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余笙是在一阵尖锐的痛楚中醒过来的,哪怕是在昏迷中,她也十分的不安,满脑子都是仓库内发生的画面。
“不要……”
夏余笙不安的摇着头,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突然,她猛然睁开了双眼,迷茫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当视线对上守在病床边红肿着眼眶的母亲和婆婆时,夏余笙张了张嘴,吃力的开口:“妈。”
“余笙,你可算醒了。”刘诗颖和云墨菲激动的流着泪。
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真的是让她们担心死了。
夏余笙对着两人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说着,夏余笙双手撑在床上,就要坐起来。
刘诗颖见状,慌忙制止:“余笙,你不要乱动,你还在打点滴,医生说你暂时不能乱动。”
虽然大多数都是皮外伤,但是因为承受了不少宋怀春踹打,夏余笙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十分的痛。
夏余笙这才看到自己手臂上扎着针头,在刘诗颖和云墨菲的搀扶下,倚靠在床头,四处搜寻着,最后缓缓的开口:“妈,我想去看看厉衍。”
这病房是单独的,只有一张床位,夏余笙遍寻不到尉厉衍的身影,心中忍不住一阵着急。
她记得尉厉衍为了保护自己,生生的被刺了一刀,流了很多的血。
想着,夏余笙再也无法镇定了,一把拔掉了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云墨菲和刘诗颖一看,脸色大变,云墨菲着急的开口:“余笙,你点滴还没打完,哎,你这孩子,你别动啊。”
说着,云墨菲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然后和刘诗颖小心翼翼的将夏余笙按在了床上。
夏余笙虚软无力的挣扎着,脸色很是着急:“妈,那你们告诉我,厉衍怎么了?为什么跟我不在同一个病房内?厉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越想,夏余笙越是慌乱,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都是为了救她啊。
尉厉衍都是为了救她才会受伤,自己现在连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安心?
刘诗颖看了云墨菲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将尉厉衍的情况告诉夏余笙,不管说或者不说,都不能制止夏余笙要去看他的心情,不是吗?
最后,还是云墨菲在夏余笙着急哭泣的时候,终于将尉厉衍的情况如实相告:“余笙,你不要着急,你现在浑身是伤,你这样,厉衍要是醒来看到了,岂不心疼死,你乖,妈跟你说厉衍的情况。”
听到云墨菲的话,夏余笙终于停止了挣扎,期盼看着她。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尉厉衍的情况怎么样了?
云墨菲看着她,轻声叹息着:“厉衍现在还在ICU观察,那刀子刺入太深了,导致了肝脏破裂,幸亏送的及时,再晚半个小时,厉衍只怕就不在了,余笙,厉衍只要醒过来就度过危险期了。”
“我知道你担心厉衍的情况,但是前提你必须将自己的身子养好了,你才能够亲自照顾他啊,是不是?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先把点滴打完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厉衍,好吗?”
夏余笙在听到尉厉衍肝脏破裂的时候,泪水顺着脸颊缓缓的滑落,都是因为她。
在云墨菲的安抚下,夏余笙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虽然她现在恨不得就去看尉厉衍,可是她的身体不允许,刘诗颖和云墨菲也不允许。
这一刻,夏余笙出奇的冷静。
她的命,是尉厉衍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下来的,她不能拖着这样的身体去看尉厉衍,哪怕是昏迷着,那个男人也会自责和心疼的。
夏余笙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歉意的看着面前的长辈:“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会乖乖配合治疗,可是我真的放心不下厉衍,我想去看他一眼,不然我没法安心。”
云墨菲和刘诗颖见状,相互看了一眼,视线对上夏余笙那坚定的眼神,云墨菲最终还是妥协了:“等下护士重新来扎针了,我找他们要张轮椅,马上带你去看厉衍,好吗?”
夏余笙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谢谢妈。”
不一会儿,护士来到病房,重新给夏余笙扎了针,云墨菲跟着护士走出了病房,不一会儿推着轮椅走进了病房。
刘诗颖和云墨菲合力搀扶着夏余笙的身子坐在了轮椅上,然后推着她朝着ICU室外而去。
因为没有办法聚集太多人,病房外只有夏暮和苏健生守着,君莫霖、慕容胤和上官弦三人已经先行离开了。
当看到妻子推着夏余笙的时候,苏健生不赞同的看了云墨菲一眼:“余笙醒了?怎么不让余笙在床上好好躺着?”
夏余笙对着苏健生还有夏暮虚弱的笑了笑:“爸,你们不要责怪了,是我不放心厉衍,坚持要妈他们带我来的。”
话都这样说了,夏暮和苏健生就是在指责,也无法当着夏余笙的面,再说了,他们也清楚夏余笙醒过来之后,肯定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待在病房内。
因为还在打点滴的原因,夏余笙只能坐在轮椅上,失神的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板,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
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夏余笙哽咽的开口:“医生有说厉衍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吗?”
夏暮不忍心的看着女儿强忍泪水的模样,蹲下身子,牵过她没打点滴的手,轻轻拍打着,安抚着她的情绪:“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住进ICU只是为了不让厉衍伤口感染,应该这两天就能够醒过来。”
“余笙,爸爸不隐瞒你,厉衍身上的伤口缝了十几针,身上还带着麻醉效果,医生说了,现在打的点滴里也带有麻醉的成分,这样,厉衍才不会感觉到伤口的痛楚,厉衍会醒过来的。”
深知女儿的个性,夏暮也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将尉厉衍的情况告诉了她。
夏余笙听着父亲的话,流着泪,笑着点了点头:“爸,我知道了,我明白的。”
知道长辈都是不想让自己太过担心,夏余笙并没有点破他们的话,只是强忍着心痛配合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