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姐,我想知道别墅里关于那个化妆间的一切,那是属于谁的,为谁建的,现在她的主人又去了哪里,还有,和苏源,究竟是什么关系?”
商景如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这样一个年轻单纯的女子,骨子里却是这么的坚韧,一口气将所有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微微有些头疼,可脸上还是保持着柔软笑意:“怎么不问绍骞苏源呢。”
“他出差去了。”陶倾顺溜的回答,当然,还有她的不敢在里面,“不想打扰他。”
“你倒是为他着想。”商景如叹了口气,对着陶倾不自觉又温柔几分,“你真是个懂事的小女孩。”
陶倾将散落到额前的头发放在脑后,对商景如赞美并不在意,心里更在意的是自己比较期待的那个事情,她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所有的答案。
最后,商景如拗不过她,给了她寥寥数语:“那个化妆间是属于一个女人的,她跟苏源,订下了婚姻,已经到了谈论婚嫁的地步,后来他们一起出国度假,但回来的只有苏源一人,我当时问过苏源,他只说她出去演出了,为期两年。”
两年。这就是苏源两年后必须要送自己离开的真相吗?
因为那个女人两年后就会回来跟他结婚……
那为何现在两年期已经过了,可是苏源却不放自己走了呢?
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她似乎还听到了自己血管里那个叫做信任的东西一点点崩塌的声音。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女人。真相真是残酷的让人无法接受。
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她有些虚弱的扶着桌沿站起来,但是脚步虚晃的踏了一个空,幸好商景如伸手扶了她一把:“没事吧,陶倾。”商景如看她的样子,就有些后悔了,告诉一个这样一个小姑娘这么残忍的真相好像有些不地道,而且这事情要是苏源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个反应呢。
“没事。”陶倾站直了身体,拿起自己的小包,指甲紧紧抠着上面黑色的漆皮,仿佛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抵御风吹雨打不受伤害似的,对着商景如坚强一笑,“那商姐,我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做生意。”
商景如还想说什么,陶倾已经推开她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望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商景如很是担心,觉得自己或许真的错了,就算她想知道,也应该由苏源来告诉她不是吗?
心头乱糟糟的,怕陶倾出事,她急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陶倾心里很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本来五分钟就可以走完的一段路,却让陶倾走了十多分钟,她垂着头,灵魂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哀悼下她纯真善良单纯相信别人的心灵。
走出弄堂口时,外面的世界车来车往,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她的伤心欲绝而停止转动或有任何的改变。
只是突如其来的刹车声还是惊得她三魂丢了七魄。
站在口子上,堪堪看着一辆亮紫色的跑车冲着自己尖啸而来,最后危险的停在她膝盖前方不足五厘米处。
风吹起陶倾散落颊边的几绺黑发,原本只是有些模糊的眼,突然滚落下两滴晶莹的泪珠,如两颗断线的珍珠,啪嗒,落在跑车前方的引擎盖上。
开了敞篷的坐着一男一女。男人带着黑色的墨镜,大冷的天,却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最顶上的几个扣子还微微敞开着露出他性感的锁骨,左手搭在车门上,露出的修长的左手小指上带着一枚银色的尾戒,在阳光下闪着灼人的光,卷起的袖口露出他白皙的胳膊肘,一张倾倒众生的俊脸带着几分张狂和不羁。
与她认识的那张脸逐渐重叠起来。
透着前挡玻璃,遥遥对望。
周继和还没动作,身边穿着白色貂皮受了惊吓的女伴已经冲着陶倾嚷嚷起来:“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走路长不长眼啊。”
打扮的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说起话来骂起人来,却丝毫不含糊,身体还微微前倾滑出车子,对着陶倾怒目而视。
不过可能是考虑到周继和在身边,很快又放柔了音量,摆低了姿态依偎过去:“子慕,她突然窜出来,我好害怕呢。”
“是吗,我听你骂人的声音中气十足的,一点不像受惊的样子啊。”周继和淡淡扯了扯唇。
靠在他身上的女伴一愣,随即露出一副委屈的泫然欲泣的模样:“继和,人家是真的好害怕啊,不信你摸摸人家的心口,还在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呢。”
说着,她就拉着周继和那优雅细长的手朝自己开了水貂,露白花花大片几乎的胸口摸去。
陶倾稳了稳心神,眼中露出淡淡的鄙夷之色,抖了抖发颤的腿儿,正打算转身离开,岂料周继和突然推开了那女人涂着漂亮钻石美得惊心动魄葱白小手。
这个女人也不是上次她在商场内遇到的晚晴。
周继和身边的女人真是如衣服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你看吧,人生就是这样,曾经在自己身边说爱自己的那个男人,曾经在婚姻中挣扎过的周继和,女伴也不是只有自己。
被推开的女人惊讶看着周继和下了车,急忙也跟了下来。
周继和抖着筛糠的腿刚一转身,手腕却被人拉住了,回头,是周继和的手臂紧扣着自己,陶倾甩了甩,却没甩开,于是蹙紧了眉头:“放手。”
那女人也围上来,看周继和动手拉陶倾,十分的吃醋:“继和,你干什么呀,这个女人那么难看,赶快放开她了。”
周继和淡淡扫了那女人一眼,眼底森冷寒意叫人不敢造次,再也不敢多话的退到了一边,然后又对陶倾道:“我车撞了你,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下。”
那边的女人一听这话,又急了:“继和,你今天可答应了要陪我看电影的啊,而且我们也没撞到这女人啊,她看起来一点事情也没有。”
“是啊,”陶倾甩开他的手,与他拉开距离,言辞冷淡,“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可是手刚一甩开,周继和又如魅影般缠了上来,冲着陶倾露出那种讨打的痞子般的邪笑来:“你没听说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吗?那你肯定也有啊,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万一真有什么好歹,过了这村儿我可就不负责了。”
陶倾态度很冷:“不用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