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床头的闹钟,商菱按时起床,看了看身边的阿元依然睡得香甜。她洗了一个澡,之后坐在梳妆台前。
画了个适合正式场合的妆容,换上前一天晚上便准备好的礼服,到了首饰部分,商菱不自觉的拿出了那套当季新款的全套饰品。这正是之前司绍斌送给她的那一套。
阿元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他揉着眼睛看着商菱。
商菱从镜子里面看到阿元起床,便走到床边去抱他,阿元看到商菱耳朵上挂着的一只耳环,觉得亮晶晶的十分好看,一边用手去够一边说:“妈妈的耳环真好看。”
一大早就听到阿元天天的赞美,商菱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于是她把阿元抱到梳妆台前,把盒子里的全套首饰悉数戴上,阿元一直说好看,恰好林央这时候也来喊他们吃早餐,商菱便没有来得及摘下首饰。
吃过早餐,上官峰的车子准时停在了商菱家门口。由于天气已经转凉,商菱在礼服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
打开车门,上官峰看到了一个光彩照人的商菱,许久没有看到盛装出席的她,这样看起来竟然如此惊艳。
上午十点钟他们到达了请柬上所写的酒店,红色的横幅已经拉好,装满粉紫色玫瑰花的花篮摆在入口处红地毯的两旁。司绍斌和欧萱的名字端端正正的写在一起。
上官峰在酒店门口停好车子,将车钥匙交给泊车的服务生,随后拉起商菱的左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两个人并肩走了进去。
距离订婚宴正式开始还有一些时间,上官峰游刃有余的和周围的来宾打着招呼。商菱则安静的坐在餐桌旁,她面前的茶果几乎没动,偶尔有人过来和她寒暄几句。
客套了一圈之后,上官峰回来坐到商菱身边,过来敬茶聊天的人也多了一些。
接近正午的时候,酒店大堂里响起了温馨的管弦乐。随后,大堂的木门被打开,欧萱挽着司绍斌步入了宾客们的视线。
宾客们向这一对准新人报以热烈的掌声。双方的父母也都喜上眉梢,就连司老爷子也拖着年迈的身体来参加这场宴会。
音乐声停下,司老爷子走上台讲了几句话,意思大概就是两家结亲、门当户对。终于把自己孙子这婚事给解决了,老爷子都感觉自己的身板一下子硬朗了不少。
给家中长辈敬了酒,司绍斌和欧萱便依次向宾客们敬酒。
他看不出有一丝的不悦,始终彬彬有礼,带着平和的浅笑。商菱注意到他身上那套西装,价格不菲,做工精良,可见司家对于这次订婚宴的重视,一丝一毫都不容降低身价。
然而,随着他们二人一点点靠近,商菱却越发感到局促不安起来,她很想逃离,因为自己无法直面他们的敬酒。
然而上官峰却装糊涂一般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掌,宽慰道:“没事的,喝酒这种事不需要你做。”
商菱忽然就困惑了,她不知道上官峰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然而,很快就挨到了他们这一桌。商菱有些不自然的低了低头,上官峰却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来端起了酒杯。
司绍斌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他斜起嘴角笑了笑,用手里的玻璃杯轻轻的碰了一下上官峰手里的杯子。
商菱被上官峰轻轻碰了一下,她也只好勉强自己故作镇定的起身。
可是当她抬起头,欧萱却再一次感到醋意翻涌,商菱脖子上和手腕上亮晶晶的首饰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手链刚好和她同款,更可气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拥有这个系列全套的首饰。
而司绍斌看到商菱手腕和脖子上的挂件,竟然直接红了眼眶。上官峰已经喝完了杯中的酒,司绍斌却愣在那里迟迟不肯离开,任凭欧萱已经扯了他袖子好几下也无济于事。
商菱始终回避着司绍斌的眼神,然而每一次碰撞都逃不过那双眼睛里的炽热。
司老爷子发觉事态有些不对,便亲自走过来救场。
这可是当着两家亲朋的面,若是司绍斌弄出什么大戏出来,司家就会丢大人了。
然而,司绍斌看到自己爷爷过来,直接被点燃了心里压抑了好些天的那根弦,就在司老爷子开口之前,司绍斌亲手摘下了胸前的家徽,丢在桌子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厅大堂。
宾客一片哗然,欧萱失声痛哭,任凭家人过来安慰也无济于事。商菱尴尬的立在那里,上官峰却神情泰然。
司老爷子十分生气,一遍用拐棍儿用力敲击着地面一遍斥责保镖赶紧把司绍斌追回来。
但是不管怎样,这场订婚宴也已经搞砸了,司老爷子也只好不断陪笑脸以期得到欧萱家人原谅。而欧萱一家碍于面子并且多多少畏惧于司家的威望,以至于并没有在宴会上多说什么。
订婚宴不欢而散,欧萱自然是怀恨在心,司绍斌中场离开的举动让她更加断定,商菱身上那一套行头一定是司绍斌送的。
夜幕降临,宾客们也陆续散去,大家都遵循着心照不宣的规则,对于这场宴会上的插曲只字不提。
然而,司老爷子却没有按时回医院,三年后,他第一次亲自到孤儿院面见霍林。
孤儿院上上下下每个员工都十分紧张,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幕后大老板,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们谁也不想忽然之间丢掉饭碗。
然而,司老爷子却径直走进了霍林的办公室,仿佛夹道欢迎他的众多师生都不存在一般。
霍林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他非常平静,只是比以往消瘦了许多。司老爷子走到皮质办公椅旁边坐下,而后挥挥手示意保镖都在门外等候。
从孤儿院其他的员工一样,看到司老爷子亲自前来,霍林便知道,他一定要带走什么或者改变什么,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和财产,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孤儿院里几百个孩子的安危和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