外企高管,应该有自觉性,所以一直没来找你们。可你们自己看看,这像什么话?”
可不是?
一片狼藉。
花蕊和李娜披头散发,气喘吁吁,绸睡衣撕扯得皱巴巴的,露着大半个雪白的胸脯和腿脖,此时正转过身手慌脚乱的捋抚着。
三个花枕扔在地上,一条绣花披巾,高高地悬挂正中的大吊灯上,随风招摇,真不知它是怎么挂上去的?
一个卡通熊猫茶杯,
摔碎在沙发边,一路血滴蜿蜒至门口。
朴华这才发现自己左脚大趾头被茶杯碎片划伤,一个趔趄跌坐在了椅子上。“谁是花蕊?”小谢主任还真不认识这家租赁户主,只是从登记表上,看到过花蕊的身份证复印件和简历,不过复印效果不好,有点模模糊糊。
“你俩谁是花蕊?”
花蕊只好转过身。
低低到:“是我。”小谢认真的看看她,又和自己手中的登记表对对,点点头,放软了语气:“我知道,年轻人在一起,难免嗑嗑碰碰,可也不能天天都这样,闹得左邻右舍,楼下楼下都不能入睡啊,对吧?当然,这事儿我们也有责任,当初就不该让一个大龄单身女住进来。还有,这小伙子是谁?是你男朋友吗?”
花蕊还没回答,李娜没好气的回答:“是我的菜,咋啦?”气势正盛的物业小主任眨眨眼,正想说什么,李娜又问到:“这好像与你们物业工作,毫无关系吧?”
小谢闹了个大结巴,
生气到。
“你是什么人?莫名其妙,我有问你吗?”主任一生气,三个保安就义愤填膺,上前拱拱,小谢示意他们退下,对花蕊说:“希望自重,到此为止,继续扰民,想想后果。”
看看朴华和李娜,又说:“这种男女混住要不得,我也相信你们清白,可毕竟影响不好,居住环境和社会环境,都需要正能量,希望自行纠正,我们还要来检查。再见!”
转身带着众保安离开了。
第54章关我鸟事
话说,
达达被摔成皮外伤。
经钱大爷的麝香泡酒一番连涂抹带口服,真的是立竿见影,顿感轻松了许多。达达感激之余,脱口而出:“钱大爷,能认识你真是缘分,你今晚有空没有?”
老头儿笑:“我一个老单身,除了出去散散步,看看坝坝舞,莫说今晚,天天都有空哩。咋,小伙,需要我帮什么忙,但说不妨哩。”
“虽然是皮外伤,可我也知道,如果没有你这麝香泡酒,难免还得蹦个10天半月的。”
达达说的是真话。
自己接两连三的出事儿倒霉也就罢啦,可又切切实实的影响了公司,具体的说,是让蒋总很难堪很尴尬很麻烦。
不管,不行!公司法和社保局在那儿摆着的。管,实在是个未知数,这家伙非但没产生效益,反而一再赔进去。两辆电动车过五千块,加上住院就砸进去了两万三,再休息几天,虽然没送达就没提成,可这影响和晦气,却是少不了的。
作生意,
就讲个天时地理人合。
三者都齐了,还得讲个运气,自己有运气吗?好容易当了个见义勇为,得了10万块奖金,却跟着就出了这一连串霉事儿。
奶奶的,都是给这见义勇为的10万块害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打死我达达小哥也不会搭理的啊!
所以,
早日痊愈上班送达。
是现在盘旋在达达小哥脑子里,最重要的念头。照现在自己的感觉看来,今晚上睡一觉,明天爬起来上班应该没有问题。
自己知恩图报,主动积极,这也多少让蒋总的心理能得到平衡,也让大家少看几天笑事儿。听到外卖小哥如是说,老头儿也毫不客气的点点头:“是的,皮外伤,也是伤,伤对了路,比骨断肉裂更熬神。那年我巡道,踩滑铁轨扭了脚脖子,皮外伤哩,结果,痛了整整20多天哩,那个滋味儿呀,”
“所以,今晚上我想请你吃饭。”
达达赶忙打断他。
“钱大爷,可以吗?”老头儿咧开了嘴巴:“嗬嗬,小伙儿,不是可不可以,我老头子巴心不得哩。”“那好,反正我还要再来涂抹一次的。我现在回楼上一趟,5点多钟我下来。”
达达高兴的说:“到什么地方,吃什么菜?你老人家安排,我买单。”钱大爷想想,就认真的答应了。
达达回到8—3时,
组员们都在,见他进来,江小白就抢上一步来搀扶。
“达组,你老人家还活着啊?真让人吃惊哟。”达达就佯作愤怒的推开他:“少来,假惺惺的,本组长躺在病床上一夜一天,咋没见你?”
江小白知道他是玩笑,一面仍搀扶着他慢慢进了大卧,一面解释:“这没送达就没提成,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想来看你也不行呵,毕竟要找钱养活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