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跟两个女人上床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吗？”言雨诺冷冷地说，“我告诉你，我做不到，而且觉得恶心，看不起你。”
商祺彦脸色一僵，没料到言雨诺会说得这么直白。
“别再纠缠我，我把钱还你。”
“还我钱？！”商祺彦怒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欠了多少债吧，说实话就算是把你买了都不值这些，我愿意睡你是可怜你，你连这个都不懂还敢要求这要求那，呵，言雨诺你脸真大啊。”
言雨诺垂下头，她的确没有任何立场说他。
商祺彦的怒火被激发：“你应该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要求，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巨大的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内心，这一瞬间，她甚至想一死了之。
原本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话提到这，才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
她是在乎的，她介意商祺彦身边有几个女人，介意他对自己的感情。
言雨诺抬眼看着怒火中烧的商祺彦，可是他根本就不懂，而且完全把自己当做是玩物，呼之则来的东西。
之前每一次的心慌和反常终于在此刻相同，她真的喜欢上商祺彦了。
商祺彦看着这个女人的脸色慢慢变化，自己的怒火也渐渐消散。
“以后别再提合约的事情。”他说。
“我们是否能换一种交易？我对肉体交易已经厌烦了。”
商祺彦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说：“你没有资格说条件，开始的人是我，说终止的也只能是我。”
言雨诺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别想用眼泪证明自己有多纯洁，言雨诺，从你一年前勾引我开始，你就变得肮脏不堪！”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交易这个，你如果觉得这很脏，就把我扔掉啊。”言雨诺直勾勾地看着他，“每一次你都用这些话来描述我，可是你每一次在我身上达到高潮的时候，可不是现在的态度！”
说出这句话，言雨诺自己的脸都红透了，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将这种话直白的说出，更没想过自己把自己贬低到这种程度。
商祺彦眉峰一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冷笑。
“几天没见，你倒是更加能言善辩了。许濡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现在的样子跟他真是越来越像了。”
“跟他无关。”
两人的话题没能继续进行下去，前边的发布会结束，许濡笙就到后台找她。
见两人之间气氛奇怪，许濡笙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礼貌性地询问商祺彦之后是否还有活动。
商祺彦说：“刚和言总讨论了一下工期的事情，言总似乎还有些想法，不如就去六楼的咖啡馆坐着说。”
许濡笙看向言雨诺，只要言雨诺表现出一丁点的拒绝意思，他一定会把人带走。
可是言雨诺只是低垂着头，没有做任何反应。
商祺彦道：“许总，不好意思，我暂时把人借走几小时，你要是不放心，我会亲自给你送回去。”
“不必，和商总在一起，我非常放心。”许濡笙几乎是咬着牙说。
“言总，节省时间，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许濡笙勾住她的手：“我之后也是一直在商场一楼的大厅，随叫随到，晚上一起回家。”
“好。”言雨诺的声音很低。
咖啡馆包间，商祺彦却点了一壶大红袍。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言雨诺几乎心如死灰，“你刚才应该听到了，濡笙就在楼下，而且晚上回等我回家。如果你想着让我跟你走还是免了吧。”
“我有正事跟你说。”
言雨诺这才抬首：“正事？”
商祺彦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扔到言雨诺面前：“自己看。”
纸上是国外的地址和一串号码。
“这是什么？”
“你们集团前财务部长梁部长现今的住址和联系方式，bytheway，他常用的银行卡中有1000万美金。”
言雨诺的眼睛里终于恢复了生气，一谈到公司层面，她就又变成集团里的女强人。
“看来梁部长过得不错。”
“我交代了那边的朋友，别客气，能怎么为难就怎么为难。就算他有1000万，也花不出去，他儿子在那座城市没有一个学校会收他。”商祺彦说，“如果你没什么事情要问他，我就很快让他卡内余额告罄。”
商祺彦自信的表情，双手一摊：“1000万美金而已，转到你的户头都行。”
“你为什么做了这么多？”
“我说过，这件事我多少有一点点责任，所以你可以当做是补偿，我商祺彦从不欠人东西，信息都给你了，接下来你怎么做我就管不着了。”
“等一下！”言雨诺道，“我只想知道他是主动离开的，还是被逼无奈。”
“主动和被动有区别吗？在商场中，这就是背叛，背叛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言雨诺摇着头：“我知道了，他是被言镇凯逼迫的吧。”
“有甜头拿，又可以免去之后的许多麻烦，这也算逼迫？你这不是好心，是滥情。”
“梁部长在公司这么久兢兢业业，这些就当做是应得的吧，反正是言镇凯给他的，现在言镇凯安排了自己的人，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商祺彦皱眉：“他如果对你忠心，走了之后就应该告诉你一切，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足以说明一切。”
言雨诺道：“我知道公司已经人心不齐，说这些都没意义。商总你放过他吧，别把人逼上绝路。”
“什么意思？”
“他和言氏没有半点关系了，在国外让他过自己的日子，能过成什么样都是他自己的。”
商祺彦默然。
几分钟后，他才说：“无所谓，你们公司内部矛盾，不领情算了。”
“商总。”言雨诺看着他，“为什么你会知道言镇凯准备亏空公司的事情，我不相信只是熟人碰巧知道那么简单，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濡笙的计划。”
“哦？许濡笙怀疑你了？”
“他不会怀疑我的。”
商祺彦淡然：“你这么认为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怎么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属于商业机密，我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坐稳商氏的江山。”
言雨诺自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开始静静地喝茶。
“其实言氏的存在对我有一点好处，所以我也没有那么想让你们破产，关于言镇凯的事情，如果他最近有新的动作你可以跟我说，处理这种问题上边，我比你有经验。”
言雨诺诧异，商祺彦的态度怎么突然间变好了。
“你的眼神别误会，我是从商业的角度考虑的。”
言雨诺将信将疑，还是一五一十把言镇凯让她签的字跟商祺彦和盘托出。
商祺彦眼神玩味：“看来这只是第一步，之后会变本加厉，财务这块你自己最好仔细抓，否则就按你这种管理公司的模式，迟早会被他玩空，到时候我也帮不了言氏。”
“或许我应该谢谢你。”
“互惠互利，言氏消失，我也会很无聊。真不明白为什么言老先生会把公司交给你，其实言镇凯比你更适合做总裁。”
言雨诺说：“但现在公司在我的手上，我绝不能让它毁在我的手中。”
“可笑，你本身能力有限，总裁的工作不适合你，就算言老之后一直把你往这个方向培养，但很可惜，你的天赋在钢琴上。”
“我们谈完了吗？”
商祺彦道：“不愿意听？那就说你感兴趣的。我原本并不想过多插手，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看到你对梁部长这么善良的处理方式，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对待言镇凯。”
“如果有必要，我会交给司法介入。”
“言镇凯目前在做的事情就是合理合法的转移公司资产，壮大自己的势力，你如果找不到最根本的那样东西，就算是找外界插手一样会被他摆平。”
“但你知道。”
“我知道，不过就算告诉你，你也没办法，因为你根本就狠不下心。”
言雨诺皱着眉看他：“为什么处理这件事还跟狠不狠心挂上钩？”
“因为它需要手段，不是动动手指就行的。最简单的方法是，安排自己的亲信接近他们，最笨的方法是用钱笼络新部长的心，别告诉我你已经用了最笨的方法。”
言雨诺摇头。
商祺彦为自己倒满茶杯：“这件事，许濡笙知道吗？”
“他只知道大伯背着我更换了财务部长，其他的我没有说。”
商祺彦满意地点点头：“之后也不能跟他说，关于言镇凯的目的，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人多嘴杂。”
言雨诺忽然心神一动：“你之所以知道濡笙的计划，是因为濡笙身边有人背叛？”
“就算如此，我劝你最好别告诉他，否则只会让他更加怀疑你。”商祺彦道，“你真是单纯到蠢。”
言雨诺说：“我相信濡笙，他没有你这么多疑。”
“随便你，到时候发现自己期望落空可不要找我哭诉。”
商祺彦在心底冷哼，许濡笙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