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并不是陈欢本来的名字,尽管她也不姓陈。
苏云是在离开家乡以后,被苏天星手底下那些混混胖揍时候,陈欢随口想到的。
当苏天星第一次看见她挨打却咬牙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就对她产生了兴趣。
之前认领回来,纯粹是觉得家里面太过于清净,而那个时候陈欢正好又符合了条件。
“苏云,你怎么想起来叫苏云?”一下舞台,翠翠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陈欢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是在那个时候好像有一种非常熟悉而又强烈的感觉。她觉得,好像有个人躲在黑暗处偷窥着自己。
她不安,她害怕,她想起自己还是小可怜时候的事。苏云,一朵浮云,至于苏……
“是因为那个人?”陈欢的无法解释,看在翠翠眼里完全就变了个样子。
“你心虚,是不是?”翠翠开始不依不饶,怎么都想不通都到了这个时候,陈欢还怎么会把自己设想成一个跟那个人同姓的女孩子。
“不……我……对不起……”陈欢想解释,却十分无力。
她这样,等同于默认了翠翠的猜测。翠翠很失望原地瞪着陈欢看了半天,而后哗啦一下推开眼前堆在一起的礼物和化妆品。
“走!”在众人畏惧的眼神下,翠翠一脚踹翻梳妆台。比了比佛爷,要她把那些看热闹的人带走。之后,自己率先从房间走出,径直往外面的出口走。
陈欢十分理亏,又不知该怎样解释,前脚翠翠刚走,后脚她就追了出去。所以,等那人反应过来从楼下径直下到化妆间,看到一片狼藉的残局的时候,完全错过了和她的见面。
匆匆一面,再次难见。那人站在那里,呆呆滞滞。身后,是之前带着一群人里面的佛爷。佛爷看见那人出现,双眸骤缩。
苏云……苏天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佛爷就搞清了陈欢为什么要对别人那样介绍自己。本来在费城呆的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会突然出现在N市竟然是为了她?
有意思……佛爷左侧嘴角用力往后一扯,一双暗沉下去的眸子又一点点儿恢复了亮色。她转身,在苏天星还没有注意到的前提下,猫咪似地又重新退了回去。
这边陈欢和翠翠出门,上车,车辆像是一头失去控制的狮子行驶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左右两侧白天的时候就看见了,都是一人多高的荒草,除去微弱的两盏车灯,什么照明物都没有。陈欢坐在后座,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脑子里闹哄哄的,不知该怎么解释。很多时候,解释在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直到车辆完全回到人烟复杂的城市,陈欢也没有整理出一个足以让翠翠信服的理由。
车辆划出刺耳的声音,在小区门口留下两道急刹车时候才会存在的黑色轨迹,一头扎进了赵峥家老房子前面的花坛旁边。
“轰!”轰隆一声,车门被翠翠用力甩上,陈欢手忙脚乱地冲下车,生怕下车晚了会被翠翠生生地锁在车厢里。
翠翠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后从裤兜里掏出钥匙窜,对着车门位置用力摁了几下。
车头的灯光发出几下机械的颤抖,之后就彻底黯淡了下去。陈欢踩着碎步,小心翼翼地贴身跟翠翠站着。她转身上楼,陈欢也只得赶紧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门,本来翠翠摁响了门铃,等房间里正在看晚八点档的赵峥过来开门,她又自行从裤兜里把钥匙翻出,自行开了房门。
门一开,赵峥正好站在门口摆放鞋子的置物架前,手里挂着一窜才拿起来的钥匙。
“你们这是……”翠翠寒着张脸从赵峥身边走过,陈欢动了动嘴唇,也是什么都没说,自顾自换了鞋子进了房间。赵峥马上察觉出了不对劲,转身想问。
“闭嘴,汉奸!”翠翠手指笔直地指了过来,连脑袋都没有回,指的是不偏不倚,正正好直对位置。赵峥有点儿懵逼,张张嘴不再开腔。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翠翠大弧度地进出厨房和洗浴间,故意发出非常大的声音,之后才一番折腾之后愤愤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赵峥全程呆滞,站在门口连个屁都不敢放。好不容易等翠翠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面盯着闹哄哄的电视瞧的陈欢,他猫咪似的靠了过去,将脑袋抵住陈欢肩膀。
“什么都不要问,我不知道!”还没开腔,陈欢又是一句话把他怂了回去。
“不是,你们两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天不还高高兴兴地出去调研了吗。事情太忙,任务太重,我担心你们都没好意思的叨扰。这什么意思,甩脸给我看?”
赵峥不懂了,出去调查个市场,能调查处这么大火气?不死心,他继续吐槽:“这明明是大老爷们我家,搞得现在我成了外人一样,一个个的让我滚的意思。”
“你要嫌弃我占了你家位置,我明天就找房子搬出去就是!”赵峥不说话就算了,赵峥一抱怨,陈欢憋了很久的怨气一下子找到了出口:“房子多少钱一天,我也当租你的!”
“不是……”赵峥真的懵逼了,一脸茫然地看着陈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我这是在抱怨,是想赶你走吗?什么房租,什么钱,你钱多的用不完是不是?”
“对,我就是钱多!”陈欢脸一沉,赵峥算是说到了她的痛处。当初就是因为钱,她才跟纠缠不清的不是吗?
“你……”赵峥也气了,自己好心好意询问一下,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呢,先是被翠翠凶,现在又被陈欢紧咬不放。这还是那个自己满心欢喜的小恶妞嘛,简直蛮不讲理。
“我就是我,我什么我,我就是这个样子,你才看清楚嘛?”陈欢也得理不饶人,死咬着赵峥不松口:“你要是后悔了,雪尼尔还在公司等着你,你回去就是了!”
“瞎说什么!”陈欢的话彻底震惊到了赵峥,两个人吵架好好地,没事怎么又扯上了雪尼尔:“我和你好好地,没事扯雪尼尔做什么。我认识你在后,要是有可能早就跟她在一起了,哪还等到你出现,等你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