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祺彦这边,时间不是用天来计算,而是用小时。
当言雨诺和许濡笙在剧院的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时,商祺彦偏偏打了电话过来。
许濡笙看了她一眼就知道是谁的电话,言雨诺顾忌着对方的脸色,没有接。
电话的震动有些恼人,许濡笙说:“接吧,告诉他我在这。”
“喂。”言雨诺说道。
商祺彦停顿,平常的言雨诺不是这种回话,他反问道:“你在哪?”
“我和濡笙刚听完孙先生的音乐会,你有什么事情?”
完全是公式化的口气,商祺彦猜到许濡笙一定是在她身边的,可能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生物,商祺彦说:“我要你现在立刻给我过来,21层,你之前住过。”
言雨诺压着嗓音:“你开什么玩笑,这么晚了,我要回家了。”
“我让你过来,听见没有?”
许濡笙隐约听到商祺彦的声音,他忽然打开汽车的双闪停在路边,从言雨诺手中拿过了电话。
“商祺彦,我是许濡笙,你找雨诺有什么事情。”
那边听了几秒。
“许总,晚上好。我和言总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当然你完全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我这么晚找她,可以有什么事情。”
许濡笙恨恨地磨牙:“商总,我是有底线的,上次也警告过你,离雨诺远一点。”
“那你问问她,到底是跟你回家,还是自己来找我。”
许濡笙转头看着言雨诺:“跟我回家。”
言雨诺迟疑了。
“你因为他的一个电话,就可以跟他走?!”许濡笙不可置信,男人的自尊心在一瞬间被消耗殆尽。
“濡笙,你别这样,我和商祺彦之间其实是……是有原因的,我不得不听他的。”
“如果你不想,完全可以拒绝他,雨诺我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做出这样的选择。”
电话另一边传来商祺彦低低地笑声:“许濡笙,这下你死心了吗。”
言雨诺忍不住怒道:“商祺彦你够了!你让我去哪里,我去,让我做什么我做。但是,你永远比不上濡笙!”
许濡笙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而电话那头却陷入沉默。
“你知道到哪找我。”
电话陷入忙音。
言雨诺拿回手机垂下头:“让我在附近下车吧,你先回家。”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濡笙,你比商祺彦那种人要高尚得多,别总是和他比。”
“那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选择他,而不是选择我,你说你有苦衷,我相信,但是让我这样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让给那个男人,我真的做不到。”许濡笙悲戚地说。
言雨诺心中难过:“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濡笙,我和他之间还有很复杂的原因,等到了时间,就再无关联了。”
“好,你去吧。”
许濡笙没有再注视她,言雨诺欲言又止,她叹了口气,把后座的flash放出来,伸手拦下辆的士。
言雨诺始终看着后窗外的许濡笙的车,久久没有发动。
凯皇大酒店,21层总统套间。
flash先她一步窜进房中,绕过商祺彦后就在不远处趴着坐好。
商祺彦的眼神很危险,言雨诺下意识地想要逃离,那个人就眼疾手快的将门带上,随后把她整个人都压在门板上,声音有明显克制过的意思。
“你很好,言雨诺,你真是太好了。”
言雨诺对他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实在是发自内心的打怵,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反斗,而且明智地选择不去进一步激怒他。
商祺彦抬手掐住她的下巴:“看着我。”
两双眼睛对视片刻,言雨诺匆匆避开,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商祺彦眼神一暗:“你还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告诉我不敢,我就放过你。”
言雨诺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总之让她示弱根本不可能,她倔强的目光直视商祺彦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许濡笙比你强。”
刚才什么不激怒的想法全部抛诸脑后,她没什么不敢说的。
“那好,我就做给你看,让你知道,你的理解有多可笑。”
商祺彦开始积聚怒火,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拖拽着人走向卧室。
言雨诺拼命挣扎,可是商祺彦抓得很紧,紧到她有种手腕被捏断的错觉。
flash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本能驱使它冲到商祺彦面前冲他龇牙咧嘴。
商祺彦寒冰般的脸瞪着flash:“你,出去。”
flash呜咽一声,眼神疑惑非常游移,只要言雨诺发出一声求救的信号,flash必定会向着她。
但是言雨诺并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诉求,只能不停地挣扎,挣扎,她想摆脱商祺彦的钳制。
“flash,out!”
商祺彦大步流星地跨过它,把言雨诺拽进卧室后,狠狠摔上门,flash自然就被关到了卧室之外。
言雨诺现在才感受到威胁的味道,无端产生出一种恐惧,商祺彦现在的气息非常危险。
像极了荒野里的狼,眼神凶狠。
自己就像是浑身赤裸的羔羊,已经仰起了脖子等着狼牙决绝的一口。
柔软的床铺,无力堪负床上两个人的翻云覆雨,商祺彦的动作大开大合,言雨诺变成了风中的浮萍,除了被他掌控,再无别的出路。
疼痛和愉悦交织在一起,言雨诺的眼泪无声无息地留下,竟然意外唤回了商祺彦的理智。
他的动作减慢,眼睛紧紧盯着言雨诺脸上的泪痕,直到她难耐地扭动,商祺彦才重新恢复原有的速度。
慢慢长夜,商祺彦几乎折磨了她大半个晚上。
房间里充斥着两人沉重的喘息,商祺彦听到言雨诺隐隐约约地抽泣,心中才产生了一丝悔意。
但他没有言语,固执地把言雨诺抱进怀里,无视对方微弱的挣扎。
言雨诺累到睡着,商祺彦也很快入睡。
这个晚上,两个人都消耗了太多体力和精力。
由于前一天晚上故意把两个人的手机都调了静音,第二天一睁眼已经上午十点。
商祺彦看着怀里还没睡醒的人,多少有点怜惜之意。
他拿过言雨诺的手机,上边有几个未接来电,两个许濡笙的,三个肖纯的。他选择给肖纯回复了一条短信,用言雨诺的口吻告诉她自己上午不去上班,紧接着又给许濡笙回复了短信,告诉他自己在开会。
丢开手机,自己的看也不看。
但是身边有动静,言雨诺自然也就清醒过来,浑身的酸软无一不在诉说前一个夜晚的疯狂和无度。
她几乎无法靠自己的力气站稳身体,商祺彦出手扶她,被言雨诺冷漠地推开。
商祺彦看着她自己拿起衣服走向浴室,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水声,正午的日光,加上屋里的奢靡,商祺彦都对自己感到无语。
竟然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就失控到这种地步,真是疯了!
言雨诺从浴室出来后一言不发,穿好衣服就默默拿起手机,准备离开卧室。
商祺彦快走几步上前,从后将她抱住:“我要你离开许濡笙。”
“不可能。”言雨诺说,“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但是让我伤害濡笙,绝对不可能。”
“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为什么可以为他做到这个程度?!”
“因为我恨你。”
商祺彦冷笑:“昨晚你也是很享受的,不要说恨我,我看你根本就是喜欢我。”
“好,你说喜欢就当是喜欢吧,我喜欢你,怎么样,满意了吗?”
商祺彦皱眉,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应该是这样。
前几天明明有了些改变,而且昨晚她的反应……根本就口是心非!
好,你说你不喜欢我,那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商总,我可以走了吗?今天还要上班,不是周末。”
商祺彦想到明天还有音乐会,但是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言雨诺轻轻挣开他的手臂,拉开了门。
flash迅速扑到言雨诺的身上,言雨诺因为前一晚的缘故,整个人都虚着,被这一扑顺势就向后倒,还好商祺彦就在她身后,直接抱住了她。flash在她脸上舔了一个,随后看着言雨诺身后的商祺彦“汪”了一声。
言雨诺垂下目光,说道:“你把flash带回去吧,看到它我容易想起你,这让我觉得恶心。”
商祺彦的心一颤,眯起眼睛道:“那你就自己把它扔掉,恶心也好,要是你因为恶心吃不下饭,或者拿它出气,也无所谓。”
“你真的是太没有人性了。”
“随便你说什么,今天晚上我要看到你出现在我的别墅里。”商祺彦说,“明后天准备让孙伯搬到干休所,这几天你不在我一样把他说通了,之后三天你做好你的角色。”
言雨诺感觉自己的心在痛,前几天对他的改观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这个人还是只会利用她。
“不要摆出一脸被人抛弃的表情,我从来就没有拥有你,哪来的抛弃。”
“我知道,我也根本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只是奉劝商总不要入戏太深,你身边的女人不止我一个,多陪陪别人。”言雨诺反击道,“你整天都花在我身上,会让其他人误会你好像有多爱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