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诺，我们回去做披萨吧。”许濡笙脸上的笑脸，在看到她的表情后，僵在那里，“是不是商祺彦对你说了什么？”
“没，没有。”言雨诺仰脸，“对不起啊濡笙，今晚我有点事情，可能不回去。”
许濡笙可以确定，商祺彦脱不了干系。
他强迫着自己说：“那好吧，晚上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言雨诺抱歉地看着他离开办公室，却不知道许濡笙根本就没有真的走。
他让自己的秘书开来一辆新车，并且在路口等着，而许濡笙自己要等言雨诺出来。
时间越发临近，言雨诺的车经过路口，许濡笙立刻跟上，最终言雨诺在凯皇大酒店停了车。
许濡笙的手抓着方向盘，恨不得把它整个捏断：雨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对你真心真意，你却真的背着我……不，或许是我想多了。
抱着侥幸的安慰心理，他偷偷跟着言雨诺进酒店，雨诺找到电梯的位置，便直接上了电梯。
门阖上，许濡笙才走过去看看楼层，最终是停在22层。
他从另一边的电梯上去，22层的走廊已经没有住客的身影，更看不到雨诺。
刚好酒店打扫房间的中年妇女路过，他换上一副礼貌的表情：“您好，我问一下刚才有位漂亮的女子上来，穿着红色的长裙，个子不高，您看到了吗？”
妇女见对方儒雅又客气，不疑有他，指指前边：“2206，刚才就一个女人上来。”
“好，谢谢你。”许濡笙等到妇女走远，才走近2206的房门，他驻足看了一会，还是决定去大堂。
换种说法，就能套出他想知道的信息。
“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前台的美女亲切地问他。
许濡笙微笑：“2206房的女士约了我谈事情，但刚才敲门没有回应我，我打电话也没有接，所以想问一下她是不是还没有来。”
美女点头：“您稍等，我查一下……2206房是……商先生订的，您确定是这个房间吗？”
商先生，这座城市还有几个商先生！？许濡笙如遭雷劈，他勉强挤出笑脸：“抱歉，是我记错了，我再给她去个电话，麻烦你了。”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由不得他否定。
2206房内，此时更是气氛紧张。
这是一间总统套房，室内设施应有尽有，包括宽敞的厨房。
商祺彦说：“老板是我一个朋友，给了我些特权，所以我已经将这个房间长期包下，房卡给你，你自己收好。”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这很难理解吗？我要包你。”
言雨诺怒而将房卡砸在他身上：“别做梦了！”
商祺彦哼笑：“你有什么嘛底气跟我谈呢？我这笔钱给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你更能让我高兴。”
“那你去找其他女人啊，为什么缠着我。”
“一开始就是你起的头，你先选择离开，你又回来利用我，怎么我现在要把你对我做的事情全部还给你，你不乐意了？”
“商祺彦，我真的不想跟你这么玩下去。”
“看完它，再决定是否跟我玩。对了，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一张纸扔到她的面前。
产品项目，市场项目，新工程项目，合计7.8亿投资，均有商祺彦出资，且归属权为商祺彦本人。
言雨诺看着面前巨额投资的简单合同有些不敢相信。
没有哪个公司会拿将近8个亿的金钱开玩笑，更不会草率的用一张纸来说明。
“这张纸根本没有法律效力。”
商祺彦笑了：“只是为了让你安心，没看到后边吗，你要答应我的条约，三点：随叫随到，服从和保密。怎么样，做到这三点，7.8亿就是你的。”
言雨诺愣愣地盯着这张白纸。
“你今晚决定过来不就已经想清楚了？现在还矜持什么？别装了。仔细想想你一点都不吃亏，不过是做我的工具，晚上归我，白天照样过你前呼后应的总裁。”
“商祺彦，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泄欲的工具吗？”
他冷笑：“别高看自己，你不配，你在我心里不过是个玩具，我想起来就玩两下，烦了就丢开。”
言雨诺沉默不语。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还有，别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没人同情你。”
她绝望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商祺彦，脸上有痛苦有挣扎，她已经对污蔑感触很少了。
但商祺彦狠心地别开脸。
眼前的白纸黑字生生把她的心撕开，在心上一字一顿的刻上：商祺彦对你毫无感情，你只是个玩物。“我答应你！”言雨诺哭喊着说出这句话。
抓过那张纸，抖着手在上边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扔给商祺彦。
商祺彦的目光随着纸缓缓滑落，他本应该高兴，可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丝丝的难过。
言雨诺如同破碎的花，瘫软在床上，而商祺彦毫无欲望。
“还等什么，你不是要吗？来啊。”言雨诺的眼眶泛红。
“我改主意了。”商祺彦转身看着厨房的方面，“我要你给我做饭。”
他还记得上午时候，许濡笙说要做披萨。
“材料都在冰箱里，我要吃披萨，你来做。”
言雨诺站了站眼睛，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愣着干什么，去给我做披萨。”
厨房一尘不染，冰箱里倒是满满当当，言雨诺原本并不会做饭，但是西餐还是非常熟悉的，毕竟和许濡笙在国外呆了半年，许濡笙是大厨，她跟着学会很多。
都说做饭需要好的心情，言雨诺只是按着步骤去弄，甚至没注意馅料的调味。
两人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厨房，哪怕是等候烤箱的半个小时，言雨诺都不肯出去等，宁愿站在厨房中，盯着烤箱里的烤盘一圈一圈的转动。
期间谁都没有说话，烤箱“叮”的一声，重新把思绪紊乱的两个人拽回现实。
言雨诺默默戴上厚手套，将披萨盘取出，仔细切好摆盘端出去。
商祺彦扫了眼面前披萨的卖相，实在称不上好，但是闻起来还算诱人，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动作僵硬几秒，最后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言雨诺走回床边，静静等着他。
然而商祺彦却说：“你走吧，今天我没心情。”
“好。”言雨诺垂着头，从现在开始她就会变成商祺彦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角色，她会慢慢适应。
商祺彦抬头看着她：“明天这个时候，我还要看到你在这，做好饭，洗干净自己。”
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
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去，言雨诺猛然想起披萨里忘记控制芝士的量，而且似乎忘记加盐，那——
记得关门的时候，商祺彦又吃了一块，虽然脸色不好，但的确是在认真的吃。
他难道失去味觉了？那东西根本没法入口。
算了，想这些又能怎么样，她等于签了卖身契，为言氏她做得够多了。
“雨诺！？”听到院外的动静，许濡笙拉开房门，又惊又喜。
“对不起，回来晚了。”言雨诺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笑道：“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我，我给你做披萨，原本以为你不回来就……”
“不，不要披萨，随便什么都好，就是别做披萨。”
许濡笙奇怪地点点头：“那给你做一份意面，你稍微等我一下。”他简直惊喜得找不着北，穿梭于厨房中忙忙碌碌。
这时，言雨诺又收到一条短信，她打开一看，是商祺彦。
“太难吃，明天最好认真做。”
她盯着这句话，心中却是在想此刻的商祺彦是会把那份披萨倒掉还是继续吃。
肯定倒掉吧，那么难吃的东西。
然而事实却是，商祺彦吃掉了整整一半。
厨房传出食物的香气，没多久，许濡笙端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肉酱蔬菜意面，他小心翼翼地摆在言雨诺面前。
“你晚上吃了什么？”言雨诺无意间问他。
许濡笙迟疑片刻：“我没有吃。”
言雨诺一顿，起身去厨房拿了空盘子：“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一起吧。”
许濡笙受宠若惊，惊喜万分。
当晚，言雨诺辗转难眠，她翻出商祺彦的短信，盯着那个界面发呆，想了很久很久，直到窗外渐亮，才恍然自己一夜未眠。
动动胳膊，直起身，浑身不舒服，更麻烦的是头开始疼了。
当初做过手术，医生特别交代以后最好不要熬夜。
她叹气，中午休息时候再睡会吧，上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跟大伯他们交代，老实说，应付言镇凯比应付商祺彦要痛苦得多。
许濡笙见到她精神不济的模样，上前试探她的额头：“昨晚没睡好？”
言雨诺轻轻嗯了一声：“没关系。”
“下午我接你回来休息，你的身体不能过于劳累。”
“好，大博士，都听你的。”言雨诺笑道，猛然记起商祺彦昨天说的话，今晚还是要去凯皇大酒店，根本不能回家。
“怎么了？”许濡笙关心地追问。
“今晚……我有些事情。”
许濡笙默然不语，心中猜到她要去哪，嘴上还是说：“那你注意早点休息，这几天应酬能推就推掉，而且你还有我。”
言雨诺避开他的目光，有些紧张的拎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