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签字付钱,提着外卖袋子进来了。
又是附近一家著名的五星级酒店的外卖。
一般像这种酒店,怎么可能送外卖呢,要不说苏源面子大呢。
陶倾的眼珠子在手上的汤和外面转了一眼,知趣的就把汤放了回去:“我肚子饿,还是先吃饭吧。”
明显讨好的笑容有些刺眼,苏源没说话,将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几个小炒,一碗米饭,还有一个汤。
陶倾双眼绿油油的,迫不及待的伸出手,但是递过来的,还是那碗浓汤,汤碗里多了一个勺子,苏源低头嘱咐她:“先把汤喝了再吃饭。”
“……我喝酒店的就可以。”
“喝这个,这个比较有营养,别辜负了陆老师一番盛情。”
“……”陶倾小心瞅着他,“你生气了?我不喝啊,你拿去倒了吧。”她有些担心,急忙放下碗。
“没有,你不是肚子饿吗?还不喝。家里的汤比较有营养,明天我叫人熬好了给你带来,今晚先将就着喝吧。”
见他语调平顺,真的不像是生气的模样,肚子已经饿的有些疼了,于是赶紧喝了两口汤暖胃,汤汁口感浓郁,汤料入口即化,陶倾满足的双眼都眯了起来,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但见苏源斜倚在柜子上瞧着她,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着,一手搭着腰间的皮带,身姿挺拔,目光幽深,她举着汤勺的手一顿,带着巴结的笑容朝他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他挑了挑眉,似在询问她有何事。
她嘟了嘟嘴:“过来一下啊。”
他无奈,走近,她放下碗,笑眯眯的拍拍身边的床铺,示意他坐下,等他坐下了,便拉着他的手问:“你吃饭没?”
他没说话,眯着眼瞧着她,她有所领悟:“你一直在这里陪我肯定也没吃吧。”说着又端起汤碗,从里面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他紧抿着嘴。
陶倾轻声诱哄道:“喝一口,就喝一口,尝尝看,味道真的很好哦。”
苏源淡淡别开头,没有张嘴的意思,陶倾干脆跪在床上,又把勺子递了过去:“喝一点嘛。”
他仍是一副傲娇的不予理会的模样,在陶倾的坚持下,他慢悠悠吐出六个字:“不,吃,嗟,来,之,食!”
陶倾一顿,揣摩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随即不厚道的笑了,并且越笑越大声,因为笑的动作幅度大了,手上的汤差点洒出来,见他那清冷决然的模样,赶紧命令自己不要在笑了,可憋笑的过程其实好辛苦,因为扭曲的肌肉因为更疼,好不容易控制住了,他已经抽身站起。
她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又将他押回原位,在他的注视下,仰脖喝了一大口汤,然后不由分说对着他的嘴渡了过去。
苏源一顿,那浓密的汤水便顺着流入他的嘴巴,感觉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表明汤水已经被完全度过去,就要退开。
结果纤细的腰肢已被一股大力摁入怀里,齿间随即被用力抵开,温热柔韧的舌就这样闯入她的口腔,两舌相触带来的心悸,那样真切,却又有种久违的恍惚。
陶倾不敢乱动,因为手上还端着那碗汤,只能把自己不遗余力的交给他。
他的吻像是带着某种惩罚,却又带来阵阵悸动,四肢像是被电流窜过般酥麻,她身形一晃,手往旁边一歪,幸亏苏源早有预料,及时稳住了她的手,汤菜没有洒在床上,不过同时,他也放开了她。摊牌一手撑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她红着脸,感觉彼此的心跳纠缠在了一块儿,在他转身的时候,她眯着眼瞅着他:“这样是不是就不算嗟来之食了?”
他的呼吸略微急促,再回来时,手上已经端了饭:“汤喝过了就吃饭吧。”
陶倾视线一瞄,越发的面红耳赤,嗓音娇柔:“那你坐下来,我们一起吃。”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虽然没有一盒饭,但是饭量十足,两个人吃绰绰有余,而且他还主动接过了饭碗,最后是他喂着她吃的!
吃过晚饭,已经九点多了,陶倾睡了一天一夜,睡意全无,却瞥见了苏源眼底深沉的黑眼圈,简单的洗漱过后,便往旁边躺过去一些,留出位置给他。
他无声的脱衣上床,陶倾靠在他的胸口上,即使没有开口口流,却无声的仿佛直达灵魂深处,让她觉得安全而可靠。
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思绪却不自觉的飘到了寒玉身上,虽然他说会解决好,但万一解决不好呢。他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她抬眸看他,眼底有淡淡的忧虑:“你累了吗?想休息了吗?”
“还好。”他低头,对上她略带彷徨的视线,“有心事?”
她没说话,却也等于默认,苏源重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低沉问:“别想那么多,睡觉吧。”
“睡不着。”她还是将自己的疑虑问了出来,“如果寒玉一定要嫁给你,你会跟她结婚吗?你们之间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啊,那天在家里,阿嗯跟我说,她只有一个嫂子,那个女人,就是寒玉吧,你们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这四个字,陶倾说的极其小心翼翼,生怕声音大一点都让自己不舒服。青梅竹马,自己才是名副其实的小三?
苏源沉默了,陶倾居然紧张起来,撑起上半身,忧心忡忡的对上他幽深的眸:“回答不出来,是因为会的是吗?”
“……不会。”
“骗人,你根本回答不上来。”陶倾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了这层含义,突然变得有些惶恐,手指将他的衬衫攥的更紧了。
“胡想什么呢,不会的,我只是在考虑,从哪里开始跟你说。”
她心一松,又一紧:“这还需要考虑吗?那就从头说啊。”
普通盯着墙壁上的百叶窗,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低缓的陈述声回荡在房间里,也飘荡在她的心口。
有些故事,有些人,有些称谓,都代表了一段过去,而这段过去里,没有她的参与,自己除了站在一旁看看旧时的时光,好像也没什么发言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