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波的话语刚落,众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到他身上,齐锦聘蹙眉看着自家老婆,黑着脸并没说话话。
齐锦珠则忍不住了,开口就训:“晓波,你不能这样得寸进尺,她是你的舅母,是你的长辈。”
晓波回头看着母亲,目光里带着凛冽的寒气:“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昨晚她故意布疑云,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赶到,后果简直就不堪设想。”
齐锦珠还在摇头,李超明又开口了:“我们李家兄妹,在齐天工作了二十多年,可以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晓波这样做,未免太无情,让人寒心啊!如果一定要舍妹离开,我也立刻从齐天辞职。”
李超明人长得胖,平时都是一副弥勒佛的笑脸,此时严肃起来,现在严肃起来,巨大的反差非常能给人震撼感。
这些年,李超明在财务管理方面,确实是给齐天出过力,如果说齐天是伯乐,那么李超明也算是一匹千里马,他敢这样说出要挟的话来,也确实是有这份底气的。
齐振海听了李超明的话以后,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嘴角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说话,再次把目光放到了晓波身上,他对晓波这外孙的重视,已经没有顾忌跟掩饰了。
晓波看着李超明,脸上的神色平静,红唇轻启,不紧不慢地说:“李舅舅是齐天的栋梁之材,而且也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齐天当然希望你能这里大展伸手,只是如果个人的意愿不想再为齐天效力,我们强行把人留下,对公司没有益处,反而有害,所以您的去留完全是自由的。”
这番话说完,大家又是为之一震,晓波真的是一点都不留情啊,开口是跟着雅栖尊称对方一声舅舅,只是言语间就全是公事公办,没有一点人情味可言。
这次李忆也黑了脸,平时向来温文尔雅的他,突然间站起来,指着晓波就骂:“晓波,我平日当你是自己亲哥一样敬重,是你这次做事太绝情了,我爸还是小栖对你们齐家人的恩情,你们都忘了?如此忘恩负义的小人,以后不再配做我的兄弟,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值得吗!”
晓波看着李忆,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他身边能跟他说的上话知心交流的人不多,李忆就是其中一个。
他在别人没有察觉时,暗暗地咬了咬嘴唇,伸手搂着我的肩,缓缓地说:“对,我就是不能容忍任何别人做出伤害她的事情,这是我的底线。”
一直沉默的齐锦聘这时突然插口了:“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过都是匹夫之勇,晓波你只为了一个女人而情愿与家人反目,这样太不理智了。”
晓波目光看着舅舅,他现在是齐天集团王国里,地位仅次于齐振海的人,刚才明知道自己的妻子理亏,所以一直没有反击,只是现在,晓波表现出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态度,他终于找准了机会。
晓波脸上的神情有点不自然,但态度依旧是强硬:“如果齐天的员工,犯了错,没有受到惩罚,那么势必就会失去人心的向往,长久下去,没有人心的凝聚力,集团公司再想发展壮大,只怕都成了空话。”
李忆冷笑:“你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公报私仇。”
晓波当然不会再吃他的亏,冷静地说:“不,我只是就事论事,为齐天的发展而着想,毕竟我身上,也是流着齐家人的血。”
晓波最后一句话,非常地毒,直接点出李忆并不算是齐家的人,让他的脸上顿时挂不住,转身就离开了齐家大厅。
齐雅栖受伤未愈,一直还在悲痛中,眼前的这场家族利益的争斗好像跟她这个齐家的正牌亲孙女没有一点关系。
看着李忆离开后,她抬头看着晓波,幽幽地说:“爱情是最容易让人冲昏头脑的,晓波表哥一向聪明,只怕也是难过美人关,我的教训,表哥最好还是记着点,要不,齐家表兄妹,都被一对夫妻玩弄股掌间,那才叫真的可悲。”
她提到吴强,并且拿吴来侮辱我,我是受不了,马上对着她狠狠地说:“我跟吴强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当初我进齐天工作,其实最大的目的,就是受晓波跟李忆所托,阻止你跟吴强有过多的交往,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最终还是避不开,对于你的事情,我们也无的是很无奈,但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伤害别人的心……”
雅栖看着我,好像是在看笑话一般:“誓言这东西,如果有用,那我今天也不会这样子了,你在齐天里,对销售部的黄子恒也是相当不错的,几次为他出头……”
齐雅栖太让人气愤了,哪怕明知她是激将法,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冲着她喊道:“我跟黄子恒不过是普通朋友,我为他说话,是你们不公正处理事情在先,就算当时利益受损的人不是他,换作是其它人,我同样会出来打抱不平的,那么优秀的一个业务员,如果被李副总和你来打击得不想再努力工作,本来就是对公司的损失。”
我的话说得很急,也完全就是不加思索肺俯之言,对于黄子恒的事,我是真的不会后悔的,当时除了是为了打击吴强外,其实更多的就是一份同情心和侠义心肠。
齐振海这时把目光转向我,沉声问道:“那个叫黄子恒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没有听说。”
齐锦聘的脸色骤变,虽然那时他是秉公处理了,但总是一个李玉明的一个污点,他马上接口对父亲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是业务员业绩之间的争夺,我已经处理过了。”
齐振海是看出他的方寸开始乱了的,不过并没有对自己的儿子再步步紧逼,毕竟现在齐天还是需要倚仗来主持大局。
只是略一皱眉,不紧不慢地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累了,关于玉明的事,我觉得先免去副总的职务,到分司去当个经理,给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齐天百年的基业,决不容许个人为了私利而损害。”
齐振海最后一句话,咬字咬得特别重,齐锦聘夫妻低下头,也不敢再多言,齐雅栖的眼中,更是有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