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被掀开的那一刻,陶倾忍不住,一阵欢呼雀跃,回头,吧唧一口亲在苏源的脸上,那样子,是真的高兴坏了。
周萍真想把陶倾的这副嘴脸照下来,回去和阮玉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嘲笑她。
面对众人兴味盎然的眼神,苏源倒是淡定,微微一笑,看着陶倾自顾自数钱的模样,细长的脖颈在白炽的灯光下雪白如莹。
季绍庭确实又当了冤大头,最后哀叹一声,混乱了牌:“不玩了不玩了,换打麻将吧。”
她嘲笑季绍庭:“绍庭哥哥,输这么一点点,小意思了。”
季绍庭哼了一声,提出谁赢钱最多的人请吃夜宵,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刚刚把钱数完的陶倾身上。
苏源牵着陶倾的手站起来:“正好我们有事,今晚散了吧,过两天请你们吃宵夜。”
苏源下楼到季绍庭的车里拿了原本去超市的购物袋,然后搂着陶倾跟季绍庭道了别。
周萍倚在车边,视线不敢落在陆晨的身上,刚钻入后座,没想到陆晨也钻了进来。
夜晚车内光线昏暗,看不真切人的面容,但彼此身上的气息却格外清晰。
季绍庭跳上驾驶座,发动车子,周萍和陆晨坐在后座上,一个闭目养神,一个对着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霓虹街景,没有任何的交流。
车子行驶在黑夜里,街边霓虹灯阑珊的光晕映着车窗。
季绍庭哀叹一声:“小三,你说苏二那样子,是不是真的坠入情网了,肉麻起来真的要肉麻死人啊。”
陆晨淡淡轻嗤:“想知道?自己去试试不就得了。”
车子进入底下隧道,车内光线越发昏暗,周萍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人握住,她一惊,却不敢发出大动作去推开他,反而是耳根子,不自觉的滚烫起来。
陆晨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摩挲着,她十分用力的摁住,他倒是真的不动了,与季绍庭说话时的嗓音带着几分迷人的暗哑,听着,心口像是被一只猫爪子挠啊挠……
季绍庭问先送周萍回去还是陆晨回医院,周萍立刻说:“你先去医院吧,我在医院那边下车,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送我了。”
说完这话,就她感觉自己大腿内侧的肌肉,被人重重的捏了一把,疼的她差点叫出声来,没好气的立刻拧住他骨瘦修长的大掌上一张皮,来回用力撕扯!
从周萍跟陆晨一前一后出去,到后来两人一前一后又回来,虽然明着看不出什么,但陶倾是过来人,一眼还是能瞧出来周萍那眼神的变化。
少了几分倔强,多了几分软媚。
她不信苏源瞧不出来,但他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她想说,后来一想又忍住了。本来想说,自己把周萍送回去的。后来看到陆晨的眼神一直在周萍的身上,自己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周萍不见得想人知道,要发现也很快会发现的,实在没必要她去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只是那边吃的不多,此刻肚子还是饿的,不由加快了脚程。
小区里的车子果然是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入了夜之后,竟然连一个空车位都没有了。
她啧啧称奇,却发现苏源在进单元楼之前,脚步微微一顿。
“怎么了?”她停下脚步耐心询问道。
苏源眉头微微一皱,刚想开口,陶倾也注意到,不远处的高大樟树下,站着一个娉婷身影,此时,娉婷身影迈着纤纤细步朝他们走来……
深夜,人行道边树影重重,路灯光跟月辉被切割成了婆娑的碎片,那道纤细的身影,也仿佛被割裂开,越发有些瘆人。
苏源在看到停在路边的那辆香槟色宝马车时,便似有若无。
此刻见寒玉袅袅走到他们跟前,没有任何惊讶。
倒是陶倾,看着她由远而近,虽然她极力掩饰,但还是能看出来她两边的肩膀,一高一低的颠簸模样,只是并不明显。
而伴随着她的走近,陶倾下意识握紧了苏源的手臂。
寒玉脸上有冷冷的讥诮,尤其是看到他们牵手从外面回来,苏源一手提着两个大袋子,一手牵着陶倾,就像一对普通的恩爱夫妻,这个画面,深深的刺激了她。
当她回到别墅,嗅到的只有一股冷清的味道,当她跑到四楼的卧室,看到几乎是人去楼空除了她自己衣服还被留下的场景,就恨得有些咬牙切齿了。
尤其是看到大床的抽屉里,也不知道是故意留下还是真的忘记拿走的那几套性感睡衣还有成人用具时,一颗心就像是在烈焰里被焚烧一样的痛苦。
她跟家里说要回来这里住,家里同意了,可是等她回来时,只看到这样一座空荡荡的冰冷的房子,她想要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那么她要这个房子,有何用?
她最后终究是沉不住气,找了过来。
看到陶倾倚着苏源那亲密的模样,她忍不住,狠狠刮了陶倾一个耳刮子,清脆的掌掴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明亮,陶倾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嘴角一阵腥甜,脸颊上也顺带的疼痛起来,寒玉那修剪的精细的指甲甚至抓破了她的脸蛋。
陶倾还来不及反应,寒玉第二个巴掌就要顺势而下,但是这一次,被苏源眼疾手快的挡住了,并且用力一推,将她整个人推倒在地,干脆的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
寒玉摔倒在水泥地上,狼狈的怒视着苏源,苏源居高临下,挺括的衬衫领口衬得他眉目冷峻,高大的身材投下的阴影笼罩在寒玉的身上,带着不寒而栗的迫人气势:“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不要逼我出手!”
说完,他就带着陶倾冷冷转身。
寒玉欲追上去,但他们身后的单元门应声合上,寒玉只能眼睁睁被挡在门外,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拐角,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等下一个住户回来,她也进了楼,可是看着电梯,却又出现了茫然的神情,她虽然打听到苏源在这里有房子,最近还搞了装修,却没有打听到他究竟是哪一户,该怎么找人?
她回了车上,坐在密闭幽暗的空间里,感受到无尽的空虚将她包围,一时间,莫名的心酸。
她一直以为,那封邮件根本不可能被苏源接收到,她已经在点出错误发送的那一刻快速叫人清理,可是为什么,他还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