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看到通知了吗？群里说这周集体大体检。”
“是啊，怎么突然要体检了，跟神经病似的公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其实体检挺好啊，你看自从公司的业绩开始下滑，多久没这种福利了。”
几个员工小声地议论着。
“你还别说，过年以来公司这几个月的业绩是最好的，要不哪有钱组织年会？”
“就是，我之前还怀疑今年可能不搞了呢！”
“那我们不是都该考虑下一份工作了？我感觉言氏不行咯。”
肖纯路过她们的时候，她们毫不避讳。
“大家仔细看一下这份通知，今天开始先为之前体检单有部分问题的员工做复检。”
那几个话多的人拉住肖纯：“诶小肖，你在言总身边感觉怎么样啊？你刚毕业进来什么都不懂，之前还以为你待不了多久就会走呢。”
肖纯笑了笑，说：“言总人很好的，这次体检就是她看到商氏那边都很正规，于是让我们也这么做的，反正都是为大家好。”
说完，她就离开这个部门去另一个部门发纸质通知。
肖纯走进财务室，里面安安静静，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感觉起来有点死气沉沉。
张兆秦在里面的房间，肖纯没有见到。
总经理办公室，言雨诺仔细记下自己准备问的问题，整理好后一会给李晓安送去。
“言总，我回来了。”肖纯说，“财务室那边反应倒是不大，可她们都不怎么多说话。”
“好，关于年庆报表的事情跟她们交代了吗？”
“交代过，我在那里看着她们整理之前的数据，没有在这个过程中修改。”
“做得很好。”
言雨诺收好的U盘走向医务室，路上遇到言镇凯，她就按一开始想好的那样表现。
“雨诺，你突然搞体检是干什么？”
“大伯，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弄员工福利了，那天医务室的小林跟我汇报，说上头近期有检查，要求每个企业的员工体检信息必须录入系统。我一合计最近是没有统一弄过这个，所以想着趁着这时候一起做掉。”
言镇凯看起来没起疑心，倒是说起了半个月后的年会。
“你多少记得提醒一下他们，年会不要整得太铺张浪费，适当就行了。”
“我一定通知到他们。”
言镇凯昂着头从她面前走开，言雨诺回头看一眼，心情一缓。
只要大伯不质疑这次的体检，之后就顺利了。
“晓安！”言雨诺走进医务室，毫不意外地看见邓颖和flash玩得正开心，“邓总，您今天又没有其他工作了？可是李医生这几天会很忙。”
邓颖说：“没关系，我在这端茶递水一点也不妨碍她，顺便看着狗，你要给全体员工做体检，这么大的工作量，全部压给医务室的这三个人实在太狠。”
言雨诺唤来flash：“你怎么和Tim越玩越好了。”
“这是动物的本性，只和善良的人一起玩。”邓颖说得大言不惭。
“晓安，邓总在这里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而且真的有工作的时候邓总还是非常有眼色的。”
邓颖傲然地挑挑眉：“早说过啦，我在这是帮忙。”
“好，那我找晓安有些事情要单独说，你回避一下？”
李晓安跟随言雨诺走进里屋，关门上锁。
“U盘有我整理好的一些问题，有的可能会很深，我也不确定你能不能问出来，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说就算了。”
“好，我一会看一看。对了，体检的时候你可以留在这个房间听我们谈话，这样也防止我在转述的时候出现问题。”
言雨诺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合适：“如果这个过程中我有事情出去，那他们就都知道了，这样不安全。”
“外边有摄像头，要不你让肖纯把声音控制也开启，这样到时候你就直接看监控。”
这个可以，言雨诺点点头，又问道：“邓颖在这里真的不会影响到你吧？如果你不方便，我就想办法让他跟我离开。”
“没关系，他在这里，还会缓和一下气氛。”
谈论间，外边已经有了动静。
言雨诺和李晓安走出去，名单上需要复检的员工已经来了几个。
“这样我就不打扰你正常工作了。”言雨诺正式地说，“各位这几天辛苦辛苦，等到检查整体完成，我安排大家休息。”
“谢谢言总。”大家异口同声。
邓颖冲她挥挥手：“言总慢走，不送啦。”
言雨诺摇着头轻叹，这个人真是没辙，言镇凯让她抓紧把邓颖请走，她根本毫无办法。
复检人员只有一天的时间安排，财务室的重点目标只有一个人需要复检，是个年龄近五十的老员工，公司的人都喊他江叔。
李晓安把他安排在中午快下班的时间，也是上午的最后一人。
肖纯协助言雨诺把医务室的视频音频监控接到言雨诺的电脑上，就关门离开了。
“肖纯，有人进来就提前大声地在外边问话，这样我听到就可以做准备。”
“嗯，我知道了。”
前边的内容她没兴趣看，等到十一点半左右，言雨诺打开监控。
邓颖百无聊赖地坐在李晓安的位置上，看她忙完手头的工作，感叹着：“一个上午连着给十个人看病，你不累啊？”
李晓安说：“早就习惯了，十个人算什么，来到这我已经轻松很多了。”
“上午该结束了吧？走，我们吃饭去。”
“还有一个，上午一共是十一个人。”李晓安拿着本子念道，“销售部的两人，产品部的三个，人力资源的三个，外勤两个，这些都检查完了，还有……财务部的。”
这时，江叔走了进来：“哎呦，你看我是不是来晚了？”
李晓安没有见过他，但是听到他这么说还是表示：“不晚，本身就安排您在这个点。”
江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李晓安照惯例吩咐江叔配合，测完一项就仔细记录。
听诊的时候，李晓安笑道：“之前安排您这么晚，也是考虑到您的财务工作，通常现在会不太忙，希望没有耽误您的工作。”
江叔听她说话甜美，也就搭了腔：“没事，我都是要退休的人，工作不多。再说难得公司给我们安排体检，这是好事。”
“以前不是也有过吗？”李晓安移动着听诊器，漫不经心的闲聊。
“以前那还是老言总在的时候，福利真好，这几年断断续续的，公司都让自己去医院体检了。”
李晓安淡笑着：“来，江叔，深呼吸。”
话题中断了片刻，江叔自己说道：“欸，听说你是大医院来的？”
“不算什么大医院，我之前在内科待过，所以这次体检的内科项目都交给我了。”
江叔和她聊了一些中年人步入老年期的身体状况，听起来很失望。
言雨诺心中着急，到现在都还没有谈到正题。
“商总，您来了！？稍等，我给您通知一下。”
言雨诺忽然听到肖纯的声音，一惊之下阖上电脑。
“言总。”肖纯走进来，“商总来了。”
“请他进来。”言雨诺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
商祺彦一走进办公室，看到她的表情和反应说道：“我来的不是时候？言总似乎……在忙？”
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放到电脑上，随后抬眼看她。
“商总有什么事情吗？这个时间，我们马上就下班了。”
“中午跟我去孙伯那里。”
言雨诺的目光时不时看看电脑，她现在更想把医务室的事情看完再考虑其他：“请商总在会客室稍等。”
商祺彦蹙眉，走到近前，趁言雨诺没注意，拿过笔记本打开。
“喂！”言雨诺阻拦不急。
屏幕重新回到医务室的监控画面，商祺彦看到李晓安给别人做检查的样子，一挑眉：“你这是在做什么？偷窥？”
言雨诺心一狠，反正这个事情的起因也是商祺彦，告诉他也没什么。
“我安排李晓安给公司组织体检，用这个机会接近财务室的人。”
商祺彦了然：“你要套他们的话？方法不错，不是你想的吧？”
言雨诺感到智商受到了鄙视。
“你那个小脑袋瓜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那就是这个叫李晓安的人？你运气真不错，随便遇到个朋友就能对你死心塌地。”
商祺彦的冷嘲热讽反而让言雨诺对李晓安感到自豪，她说：“你既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就等这个检查结束之后再让我走。”
他放下笔记本，站到言雨诺身后和她一起看。
言雨诺的心思开始不集中，注意力一半被身后的商祺彦吸引，一半勉强坚持在电脑屏幕上。
好在检查很快结束，她有些小小的失落，没能听到有用的信息。
“邓颖还真是对这个女人执迷不悟。”商祺彦道。
言雨诺反倒为邓颖说话：“起码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愿意付出时间和真心。”
“你这话里有话的意味很浓啊，言雨诺你难道没注意到自己最近很容易吃醋吗？”商祺彦玩味地在她身后抚触着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