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自己只稍稍展示了一小下厨艺,钱大爷就连声夸奖,怎不令姚老太铭记在心?她接着女儿的话,又重复到:“想吃就来”
“对,想吃就来。”
女老板微笑着说。
“钱大爷,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呢。”“怎么是他的家?”姚老太愕然:“我还没答应哩,你把我的家都当了哩。”气得女老板哑口无言,直想暗地狠狠蹭上老妈一脚。
第57章绝妙主意
钱锐气呢,
可没注意到这些女人家的小伎俩,而且在盘算着开口的最佳时机。
今儿个呢,衣服也拿到了,饭也吃饱了,老头儿很有些满意。不过,直到现在,正宗的城里人,仍对农转非不甚感冒,但对其女儿却十分满意。
老头儿不但在女老板身上,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影子,而且更感受了女儿体贴的温暖,这也让他对农转非的印象,在缓慢的转变。
钱锐气甚至想到,
如果和姚老太在一起。
多半是为了常看到女老板的影子,常听到女老板的笑声。这样有钱又有孝心的女孩儿,现在实是太少了。姚老太哩,每天能给自己弄饭吃和洗衣服,也就满足哩。
至于她的土气和愚蠢,也就权当看不见行哩。钱锐气还由此想到了护士长,把她和姚老太暗暗相比,老头儿有些嫌弃的啐到。
尹琴看起是城里人,
可她既是只会指手划脚的“长”。
家里没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反倒有一个添乱的妹妹,听听,“尹懒”这鬼名儿,只怕是永远永远的懒惰,连姐姐一起都懒洋洋的,这咋行?
这比起姚老太一家,差得太远了。可是,不忙不忙,我还得想想,终身大事,马虎不得马虎不得哩。
看看吃得差不多了,
一直惦念着部下的女老板。
抓起了手机:“你们,好没有?”本来菜都买足买好弄好了,就待中午叫上三个部下一起回家,边吃饭边聊天,查漏补缺,亡羊补牢,直到把既将开始的红外线老年防寒服促销会,商榷布置得完完美美。
可就因为钱大爷的出现,打乱了既定安排。当然,在公司工作与老妈的婚姻大事上,当女儿的倾向后者,也在情理之中。
可问题是,
女儿把钱大爷请神一样请回家。
老妈却死活不同意女儿的三个部下,一起来家共进中餐。女老板设身处地替老妈想想,也就默认了,打电话让三部下就在附近餐厅解决,餐费据实报帐。
三部下当然只有照办执行,可那惋惜懊丧心情,在手机里也可以明显听得出来。员工们都知道,董事长接两连三遭遇不幸,本想趁着这工作之际,名正言顺的上董事长家,与孤独的姚老太太拉拉家常,帮她做做相关家务,也表示表示对董事长的慰藉之情。
这些,
女老板心里都明白也感谢。
可她无法告之突然不让三部下到家里的隐情,只好含混其事,模棱两可,自然也不便当着钱大爷面,直接询问大家吃饭没有。
听到大家回答吃了,女老板才放下心:“休息一下吧,今天天气不错。”“董事长,你们这广场也不错,”三人中最年轻,学历也最高的海归助理,笑嘻嘻的回答:“还有老头儿乐队伴奏,女高音演唱呢,大家都听得前仰后翻,精彩不断哦。”
“哦,那好哇,”
女老板不知道助理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自己一早到广场时,是有几个老头儿拿着各种乐器,凑在广场边缘看着跳坝坝舞的大妈们,交头接耳的,是不是就是这几个老头儿?
“吹得如何,唱得如何啊?”一面看着若有所思的钱大爷,揣摩他在想些什么?“吹得还行,可唱得左腔左调,把看热闹的都吓得一楞一楞……”
叩叩!
钱大爷在叩桌面了,这大约是他想说什么啦?
女老板急切的对手机说到:“好好,知道了,一会儿见。”关掉捏着,乖乖女儿一样,看着老头儿。董事长现在己明白,自己在钱大爷心里的地位了,这让她欣喜若狂,决心好好振作振作,助推老妈早日成功,也让这个破碎的家,趋于完美和谐安全。
唉,孤女寡母,无依无靠!连个毫不懂事的小姑娘也是女性,家里没个男人,缺了根顶梁柱,既或是再有钱有势,也不能成其为家啊!
早就注意着女老板的钱锐气,
就对她满意的笑笑。
然后看着姚老太:“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不要穿蓝布衫哩?”姚老太眨巴着眼,好像没太明白老头儿的意思。
“蓝布衫倒是没穿哩,这点儿值得表扬。”老头儿抿抿嘴巴,满意的地对老太太点点头。姚老太就高兴的看看女儿,笑起来:“当然哩,我答应了的。”
“可是,我问你,水杯哩?”
钱锐气威严的一伸手,
姚老太立即把他的大号水杯,从桌上抓起来递过去。可她显然低估了这满满一大怀水的重量,右手一拌,差点儿摔翻。幸好老头儿眼明手快,双手一兜,抓住了水杯,揭盖瓶盖,咕嘟咕噜就是一大口。
在一片雌味儿的屋里,荡起了雄性的威风,可喝水声和吞水声,犹如铁桶滴水,惹得母女俩都往在床上,盖着小被子睡觉的小姑娘瞅瞅。
“我问你,既然蓝布衫不穿了,怎么又穿着上大白碎花哩?”
姚老太仍没回过神,
女老板却飞快的瞟老妈一眼,她觉得自己当时的预感,灵验了:“钱大爷,你的意思是?”女儿想借老头儿的声势,把自以为是的老妈压压:当时我不准你穿这大白碎花,你还跟我吵?现在,有本事你跟老头儿吵去。
“我的意思,是最好不穿哩。”
不能说钱锐气只是粗糙,
特别是当着女老板,老头儿提醒着自己,说话要注意顾着对方的脸面:“因为,我觉得,这大白碎花穿起,有点,”姚老太回过了神,哦,原来是指我身上这件领舞服哩?
好好的,又怎么哩?要平时,她就只自己想想,顶多和女儿争争嘴巴,当着老头儿是断断不会说出口的。
可是今天呢,
老头儿不但来家里吃了饭。
而且还任由自己帮他拉扯衣服,就像他真正的老伴儿一样,这让姚老太心里比蜜甜,也由此大起胆来,竟然偏着花白脑袋,撒娇般反问:“有点什么哩?莫非你还管起我穿什么来哩?”
可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番嗔怪作相,在“正宗城里人”的眼里有多丑陋?老头儿本来是顾着她的脸面,见她如此不知趣,便把眼一瞪。
“大路不平旁人闯哩。你那大白碎花穿起好看哩?比蓝布衫还丢人现眼。没看到那一帮子老不正经的,围着你指指点点,嘻嘻哈哈哩?你故意惹是生非咋的,破坏安定团结咋的?还敢犟嘴哩?”
姚老太吓得一机灵,
不说话了。
可女儿却皱紧了眉头,虽然知道老妈是坝坝舞队的什么领舞,可她从没有到场看过。一没时间,两也不屑。风靡天下的坝坝舞,她当然知道。
可那不过一帮子无聊的大妈,毫无章法的活蹦乱跳而己,毫无美感和欣赏性的。可现在听钱大爷这么一当面嘲讽,她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蓝布衫,
是自己亲自精心给老妈的选配。
却被钱大爷一再鄙夷,甚至追到了家里,叮嘱不能再穿。身为董事长的女企业家,自然敏感到这其中必有原因。背着老妈追问之下,老头儿支吾支吾的说不出个究竟。
好在磋到了老头儿的老同学老朋友,管理处的孙办事,一问之下,方知原因,虽然不甚服气,想想却也默认。这就是中国国情,穿着说话办事都得服从大局,具有正能量。
要不,
你试试?
可是,老妈扔掉蓝布衫,却又穿起了大白碎花,自己当时就感到不太妥当。左看右想,就老妈那把年纪,那点文化和那样身姿,穿上这大白碎花,的确是有点,有点……这不,钱大爷又出面招呼了。
不用说,又跟上次一样,老头儿后面是孙办事,孙办事后面是管理处主任,区域联防各级领导!女老板决定,今晚得亲临现场看看了。
要不,
为了这大白碎花真出的什么事儿,就太不值得了。
看到姚老太不说话了,女老板也沉默不语,钱锐气感到有些尴尬。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今中午自己这吃又拿的?唉,意思到了,让母女俩自己多想想哩,弄得太难堪不好哩。
于是,钱大爷站了起来,作掏腰包状:“丫头,衣物多少钱哩?”女老板就把他的左手一按,笑嘻嘻的:“钱大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钱呢,是花了一点儿,可我也出得起。你是谁呀?你是钱大爷啊!我们还盼着你老人家,能天天来坐坐,聊聊和吃点便饭呢。”
“这咋行,又吃又包的哩?”老头儿仍装聋作哑的不放手,女老板只好把他的左手一挽:“钱大爷,走吧,我还要到广场上去,等着呢。”
钱锐气也就顺其自然,
呵呵直笑。
“好好,我就心领哩,孙办事也心领哩。走,走,走哩。”姚老太则早跑到里屋,把衣服包好拎了出来,也笑嘻嘻的:“走,我也送送钱大爷。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哩。”
可女儿马上瞪她一眼,嘴巴朝床上呶呶。姚老太这才恍然大悟,把大包递给老头儿:“钱大爷,慢走哩,下次再次来玩儿哩。小外孙女儿还睡着哩,我得照看着,不送你哩。”
在路上,
女老板一直有意无意打听着钱莉的信息。
老头儿还以为她是出于关心,毫无保留的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她。女老板一一牢记在心,以便再造一个活龙活现的新钱莉,助推老妈和钱大爷的“爱情”,早日开花结果,也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儿。
快到广场边儿了,女老板才肥自己右手,从钱大爷的胳膊弯里抽出,慎重的说:“钱大爷,我仔细听你对老妈的劝告,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我妈就不该穿这大白碎花,她哪适合啊?”
老头儿满意的频频点头,
女老板和自己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