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周君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林豆子,就那么近在眼前,却紧紧闭着自己的双眼不能和自己说一句话,他的眼圈顿时就红了。
他自己从旁边拿了一个凳子,放在了林豆子的床边。自己坐在上面。
今天的阳光很好,透过窗户让他把林豆子脸部的每一个毛孔的都看着清清楚楚,她平时喜欢撅着的嘴,挑着的眉,叽叽喳喳地在他耳边吵个不停,此时也鸦雀无声了。
周君深情地握住了林豆子的手,温柔地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周君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你可目中无人了,简直就是一个小泼妇。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想要不是因为两家给我们俩个定的婚姻,我们到现在也不可能相遇的吧。更别说你现在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了。”
周君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突然想到刚刚自己无意中说了林豆子是小泼妇,如果她此时此刻能听见的话,一定会跳起来打自己的吧。可是现在躺在身边的这个人,你就算现在再怎么骂她,她都不会跟你计较了。
“当时我还不懂事呢,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一个黄毛小丫头,不懂事还一天到晚吵,吵的我心烦意乱。我都不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要给你订的这门亲事。”
“当时我想着,就算把你拿去给我当小妾都绰绰有余。”说到这里的周君突然忍不住地哭笑了一下,
“可是就算当时对你是这个想法,竟然后来还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单纯、最善良的女孩子了。当时喜欢我的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委屈吧。”
说完这句话,周君就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整理好,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呢?”周君的嘴角一直上扬,眉眼温柔得仿佛能把人生生地给融化掉,
“应该是那天晚上跟你的相遇吧。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澄澈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眨呀眨的,让我不知不觉地就沦陷在你的眼睛里,无法自拔。”
其实应该是时间过去太长久了,这件事情也太久远了。那天晚上的星星并不多,相反还很少,夜色一片漆黑,应该是林豆子的眼睛太像天上的星星了,让周君记混了。
“你知道么,我追你可花了我的一番功夫。自从你来到我的身边,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触,想要拼了命地去保护、去珍惜一个人。”
“我带你去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那天的海水很蓝吧。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咖啡馆,我们在里面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以前的我是多么没有耐心,可是在你这里,我发现自己的耐心仿佛都给了你。我做什么事情都做不长久,可唯独和你谈恋爱直至结婚,是我做过的时间最长的事情。”
“有一次你还跟我生气吵架要分手,我就大晚上地跑到你家那里等着你。却发现你真的整整晾了我一个晚上。”说到这里,周君自嘲一般地笑笑。
他没有发现此时此刻的林豆子,眼角里面已经滑落了一颗泪珠下来。
“你知道么豆子,当你说你决定要嫁给我的时候,我就发誓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新娘子。可是现在,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是不是又生气了呢豆子?”
“你总是那么容易爱哭,稍微煽情一点的剧情都能在我的身边哭得死去活来。我看你哭的时候我心里难过地想要死去了一样你知道么,我不喜欢看你哭,豆子。”说到这里的周君,已经是泣不成声,他还是努力地说下去,
“我喜欢看你笑,每次你笑的时候,我就感觉像是春天来到了一样。”
“我时常幻想着,等到我们结婚了,我们要住进一个怎样的房子,等到我们生下了小宝宝,我们要怎么开始教他们喊爸爸妈妈,再送他们去幼儿园、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和大学。我其实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想,到底生下来的孩子是像我多一点呢,还是像你多一点呢?”说到这里的周君陷入了沉思。
“跟喜欢的人,可以一直相伴到白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周君握着林豆子的手加大了力度,
“我想应该就是这种体验吧,可以一直握着你的手,像现在这样,我们以后也这样,就这样一直握着彼此,永远都不放开。”
“我真的好爱你豆子,豆子你能听见吗?”周君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站在街头,被人抛弃无人领养的孤儿,那样彷徨,那样无助。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的话,我一定早一点跑去见你。那样我们的记忆也会比现在更多一点,我喜欢你以后的不管是开心或者是难过,都会是我带给你的。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说离开!”
他休息了好一会,看了看天边的云彩变化多端,看着对面的高楼拔地而起,看着门口的医生和病人来来往往,突然觉得人的一生十分短暂,如果能和自己爱的人相伴到老的话,那么一切也就值得了。
周君接着说,
“后来我才知道,经常来我家偷偷听我练琴的小姑娘原来就是你。你可知道小时候的我是多么寂寞,我整天整体练琴的时候都会看见一个小姑娘,那就是你,林豆子。”
“我多么盼望着,你能走上前来跟我说说话,但是你总是一声不吭地就走掉了。每次都是我看着你的背影离开,这次你是不是还要惩罚我这么一直看着你呢?”
“我知道你最爱的钢琴曲就是天空之城,之前晚上睡不着觉还一直吵着我要哼唱给你听呢。但是你又总是嘲笑我唱歌不在调子上,你说你烦不烦人。”周君微笑着看着林豆子。
他用自己的手指,在林豆子的胳膊上,弹奏着天空之城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