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曲晓波把车停在一个叫碧翠庭的高尚住宅小区时,不得不惊叹这有钱人的生活真的就是不同。
这是穗城的望江豪宅,又位于市中心,据说每平方的价格已经到达十万以上,而且这楼盘没有小面积的套间,套间面积都是一百平方起步。
他看了我一眼,独自解释说:“这里离人民医院比较近,我们今晚先住在这里。”
我忍不住略带惊讶地问:“晓波,你究竟有套多少房子啊,算上南大的公寓。”
曲晓波对于我的提问好像有点意外,轻轻地一笑说:“怎么,关心我的财产了,放心,就算不靠家里,我养活你也没有问题的。”
他的话让我生气了,撅起嘴说:“我才不用谁来养活呢,我自己一个人就挺好的,你的财产与我无关。”
晓波也是看到我的不悦,又继续说:“这是爸妈的房子,我平时也不住在这里,这离科研所太远,都是我爸妈住在这里,我是节假日才回来。”
我听了这话,马上变了颜色,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既然曲教授跟齐教授在,我就不打扰了。明天我一定会尽早过来的。”
他拉住我的手说:“我爸妈今天早上已经回我爸的乡下过年了,本来我今天晚上忙完以后,也要开车回去的,现在看来,只能晚几天再回去。”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他轻抿着嘴唇,低声说:“而且,我还想请你帮忙,我真的饿了,你能不能上去给我煮点东西吃。”
细看他的脸色,苍白如雪,在这并不算热的天气里,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右手用力地按压着胃部。
我想起他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不禁担忧地问:“你怎么呢?胃痛?”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自己就推门下车了。
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只能紧跟上去,尽管他依旧是挺直着腰身,但他的步履走得并不稳忍不住伸手挽住他的手臂。
他也顺势把身体的重量借力到我这边,这时我才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我们进了电梯,他倚靠在电梯壁上,眉头深锁,咬着牙关,紧抿着嘴唇,一直没有再说话,那满脸的冷汗,无法再掩饰此时他身上的不适。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中隐隐作痛,轻声问:“你今天晚上一直在忍着痛?”
他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但还是回头给我挤了一个微笑:“也不算,就是刚刚下车时痛得有些厉害。”
扶着他进屋后,他整个人好像就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躺倒在沙发上,绻缩着身体,按压在胃部的手在微微地发抖。
我马上紧张起来,蹲下在他的身边问:“情况很严重,我送你到医院去吧。”
他吃力地摇头说:“不用,家里有药,你到楼上左手边第二个房间的床头柜上去拿下来就行,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我闻言,也不再多语,马上飞奔上这复式的房子的二楼,马上就认出了晓波的房间,一张单人床,窗前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还有半墙宽的书柜。
床头的柜子上,我果然看到四五个药瓶子,也来不及仔细看,直接都放到自己大衣的口袋里就下来了。
把药瓶子逐一放到茶几上,他看了一眼,然后说:“白色那个,两粒。”
我马上倒水给他服下,他继续躺在沙发上歇息,等待药物发挥效力,我很自觉地来到厨房,幸好冰箱里备满了菜。
我以简单快捷为原则,做了两碗了青菜肉丝面从厨房里端出来。
这时,曲晓波的情况也开始好转了,自己坐起来,接过我手中的面条,真诚地对我说:“谢谢,辛苦你了,抱歉。”
我的眼睛有点湿,张口说了三个字,不客气,就再也不敢开口了。
我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落泪,夏颖的事情,一直都是我惹来的麻烦,他却一直在为我收拾这烂摊子,现在他却反过来要谢我,这让我又怎么承受得起呢。
我俩默默地吃过面条后,他阻止了我继续收拾碗筷,转头对我说:“你先去洗漱吧,我房间衣柜最左边,有全新的浴袍,没有用过的,你先将就一下好吗?”
他的语气不容我抗拒,只能是服从,看着他进了厨房,我又顺手把茶几上的几瓶药收起来拿到房间,放回原位。
这时,我注意到,那里不仅有胃药,还有补血的药物,还有一种叫免疫抑制剂的,我虽然不学医,但也大概知道,这些不像是一般家庭里常备的应急药物。
虽然心存疑惑,却不敢多问,在他的衣柜里找到浴袍,进了浴室,等我洗漱出来时,他正好也洗了碗回到房间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床说:“你睡这里吧,一会我去客房。”
他的床虽然有点窄,不过睡下我们两个瘦子,目测还是可以的,我看着他的脸色还是不好,有点担心他夜里又会不舒服,就大着胆子说:“我们一起在这里睡吧,我有点怕一个人睡陌生的房间里。”
他大概也是想起我有认床的毛病,那时我第一天独自在南大那间公寓过夜时,就很晚都没能睡着。
他勉强地点点头说:“好吧,你先睡,我一会就来。”
我躺在床上等他,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一天劳碌下来的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清晨我醒来时,晓波睡在我身旁还没有醒,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白皙的面孔帅气得让我忍不住心动。
悄悄地伸手,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颊,他马上醒了,转头看到是我,温和地说:“你醒了,我们起来吧。”
我坐起来,不好意思地说:“你再睡一会,我去做早餐。”心里后悔,都怪自己贪念美色,把他给惊醒了。
他也跟着起来了,给我披上外套,眼睛明亮,已经没有一点惺忪之态,声音也是无比的清醒:“来不及了,我还要做术前准备,委屈你了,我们在路上随便吃点吧。”
他的语气略显得焦急,我自然不敢再多语,马上下床去,两人迅速收拾完毕后,火速出门。
接上了夏伯父后就迅速往穗城人民医院赶去。
夏伯母的手术晓波本来是信心十足的,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下面的考验,是如此的巨大,同时让人措手不及。如果时间可以从来,无论是夏伯父,还是我,甚至是曲晓波大概也不会决定做这台手术,情愿选择慢一点的保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