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现在就去工地。”商菱挂掉电话,解脱一般看了一眼会议桌上的三人:“好了,那我们今天先谈到这里,新区工地那边有些事情我要亲自去处理一下。”
本以为终于可以脱身了,司绍斌却兴致满满的说:“这真是太好了,刚刚我们也谈到子项目要有很多参考主体项目的地方,刚好我们一起和商总去参观一下。”
什么?他要和自己一起去新区工地?真是阴魂不散,甩都甩不掉。
然而商景山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这么难得的学习机会我们怎么可以错过,说不定还有机会让这个项目另外一个负责人上官先生亲自给我们指导一下。”
听到上官峰的名字,商菱和司绍斌陷入了极为尴尬地气氛。司绍斌的脸色阴郁得仿佛可以滴下水来。
而商菱则快速离开了会议室,林央跟在她身后,而林央的身后,则是商景山一行三个屁颠屁颠紧随其后。
到达新区工地,上官峰被商菱身后一行四个跟班搞得哭笑不得。但待他看清楚除了林央意外另外三人的身份时,哭笑不得的表情变成了深深的戒备。
上官峰以为商菱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被这三人纠缠,便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商菱无奈道:“之前想要引君入瓮故意安排了新区子项目给商景山接手,没想到这对父子竟然真的顺杆爬,而且还找来了司绍斌这样的合伙人。”
看着商菱的无奈和疲惫,上官峰心中更多的是压抑着的怒火。
这三人联手分明就是来对付自己的。如今这盘棋的走势已经越来越复杂。稍不留神就会是自己丧失主动权。
带领商菱一行五人参观完新区建设,大概也只花费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商菱却感到度日如年。
司绍斌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惫和不适,却伤口上撒盐般说道:“商小姐怎么看起来有些不自在?是不是我们这些人在打扰了您和上官先生的二人世界啊?”
工作时间,司绍斌一直在燃烧的八卦之魂和故意的冷嘲热讽对于商菱来说无异于轻薄去侮辱。但她依然努力维持了表面的平静一笑置之。
而商景山父子和上官峰心里的情绪却千差万别,波涛汹涌。
商景山这个老狐狸自从回到商氏便一直商菱躲避和打压,如今有了司绍斌给他们撑腰,再加上司绍斌卓绝的毒蛇功力,商景山心中竟然生出一丝复仇的快感。
而商誉则大为不同,他听着司绍斌的冷嘲热讽直指上官峰与商菱的儿女私情。他全城怒火中烧,但却在老爸商景山的监督和提醒下一直压抑着。
上官峰的心思或许是最为复杂的。司绍斌自始至终的咄咄逼人,似乎表面上是因为嫉妒他和商菱亲密的关系。
但是作为一个家族企业的继承人,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看惯尔虞我诈的野心家来说,司绍斌的心里恐怕不仅仅只有嫉妒那么简单。
儿女私情的纠葛只是司绍斌所有真实想法的保护色,而他真正的目的必定关乎家族和整个企业。
当天晚上,上官峰便约见了司绍斌。
二人见面后相互注视着沉默良久,彼此都心照不宣但谁都不想率先捅破那层窗户纸。
上官峰给司绍斌面前的酒杯倒满了威士忌,然后才给自己的杯子倒上。司绍斌低头一看,正是自己最钟情的那款酒。
司绍斌心中冷笑:“人这种生物真是有意思,越是鸿门宴,就越要摆的尽心尽力。”
他端起杯子尝了一口。
“嗯,好酒。”司绍斌由衷赞叹道,似乎并不着急谈正事。
而上官峰却丝毫没有和他品酒的雅致,而是直奔主题:“我们可以这样好好喝酒的日子恐怕不多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司绍斌竟认真地看着他,嘴角带着挑衅般的微笑。
于是上官峰改口道:“恐怕以后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这样一起喝酒的日子了。”
司绍斌故意死装糊涂:“为什么,堂兄?”故意重读的最后两个字直接让上官峰青筋暴起。
“因为你动了我的东西。”上官峰掷地有声地说道,仿佛是在宣战。
此时司绍斌也收起了挑衅的笑容换做了阴郁敌视的脸:“如果不是堂兄先这样做,我司绍斌还不会这样的伎俩。”
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的声音,上官峰将手里的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你我兄弟本可以联手做大生意重振司家的辉煌,你偏偏和外人同流合污,既然如此以后休怪我无情。”
司绍斌一阵冷笑,其中尽是嘲讽:“堂兄,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我是司家唯一的孙子,自然会为家族企业考虑。而你,想要的恐怕不只是司氏的兴盛吧。”
上官峰恼羞成怒,嘴角的肌肉都开始抽搐,但他的语气仍旧清冷:“那好吧,既然你依然执迷不悟,我们只好变成敌人了。”
司绍斌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气恼:“好的,我们边走边看。”
与司绍斌的会面不欢而散,上官峰知道,他们势必要在狭路相逢的过程中挣个你死我活。他有些焦虑,但并不畏惧,因为他手里还有一枚重要的棋子,那就是商菱。
上官峰来到公司,打开电脑,重新审视了与新项目签约合同的几家企业,权衡再三,又想到如今司绍斌咄咄逼人的气势。
硬碰硬是不可能了,虽然现在的司家所有的子公司加起来实力或许都不足以与上官家抗衡,但考虑到司老爷子这层关系。上官峰也不能在明面上与司绍斌剑拔弩张。他很清楚,只要把司老爷子对他的信任紧紧抓在手心,他就有插手司家事务的希望。
因此,以退为进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于是,再三考虑,上官峰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