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菱回到家中,将阿元抱给林央,自己便跑到卧室里翻箱倒柜的找药瓶。见次情景,林央便知道商菱又是心脏不舒服了。
林央给商菱倒了一杯温水,待她吃完药坐在沙发上平静下来,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菱,刚才在外面是遇到不顺心叠事情了吗?”
还没等商菱开口,阿元便带着哭腔抢先说道:“商姐姐在商场里和司叔叔吵起来了,司叔叔还要打商姐姐。”阿元说完,便呜呜哭了起来。
都说童言无忌,林央听到阿元说司绍斌打了商菱,便深信不疑。
“司绍斌对你动手了?”林央急了。
商菱赶紧解释道:“林姨,没有,阿元只是被吓坏了,他只是看到我和上官峰在一起拉了我一下,并没有对我动手。”
林央一脸狐疑:“你和上官峰在一起?难道你出门时为了?”
商菱赶紧打断她:“林姨,你想什么呢!我带着阿元在电玩城玩,刚好碰到他。”
说完,商菱便赶紧去安抚商菱,然而,不知道是白天玩累了还是被刚刚商菱犯病的样子吓到,阿元一直哭了好久才停下来。
好不容易哄睡了阿元,商菱看到他小小的身体蜷缩着,怀里紧紧抱着他的毛绒玩具。商菱这两天在网上看了一些育儿知识。她知道,这个睡姿说明阿元很没有安全感。
司老爷子坐在病床上,从保镖手里接过一张照片,颇为慈祥的端详着。随后,他十分满意的抬起头对保镖说道:“一眨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这孩子竟然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真漂亮呀。”
放下照片,司老爷子认真问道:“这孩子什么时候的飞机。”保镖付下身子回答:“后天上午十点,飞机落地。”司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住处和司机都已经安排好了吧?”保镖回答:“全都按照您要求的规格,安排好了。”
夜渐渐深了,然而上官峰的办公室里依然亮着灯,他眉头紧锁的坐在办公桌前,坐在桌子对面的是商景山父子。
上官峰将一本厚厚的账目推到商景山面前,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这是公司财务部花了一周时间做出来的账本,如果将它公布出来,司绍斌那些一定会名声不保。”
商景山翻开账本,感到十分惊喜,能够把一本假账本做的如此细致和仿真,可见制作者的专业和谨慎。
但是他随后又开始担心,便问上官峰:“这账本做的再好,它也是本假账,一旦司绍斌拿出证据说咱们造假,咱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上官峰冷笑一声:“单单凭借这本假账当然是不行。与这本假账配合出现的还会有我事先安排好的证人。他们都是这段时间和司绍斌合作的,所谓三人成虎,公众媒体可不在乎什么事实真相,他们要的只是热点和新闻价值。”
商景山原本是将信将疑的态度,但听完上官峰的一番话,感到不寒而栗,面前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不仅可以做出一本栽赃陷害的假账目居然连与之配合的假证人也尽数收买,可见这个人深不可测的处事能力和人脉关系。
如果上官峰想把他们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们只有身为鱼肉任人宰割的份儿。
想到这儿,商景山的内心出现一种深深的窒息感,他对面前这个叫做上官峰的男人也开始又爱又恨。
交代完事情,上官峰便打发走了商氏父子。
坐在寂静无人的办公室里,上官峰的思绪十分混乱。
原本只是想要得到一个司氏集团,原本只是想借助商菱打败司绍斌,而如今,却莫名其妙牵扯进来林林总总的人。事情的走向也开始越来越复杂,更要命的是,许许多多的线索开始牵出一些他们所有人都不清楚的陈年往事。
上官峰再一次感到力不从心,这种感觉上一次出现还是他20岁那年第一次接管父亲公司的时候。
在商场和人性中挣扎了多年,上官峰从不害怕困难,只害怕失控和未知。
司绍斌在管家的帮助下换了药,更衣上床。
临睡前,司绍斌向管家询问起了公司这两天情况,管家回答:“您的办公室助理每天都发来工作邮件,公司事务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大的事故和波动。”
司绍斌叹了一口气,对管家说道:“当出赌气从医院辞职接管了公司,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适合管理公司,我总是感到莫名的压力,感觉自己被压在夹缝中间,我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完全找不到在手术室里的游刃有余。”
管家将熨好的衬衫和领带挂在司绍斌床边的衣架上,而后转过身回答司绍斌:“老板,您要知道,能成大事者都是有忧患意识的人,您这个状态说明把公司的事务都看得透彻而清楚。这样很累,但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也是您必须要承受的。”
司绍斌点点头,管家道了一声晚安便退出了房间。
这个季节的雨水渐渐多了起来,司绍斌听到窗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从床头柜摸到手机打开相册,一张张翻着阿元和商菱的相片看了好久,不知道何时才在雨声中睡着了。
次日清晨,林央面色复杂的将今天的早报递给商菱,这一期财经日报的头条便是司氏子公司克扣合作方资金并且通过要挟合作方而谋取高额保护费的不良行径。
商菱看到报纸内容赶紧掏出手机,发现这条新闻已经上了同城的微博头条。
网友评论呈现一边倒的态势,新闻内容也写的有理有据,还有多方企业的证词。
而另一边,司绍斌的手机从一大早就开始要被打爆了。
管家也在门口挡下了一波又一波的媒体记者。
司氏集团在这座城市里的地位举足轻重,司氏出了这样的丑闻,而且主角又是司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各路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枚深水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