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的喜欢,到底又有几分真实呢?你不过还是太年轻了,从来都没有失去过,所以你才会说出那种话,还是说,你直接把我当做了那个沐沐的替身?不对,沐沐应该很漂亮吧!我这么说,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孟飞扬,我不想看见你,那是不是可以请你离开这儿?”我大声质问道。因为我失明了,可能受的打击也比较大,所以最近的情绪都不太稳定,一会儿安静一会儿激动的,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
“水儿,你真是不可理喻。这和沐沐有什么关系?我说了,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娶你,我从来没有把你看做是某某人的替身,希望你也不要这么考虑。”孟飞扬耐心的和我说着,我知道,是我太任性了,是我不可理喻,什么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留在这儿,只会拖累孟飞扬,拖累他们。
“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任性是我不可理喻……”我闭上了眼睛,大声说着,不想让别人从我眼神中看出什么失落无助的情绪,但是我却忘了,我是个瞎子,双眼没有焦距,所以别人是不可能从我的目光中看出什么的。
我感觉面前的一切仿佛都在自动的旋转起来,我想抓住,最后却什么也抓不住,黑暗,那是比失明更令人无助害怕的黑暗,这种黑暗将要紧紧的围困起来,我真的很害怕,但是我却没有什么能力,我无法逃脱,难道我这一辈子都要被永远的困在这儿了吗?
“水儿,水儿,你醒醒,你怎么了?”
“水儿姐,你怎么了?”
“水儿小姐……”
我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听见了那一声声熟悉的呼唤,有孟飞扬的,有甜甜的,还有董姨的。那么,我为什么看不见他们?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我到底在哪儿呢?我无助迷茫的想着,心里非常的害怕恐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很久很久之前,我在做陪酒女之前,我们一家人快乐幸福的生活着,但是这些还不算完,一切过的那么快,很快的,那段幸福美满的时光飞速流逝,我所能记起的,就只有爸爸妈妈那有些模糊的面容。
顾邵宇,我好像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我们有一对龙凤胎,很漂亮很可爱,而顾邵宇也不是什么顾总,我们就平平常常的生活着。小月姐,我看见她时,她不再对我说什么“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好下场之类的悲观消极的话语”,我们是邻居,是朋友。那些记忆中久远的人又重新跳回到了我的视线中,但是却和那些我脑海中印象深刻的悲剧是截然相反的。我有些迷糊了,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才是梦境呢?
我听见了有人在叫我,尽力的睁开眼睛,发现面前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哦!我这才记起来,原来那些悲剧才是事实,原来我是真的失明了。
“水儿姐,你终于醒了。”甜甜看见我醒来,听那语气非常开心,“水儿姐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一天了呢!”
原来我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黑暗,我的人生中再也没有半分光明。想到这个铁一般的事实,我宁愿自己不要醒来。
“水儿,你醒了。”我听见了是孟飞扬的声音。
“孟飞扬,我……”我本来想问孟飞扬一句为什么,我何德何能值得他这般的用心照顾我?我不懂,更不明白孟飞扬的心思。但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孟飞扬打断了。
“水儿,先别说话了。医生说,你之所以会昏迷就是因为身子太虚弱了,然后情绪有些激动,所以这才昏迷的。”孟飞扬平淡的和我说着,“水儿,我给你熬了中药,你尝尝看,这是加了各种补品的药,对你的身体的恢复会有帮助的。”孟飞扬说道。
我听见他为了我的身子的调理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又是请医生又是亲自给我熬药的,这让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问他原因?这让我还怎么去指责他?我又有什么资格呢?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在恐慌,在逃避罢了,追根究底,还是我的原因比较大一些。
我闻着那药,好苦啊!我做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董姨每次给我药时都会放上点红糖,而孟飞扬,显然没有董姨考虑的那么仔细,那么深。
“来,水儿,听话,我喂你。”孟飞扬就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哄着我,这让我更无法接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这么做还只是把我当成个孩子一样。
孟飞扬见我没有张嘴,而且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他以为我是害怕那药太苦,虽然还有那么点原因。“水儿,你不会是怕苦吧?苦口良药利于病,你这个样子可不行。”孟飞扬一板一眼的教育着我。我听着他这副谆谆教导的说话的语气,更是觉得心头窝火,但是我又没有什么权利和立场向他发火。
“不就是一碗药吗?我喝。”说着,我摸索着抢过了孟飞扬手里的药碗,因为孟飞扬是在温度降下来后才给我端过来的,所以我一口气全喝光了,倒是也没有被烫着,就是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水儿,我知道你有些……不痛快。相信我,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孟飞扬搂住我,信誓旦旦的和我说着。这一切都是命啊!孟飞扬,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什么?难道你不害怕我眼睛好了之后就立刻离开你吗?
“水儿,我们现在下楼去吃晚饭吧!”孟飞扬语气温柔的对我说道。
额,我这才想起来我的房间是在二楼。现在都晚上了吗?第二天晚上,没想到我昏迷的时间还真不短。
“我不饿,你自己下去吃吧!”我对孟飞扬说道。喝完那药后,身体也稍微有了些力气,不过就是吃不下饭去。什么都不想干,静静的思考,似乎成了我现在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