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嫣毫不客气要了她需要的所有的东西,慕容媃说是出来逛其实也只是坐在马车上百般无聊地看着柳寒嫣置购东西。
“好了么?”慕容媃打了个哈欠,她已经困了。柳寒嫣点点头,“多谢公主……”
她摆摆手,对车夫说:“回去吧。”
慕容媃果真已经安排了丫鬟把柳寒嫣的物品搬到了她的偏殿,正合她意!慕容媃去休息,柳寒嫣则一刻不停地开始着手准备香膏。她怎么敢让公主殿下失望呢。
在房里捣鼓几乎两个时辰,等她大功告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慕容媃传她去一起用膳。柳寒嫣满意地看着自己这半天的成果,香膏的味道很好闻,有美容润肤的功效。不过她特意加了很小的一点麝香,很少很少,连高明的大夫也察觉不出。柳寒嫣收起香膏,对着在门外候着她的小青说:“走吧。”
偌大的桌子上,慕容媃撑着头百般无聊地在等着,见柳寒嫣进来,眼前一亮,马上就挂上了笑容,“寒姬,你来啦!”
柳寒嫣向她行礼,点头道:“公主,您要的香膏我已经制好了。”柳寒嫣呈上了香膏,马上有侍女前来接过,柳寒嫣看着她们拿了下去,不用想,一定是拿给御医查验了,公主的所有东西都要先经过御医的手。
“来,坐下吧。”慕容媃朝她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是。”柳寒嫣坐到她身旁,马上就有侍女上前来在慕容媃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她满意地一笑,“拿上来吧。”
柳寒嫣知道是自己的香膏过关了。
慕容媃涂了在自己手上,马上惊喜道:“寒姬果然厉害,涂了你这香膏,我的手果然滑腻了许多。这香膏叫什么?”
这其实是柳寒嫣按照现代润手霜的材料稍加改制的,这个年代大概没有这种东西,便随便捏了一个名字,“雪花膏。”
“好名字。”
晚上,柳寒嫣偷偷出了公主府,全城宵禁,几乎没有人。但还没走出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柳寒嫣不满地说:“走……”
“嘘……”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拉到了黑暗的小巷里。几个巡街的士兵走过,柳寒嫣拿下了捂住自己口鼻的手,“走路不会长点眼睛啊!”
身后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说:“我见你鬼鬼祟祟地从公主府出来,你是何人?”
柳寒嫣在黑暗之中白了他一眼,“什么鬼鬼祟祟,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出来的。你宵禁时间出来,又是何人?”
“与你何关?”那人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柳寒嫣毫不客气地回道:“那我是谁又与你何关?”
“呵呵。。”他轻笑了声,“你这姑娘家家的,倒挺有意思的。”
柳寒嫣转过身去叉腰对着他,“你这大男人的,倒真是没什么意思。一上来就动手动脚。”月光下,柳寒嫣看清了他的模样,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把一切看破,他薄唇微抿,柳寒嫣竟觉得有些性感。
男人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在下失礼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还请姑娘海涵。”
看在他认错态度不错的份上,柳寒嫣冷哼一声,决定不再与他计较。
“在下苏茂,敢问姑娘芳名?”姓苏?在这燕国之中也只有镇北侯这个氏族是姓苏的了。
柳寒嫣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淡淡地说:“原来是苏世子,失敬失敬。小女子名寒姬,是公主进来新招的舞姬。”
苏茂惊奇道:“早就听见寒姬姑娘的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说中所说。久仰。”
柳寒嫣呵呵地笑道:“寒姬不过一介平民,可担当不起苏世子口中的久仰。”原来的柳寒嫣跟苏家并不相熟,不太了解的事或事,还是远离最好。
“寒姬姑娘这是要去哪?”柳寒嫣不想与他纠缠可并不代表人家也不想,苏茂看上去并不想放过她。柳寒嫣反问道:“那苏世子这是要哪?”
“你一个初来乍到的西域人,怎么知道我是世子?”苏茂微眯着眼睛,“我可什么都没告诉你,莫不是你对本世子有什么别的想法?”
柳寒嫣好笑地看着他,只能怪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误会了,那何不让他继续误会?柳寒嫣勾唇,“早听说镇北侯家世子风流倜傥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句话对他来说显然很受用,“看在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我今天就放过你,假装没见过你。你也要假装没见过我。”
柳寒嫣一脸惊奇地看着他,笑吟吟地问:“莫非世子是偷偷溜出来的?”看到苏茂的表情尴尬得跟便秘一样柳寒嫣就知道自己想对了,继续说:“世子可是碰上什么烦闷事又或者是家里人要你做些不喜欢做的事了?”苏茂的脸更黑了,柳寒嫣完全猜对了。
他叹了口气,说:“寒姬姑娘可真是料事如神,家里人想要我娶楚国公主。但我可不想娶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女人。”柳寒嫣心中一惊,前几天才听说楚国要跟齐国结盟,怎么这会又来跟燕国联姻了!看来得想办法告诉公子启要小心一点才是。
“不想便不想。”柳寒嫣淡淡地说:“世子不应该委屈自己。”
“你说的对!”
告别了苏茂,柳寒嫣回到了公主府,没多久旁边慕容媃寝殿的等就亮了起来,柳寒嫣静静地站在窗边暗处,看着侍女御医一个个匆匆在寝殿进进出出,柳寒嫣冷笑,“你等着吧,害死你孩子的不仅是我的雪花膏,还有你最爱的人,端木睿!”
柳寒嫣是在女人痛苦的叫喊声中睡着的,这大概是她来到这里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
“寒姬姑娘,该起来梳洗打扮了。”小青端着洗脸水叫她,柳寒嫣睁开眼,“恩……我听见昨晚公主那边有很大动静,可是发生了什么?”
小青悄悄地在她耳边说,“大概是动了胎气吧。”她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惋惜的意思,更多的是幸灾乐祸,“那女人也是活该,只顾着发脾气,连驸马爷都忍受不住她了所以才去出征的。”小青撩起自己的衣袖,“我以前是她的贴身侍女,你看,这些疤痕都是她给打出来的。”
柳寒嫣皱眉道:“委屈你了。”心里盘算着给小青做一些祛疤膏。
“没事了,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现在我的手也不疼了。能来伺候寒姬姑娘真是我的荣幸。”她冲柳寒嫣笑笑,柳寒嫣却看出她笑里带有一丝苦涩,她大概还是很在意手上的疤痕。
“给我梳洗一下,我要拜见公主。”
柳寒嫣走向慕容媃的寝殿,很快就让她进去了。慕容媃躺在床上,精致的脸苍白无色,奄奄一息的样子让柳寒嫣觉得格外痛快。柳寒嫣跪到慕容媃榻前,担忧地问:“公主感觉怎样了?昨晚没能来陪着公主度过难关,很抱歉。”
慕容媃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没事了,幸好孩子保下来了。你是客,我怎么会责怪你呢。”她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但却勾不起柳寒嫣任何一丝恻隐之心,怎么说都是她活该!
“你就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吧。别跪着了,来人,赐座。”马上有侍女搬来凳子,柳寒嫣坐到了慕容媃跟前。
慕容媃的眼睛直直地顶着红帐顶端,像是在跟柳寒嫣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孽种,一直不知道是该留还是生下来……”她顿了顿,继续说:“这不是端木睿的孩子。我也知道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他不爱我,他爱的只有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柳寒嫣静静地听着,孽种?是跟谁的孽种?
“我爱他,可更爱我的哥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懂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让一对有情人是兄妹!”她嘴里含着笑:“所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才不在乎其他。哥哥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其实孩子是我跟哥哥的,端木睿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傻傻地以为是他自己的。就他?一个不举,唯一一次只有新婚的第二天了。”
果然……柳寒嫣又可怜起端木睿来,连孩子都不知道不是他自己的……而且还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呢,难怪他能狠下心来想杀了原来的柳寒嫣。
“公主……”柳寒嫣终于开口说话了,“公主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慕容媃把视线移到她身上,“说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我相信你,寒姬。”
是的,寒姬你可以信,但柳寒嫣就不可信了。
柳寒嫣坚定地说:“我一定会为公主保守秘密,到死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慕容媃微微点头,“本公主乏了,你退下吧。”
“是。”柳寒嫣告退,回到自己的偏殿,开始帮小青研制祛疤膏。
“驸马爷回来了!”小青来到柳寒嫣的房间里告诉她,见她又在捣鼓些什么,好奇地问:“寒姬姑娘在干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柳寒嫣冲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