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
“媛媛,你给你哥找的代理律师是谁,能不能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他那边的情况?”
艾媛也看了一下时间,皱起眉说:“他是袁颂律师事务所的何文颂,我爸在世的时候,跟他私底下关系不错,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代理我爸公司的法律事项,他是法律顾问。”
这么一说,冯远有些印象了,艾华天去世的时候,在葬礼上,他见过那个人。
不过,冯远问:“袁颂律师事务所?他是袁颂律师事务所的?”
“对。”艾媛点头,“我爸临终前对我说过,何文颂律师是他信得过的人,我跟他接触也不少,他人不坏,只是……”
只是嘴巴特别损,常常将她损得无地自容,恨不能自刎谢罪。
冯远若有所思,然后对她说:“媛媛,袁颂律师的大股东跟我私下也是朋友,虽然平日接触不多,但只要我开口,他都会二话不说的帮我。不过,既然何律师信得过,转来转去也都是熟人,那就暂且由他代理你哥的案子吧?”
怎么听他的意思,他好像看不上何文颂的样子?
冯远拿起她的电话,递过来:“媛媛,既然大家都很熟,这件事又这么急,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艾媛想了想,接过手机,拨了何文颂的电话。
铃音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何文颂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传过来,明显很不满她这么晚扰人清梦。
“艾媛!几点了,给我打电话干嘛?”何文颂冲她很不见外的吼了吼。
艾媛有些不好意思:“何律师,对不起,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我有个事情,想问一问你。”
何文颂一阵哭嚎,牢骚满腹:“什么事啊,不让我睡觉!你知道我被吵醒了就很难再谁着吗?真是毙了狗了,今晚上怎么没有开免打扰?快说快说,看我能不能说完后还能趁着睡意睡个回笼觉!”
艾媛一头黑线。
何文颂牢骚声音发得那么大,冯远在一边将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难以置信的看着艾媛,这就是她说的好律师,信得过,人不坏,非常有职业操守的律师?
冯远实在忍不下去了,在一边说:“媛媛,我看还是给你哥换一个代理律师吧!”
这个,也太不靠谱了,哪儿来那么多的牢骚!没有急事谁愿意大半夜的打电话吵醒别人?
这个律师要换了他,找开了!
不过艾媛一心放在妈妈和哥哥的身上,她并没有冯远那么多的不满,连忙往旁边移了移,离开了冯远一段距离,才对电话那头的何文颂说。
“何律师,我想问一问我哥,你争取到了探视权了吗?”
何文颂立马停止牢骚,睡意全无,瞪大了双眼,一脸的惊诧。
他难以置信的问:“艾媛,你是神仙啊?能掐会算吗?你怎么知道我争取到了你哥的探视权?”
艾媛心中猛烈一惊:“你说什么?你已经争取到了我哥的探视权?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第一时间告诉我?”
坐在一边的冯远,听到她说这话,立马抬起了头,看着她一脸惊愕。
艾媛紧紧的握起手机,反复的跟何文颂确认:“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哥?”
何文颂被她嚷嚷得耳朵嗡嗡直响,前一晚喝了几斤白酒,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依然晕晕乎乎的大脑被她这么激动的一叫,整个脑子和心脏都被她给喊得快要报废了。
何文颂不满的说她:“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多的问题?能不能一个一个的问?我现在刚被你吵醒,大脑都还没有清醒过来。你消息挺灵通的,我还谁都没说呢,你就知道了?”
看来他真拿到哥哥的探视权了,没想到他效率还真高,才一天不到,他就达到了目标。
何文颂呵呵一笑:“你以为他们找借口用规定和法律,就能够轻易的打发我,我是干什么的,我就是专业的律师,专门研究法律和文件的,他们怎么是我的对手?我怎么会被他们牵了鼻子走?我被拒了我又去,被拒了我又去,百折不挠,屡败屡战,我就不信我完不成任务。接过你猜怎么着?我昨天辗转找了好几个老熟人,当然,不乏大领导了,他们被我每天磨,就松了口,然后我昨晚就加了一把火,再联系几个老熟人,将他们相关的人员请出来,吃了一顿,几杯酒一走,他们就松口了,同意明天就去批程序文件,哎,对了,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啊?”
“我……”艾媛很想对他说凌晨这通威胁电话的事,不过眼睛一抬,看到冯远无声的对她摇了摇手,轻声示意她:不要说。
艾媛立刻会意,立马改口说:“我想着我哥的事情,睡不着觉,想问问你那边的进度。”
何文颂立马对她抱怨起来:“姑娘,这是半夜,半夜!这下好了,我也睡不着觉了!”
艾媛立马赔礼道歉,挂了电话,抬头就对上冯远的一脸凝重。
“怎么了?”艾媛很奇怪。
冯远想了想,才开口:“艾媛,你有没有想过,何律师昨晚拿到了你哥的探视权,紧接着你就接到了那个电话,是为什么?”
为什么?
艾媛稍稍想了想,立马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顿时浑身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