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雨诺跟商祺彦说明自己中午的事情,商祺彦冷着脸,没说什么。
中午她开车去约定的地方和许濡笙碰面,许濡笙正在等她。
下车后,言雨诺感觉到有人在附近拍他们,估计是狗仔队之类的,也就大大方方给他们拍。
许濡笙贴心地小声问她:“让我牵着你的手,我们俩一起把媒体的报道打破。”
她点点头,只能如此。
服务员看到两位携手进入,直接就推荐了情侣套餐。
周围的人不多,言雨诺终于找到机会跟他解释。
“濡笙,其实我去医院是因为有个长辈住院了,那个长辈正好是我和商祺彦都认识的长辈。”
“我以前没有听你提到过,你们有共同认识的长辈。”许濡笙纳闷,“总不能是邓老吧。”
言雨诺嗔怪:“别乱说,邓老身体还很好呢,要是给邓颖听到,你就等着被他一直念叨吧!”
她已经想好要怎么跟许濡笙说孙伯的事情:“很久以前认识的长辈,那时候我也不大,具体说的话我说不清,但现在他病重,医生说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许濡笙这才稍微放下心里的疑惑,见她这幅表情也是相信了。
“别难过,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
“不用的,商总那边也是把这个事情瞒住,所以才让媒体捕风捉影,一阵瞎猜,其实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只要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许濡笙当机立断,“因为我不是一个被嫉妒蒙蔽眼睛的男人,就算你和商祺彦真有什么,也不会这么傻傻地让捕捉到,而且还是这么胡扯的怀孕。”
言雨诺的双肩一松:“太好了,我觉得跟你说完这些才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轻松的,濡笙,谢谢你能理解我。”
“虽然我还是好奇你和他怎么会有另外的共同前辈,但是一想到你们都在这个城市生活,也就不奇怪了,我不问你。”
一顿愉快的午饭,不必在乎周围隐藏的摄像机。
“说起来,那天辰哥跟我去言氏,遇到了你的大伯。”许濡笙道,“我觉得,还是你和辰哥见一面,让他直接跟你说要明白点。”
“辰哥是学心理的,他是不是能看出大伯有事情瞒着我们。”言雨诺几乎可以猜到。
“基本是这样,雨诺,关于你大伯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有事情没跟我说?”
她顿住:“我,你让我想一想,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跟你说起。”
“嗯,只要你愿意说,我随时都在这等着。”
“和辰哥见面的事情就放到之后吧,我想在最后这几天多陪陪那位长辈。”
这无可厚非,许濡笙主动提出来帮她把两只狗接回家养几天,言雨诺拒绝了。
用过午餐各自分手,言雨诺就在医院陪了孙伯整个下午。
预料之中的,媒体果然开始报道中午自己和许濡笙亲密共进午餐的画面,这让一些传言有的不公而破。
报道没有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多少影响,也让舆论终于平息了一点。
“怎么样,言雨诺怎么说?”沈昊辰见到回来的许濡笙,“我给你的建议还是很好的吧。”
许濡笙道:“雨诺做了解释。”
“那么你相信吗?”
他不说话了。
沈昊辰无奈的摇头:“你啊,还是考虑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吧,如果连信任都做不到,就别勉强自己了。”
言雨诺回到商祺彦的身边,神色比上午要好许多。
然而柳珊娜的出现,又成了两个人心头的梗。
“彦,你真的在医院,那些报道是怎么回事?”柳珊娜在走廊上问他。
言雨诺尴尬地杵在中间,想去病房里躲着,但是商祺彦似乎故意挡在那个方向,不让她走。
柳珊娜眼中的猜忌更重:“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商祺彦耐着性子:“我和言总的熟人住院,我们最近只是来医院看他,没别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
“那我也要以未婚妻的身份去看他,既然是你们俩的熟人,那我出于礼貌也应该去认识他一下。”
对于这种说法,商祺彦感到非常不满:“不需要,他现在的情况你不必去见。”
柳珊娜不依不饶的撒娇,但是商祺彦的耐心却没那么多。
他怒视着柳珊娜:“你走不走?!”
“……好,我走,但是我回家里等你。”
言雨诺看着她离开,不知道还能对商祺彦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商祺彦转身向前走进病房,言雨诺赶紧跟上:“柳珊娜可能只是为了你的面子着想,认为自己应该来看看孙伯。”
“不需要,我不需要其他人知道孙伯的存在。”商祺彦冷冰冰地说,“其他人都是多余的。”
当晚柳珊娜在家里等到商祺彦,可是仅仅出现了一几分钟,商祺彦从别墅里拿了些东西就要再次离开。
柳珊娜冲上去抱住他:“彦,你到底怎么了?从你回来之后就怪怪的,我要不是公司里的人跟我说,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没有想去医院闹你,你想一下,任何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传出有孩子的绯闻,都会着急。”
“彦,你别不说话,下次我不这样了好吗?”
她把姿态放得越来越低,苦苦哀求。
商祺彦直视她:“这件事我希望不要再管。”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给你生孩子!”柳珊娜喊道。
“我们还没有结婚,你的事业也在上升期,这个时候生孩子,会耽误事。”
柳珊娜道:“为了你,我不在乎。”
“你会耽误公司的业绩。”商祺彦撂下这句话就走。
柳珊娜愣在原地,但随后嫉妒和埋怨就占领了她的内心。
一定是言雨诺那个女人对商祺彦的勾引,一定是她用谄媚的语言迷惑了商祺彦的心,这个女人……一定不能让她好过!如果没有她,或许彦就能回心转意。
她不断地对自己安慰:是言雨诺,一切都是言雨诺的错,彦现在只是对她玩玩而已,只要她不在……只要她不在……
一些恶毒的想法开始在她的心中成形,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狠厉。
事件中心的言雨诺此时一个人在公寓,有两只金毛的陪伴一点也不孤独。
她没想等商祺彦,可就是不觉得困,所以在客厅中发着呆的她,一不注意就被商祺彦理解成了等待。
商祺彦进门之后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就是突然间的走到她面前,把人压在沙发上,没有缘由的就亲了起来。
言雨诺皱着眉挣扎,俩金毛再一旁歪着脑袋,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帮忙,权衡着言雨诺会不会受伤。
“你怎么了……”言雨诺弱弱地问出一句,以她对商祺彦的了解,这个人是不会再这种心情下对他这些事情的。
商祺彦撑起身体,深深地看着她。
“你别这样,就算是说话骂人也比现在这个状态好。”言雨诺拧眉,“你喝酒了?”
刚才的亲吻有明显的酒味,但是他的身上又没有酒气。
商祺彦说:“喝了一点。”
他起身离开沙发,好像刚才突然失控的人不是他一样。
言雨诺懵懵地看着两只狗,然后还是上楼去了卧室。
商祺彦照例是去客房,没去主卧。
她更奇怪了,自从回来之后商祺彦就没有和自己同房,连碰都很少碰她,她明明应该感觉高兴的不是吗?
商祺彦的反常完全能够理解,第二天看过孙伯,她回到自己的别墅中,完成黄海庆要求的任务。
弹奏曲子需要完全的投入,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一个劲地跳,弄得心情忐忑。
曲子试了几遍都不满意,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抛除杂念,完全投入。
勉强算是弹了一个比刚才都好的版本,她在线传给了黄海庆。
原以为对方要到晚上才会听,结果立刻就听完给了她回复。
“雨诺,弹得完全OK,就是少了些味道,现在的谱子就是我们的最终版本,你再多练习练习,我过几天就回国,到时候安排见面。”
她回道:“我一定会再多练习几次,等您归来。”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她收拾好自己,正要去医院,商祺彦的电话就打过来。
“你在哪?”
“在家里,怎么了?”
“立刻过来,孙伯病危。”
言雨诺一愣,匆匆说了句马上到,就拿起车钥匙跑出房门,连两只金毛的午饭都没照顾。
一路上开车往医院去,心跳地飞快,有好几次差点因为恍神窗了红灯,都是堪堪压在白线上。
商祺彦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盯着里面医生护士的操作,眉头紧锁。
言雨诺走到他的身边,跟着看向里面。
监护仪上的心跳线缓慢,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医生从简单的救治变到心脏按压,再到最终的电击。
心紧紧地揪着,言雨诺的双手在胸前握紧,她闭上眼睛暗暗祈祷孙伯挺过这一关,可是现场的情形不断恶化。
商祺彦从最初的眉头紧锁,变到毫无表情,当医生停止了抢救,从屋里走出来宣布病人已经死亡的一刹那,他的眼睛里已经再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