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青州合水镇发现野猪岭。”
“王爷,在羊州大名镇发现两座野猪岭。”
“王爷,在巫州陵水镇发现野猪岭。”
“王爷,在隔州无印镇发现野猪岭。”
“王爷……”
接下来的人还没开始说话,萧锦禾已经不想听,他知道野猪岭这个地名很普通,只是没想到足以普通到几乎每个城镇都有一个野猪岭。
别说是萧锦禾无力,云慕心也很无力,她听着侍卫一个个通报野猪岭野猪岭,感觉自己都要变成野猪了。
她无语望天,挨着萧锦禾不说话。
直到萧锦禾怨怼的目光看来,她埋头翅膀羽毛下,不好意思和他对视,知道是她办事不靠谱,单纯的给一个野猪岭这样模糊的标识,让人不便寻找。
萧锦禾叹了口气,道“吩咐下去,每个野猪岭都派人寻找,只要有野猪岭的地方,都贴上犯人的画像。”
“是。”黑棋领命离开。
热闹的院子,一时间只剩下萧锦禾和云慕心,一人一鸟站在月光下,说不出的孤单寂寞,让人心疼。
云慕心蹭了蹭他的脚,萧锦禾嫌弃的走开,她哒哒的迈着步子跟上去,却被萧锦禾无情的关在门外。
云慕心被冷对一点都不生气,轻轻的啄门,大有他不开门她就不停下来的架势,直到萧锦禾打开门一把把她抓了回去,俊脸满是怒容“有时间在这儿消磨时辰,不如帮本王找到她,只要有她确切的位置,本王把你供起来都可以。”
云慕心“……”
供着她似乎不太妥吧,她知道萧锦禾多着急,也不再给他添麻烦,从窗户飞了出去,在附近盘旋打发时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飞回去,趴在窗户上看着萧锦禾抱着她枕头,一脸担心的模样,根本不忍心多看。
她悄悄的飞走,找了一个高大的树枝蹲着,等着天亮,等着醒来。
她不能贪恋他身边,除非她完完整整,全须全尾的回去,否则这样又算什么啊!
云慕心睁开眼,眼前一群的小奶猪玩闹在一起,拱来拱去,撬来撬去,在她周围撬了一个沟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小奶猪见她醒了,纷纷看着她,她摸了摸它们的小脑袋,惹得它们享受的闭上眼。
一只飞鸟飞过,她吹了一下口哨,吸引了对方的注意,飞鸟停在树枝上好奇的打量她,云慕心露出和善的笑容“下来啊,有点事情想要找你帮帮忙。”
飞鸟迟疑一下,飞下几根树杈子,还是距离她有点远,似乎担心她伤害自己,一直保持安全的距离。
她不介意,笑问“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喳喳……”飞鸟诚实回答。
“我知道是野猪岭,我是问,是什么城镇,这儿距离京城多远?”她急切的问道。
飞鸟露出茫然的神色,喳喳两声飞走了。
云慕心忐忑不安,飞鸟说它也不知道,它要去问问它的同类看看,其实她知道,它一定是叫它的同类看稀奇。
她就像是在庙会上杂耍的猴子,被它们当做稀奇,只是因为她可以和它们沟通,听懂它们的话而已。
这样也好,它宣扬出去,召集更多的鸟儿,总有人知道这儿是哪吧。
她这样就可以告诉萧锦禾,她在那个城镇的野猪岭。
不消一盏茶的时辰,陆陆续续来了好多鸟儿,它们吱吱喳喳,七嘴八舌对着她鸣叫,云慕心耳朵清静不了,只能拍拍手表示回答她的问题才能和她说话,问她问题。
“第一,这儿是哪个城镇?”
“第二,这儿距离京城多远?”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们谁去过京城?”
一群鸟儿不约而同的眨巴眨巴眼睛,闪耀着无辜的目光看着她。
“……”
云慕心叹了口气,扶额让自己冷静一下。
看样子,它们这群一心只为填饱肚子的鸟儿,根本不关心身在何处,也不在乎叫什么城镇,问她们没用。
云慕心头疼的时候,赫连泉也头疼,一晚上没收获,即使知道她一个人在山上没吃没喝撑不了多久,他还是不愿意久留。
早膳后便要求猎户带着他们进山寻找,他是找猎物的好手,找人也不在话下,更重要的是他对这座野猪岭熟悉。
赫连泉一听野猪岭没什么感觉,等他时不时看见一两只野猪从他眼前跑过,地上大多是它们刨的痕迹,才知道这个野猪岭名副其实。
“那边好多鸟儿,恐怕要找的人就在那边。”猎户看见一群鸟儿从南飞向北边,认定南边有动静,惊动了南边的鸟儿,才让它们飞走。
赫连泉眯了眯眼,没做评价,跟着猎户去了南边,在南边的山林寻找,衣袍被挂破不说,手背,脸上也被荆刺挂伤了。
他们在南边浪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别说是野猪,就是飞鸟都没看见几只,更不要说云慕心的身影。
他不悦“你会不会带路找人?”
猎户吓得不敢说话,实在是他们太过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人,他害怕啊!
“南边没有就去北边,北边没有就去西边,总之这座山,就是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赫连泉丢下话。
其他人不敢有半点疏忽。
云慕心这边,有了一群鸟儿,野猪的通风报信,山鸡的打探消息,她很快从躲藏的地方,在野猪们的带领下,朝一个守卫稀松的地方离开。
加上她的计谋,联合野猪和飞鸟们捉弄那些守卫,引起他们的注意,她在飞鸟的带领下,悄悄的下山,绕过猎户的家,朝着镇上走去。
有了飞鸟帮忙,一路上都没带错路,她也不娇气,拼命的走路,奔跑,生怕赫连泉追上来。
身上的衣裙烂的都快只剩下布条,为了利用猎户的陷阱,她可是牺牲不少,衣裳被撕扯的一条一条,全都做成诱饵,放在猎户的陷阱上。
不只是猎户自己被带入陷阱,赫连泉也意外受伤,差点被野猪夹子夹断腿,要不是他反应快避开。
他眼睁睁的看着几个手下误入陷阱,伤痕累累,惨叫连连,狼狈不堪。
赫连泉捂着被竹刺扎伤的手背,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竟然被砧板上的鱼肉给戏弄了,本皇子也是无用。”
猎户闻言,瞪大眼睛“皇子?”
赫连泉脸色不变,看了眼猎户,微微偏头,意思很简单,他不能留。
侍卫明他的意思,只听见猎户惨叫一声,直接被扭断脖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歪倒在山林枯枝树叶间,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