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媛转悠了一圈,一年没来,小院子里增添了不少花卉盆景,特别好看。艾媛欣赏完了,目光落在那只鹦鹉身上,心痒痒了。
以前她最喜欢逗这只鹦鹉了,每次都把鹦鹉急得扑腾扑腾,最终忍无可忍,一嘴啄来。好久不见,鹦鹉已经忘了她这个仇人,现在眨着眼睛歪起脑袋,审视着她。
最终艾媛还是伸出手,又一次厚脸皮的去逗那只鹦鹉了。果然,鹦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经逗,暴脾气一下子被点燃,一嘴啄来,艾媛早有准备,闪开老远,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手背,好险,差点儿就让它得手了。
看着鹦鹉急吼吼地打转,艾媛心满意足地转身,走到角落那张木头疙瘩雕的茶台前坐下,木头茶盘里放着古老板刚刚泡好的茶水,艾媛一边观赏着暴走的鹦鹉,一边倒茶慢慢喝起来,老房子不同于砖混楼房,绿荫下会有天然的凉气,微风袭来,她有些犯困了。
看了看时间,两点十几分了,艾波还没来。
会不会他有事,不来了?艾媛蹙眉想着,再等一会儿,要是还不来她就去跟冯远签合同了。
就在这时候,过道里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艾媛抬头,刚好看到艾波跨进院子里,头发微乱,皮肤黝黑,整个人显得很颓废野性。
艾媛眼睛一酸,喉咙发涩,她亲爱的哥哥,曾今玉树临风迷倒一大堆女孩子的哥哥,如今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哥,你来了?”艾媛声音发干,眼泪都差点儿流出来。一年多来杳无音信,她每天都挂念担忧,现在终于看到人了,担忧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想妈妈了。
艾波几步走到茶台,坐在凳子上问她:“来多久了?”
“中午过来的,吃了碗米粉,然后在后院等你。哥,你吃饭了吗?”
“吃了。”
艾媛眼睛有些湿润,看着他说:“哥,你瘦了吧?”
“管那些干嘛,你在家怎么样?我打过几次座机,你都没接。”
艾媛说:“可能不在家,我挺好的,你呢,还有妈妈怎么样?我好担心你们。”
艾波喝了一口茶,才说:“我们都挺好的,你别担心。家里是不是没钱了,我刚存了一笔在卡里,你自己去取。”
“嗯。”艾媛点头,看了艾波一眼,内心斗争一番,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对他说一些实情。
“哥,我最近当了佳有的副总,能赚很多钱了,你和妈妈别躲了,回来吧,我相信我很快就能还完那些债的。”
艾波一脸震惊抬起头,看着她问:“佳有,就是你打工的那家蛋糕公司?”
“嗯。”
艾波激动起来,盘问她:“你是怎么当上副总的?”
“我……”艾媛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难道现在就要说自己已经去找过艾华天了?
“快说!是不是你……你被你们老板……潜规则了。”艾波咬牙,自己妹妹主动出卖自己换取职位的话,他真说不出口,现在宁愿是老板对她图谋不轨。
艾媛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说!!”艾波已经吼起来了。
艾媛抬头,看着气势汹汹的哥哥,心里也有些委屈,眼泪直打转,终于流了出来,两行热泪挂在脸上。
“哥,我去找艾华天了……”
艾波一听快要气炸了,一把抓起她的手臂,捏的她生疼。
“你说什么!!”艾波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艾媛被他吓到了,虽然早就料到哥哥知道后会生气,却没想过他会气成这个样子,一时手足无措,睁大双眼害怕的看着艾波,连哭都忘了。
艾波突然咬牙,手一紧,拖着她往外走,吼着说:“跟我走!以后不许再见他”
“哥,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艾媛又哭出来,她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愚蠢的错误,她不应该自作聪明去找艾华天,妈妈知道后一定会非常寒心的。
艾波停下来,看着她哭得伤心欲绝,心软下来,依然还是不解气,恨铁不成钢地骂她:“艾媛,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现在你居然主动送回去,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和妈妈啊!”
“因为我?”艾媛一下子听出了重点,她瞪大眼看着艾波,心里全是疑惑,“什么是因为我?”
艾波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继续盘问她:“你从艾华天那里拿了什么?他怎么让你当上这个副总的?他有没有什么条件?快告诉我,我好跟他去算账。”
话题并没有被成功转移,艾媛坚持问:“哥,你快告诉我,因为我什么?是不是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艾波下一秒就给了她坚决的回答,“没有什么,跟你能有什么关系?”
艾媛反而肯定了:“一定有事瞒着我,哥,你不说,我就去问艾华天。”
“你敢!”艾波气得咬牙切齿。
“那你现在就告诉我。”
艾波转开眼,一脸冷漠:“艾媛,很多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住,从今往后不要再见艾华天,他就是个懦夫,他不会有好下场留给你。”
艾媛仰头看着哥哥,还要说什么,古老板却从外面走进来了,他笑着拉开两人,劝道:“我说你们两兄妹怎么吵起来了,难得见一面,怎么见面就吵?有什么好吵的,艾波,你看你妹妹哭成什么样子了,快给你妹妹道歉。”
艾媛一抹脸,全是泪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得这么惨。
艾波长吁一口气,扭开头:“古老板,你不知道情况,艾媛这次可能闯祸了。”
古老板依然认定是艾波的错,教训他:“谁没有闯祸的时候?你作为哥哥,应该好好引导妹妹,让她下次别再犯错就行了嘛,动不动就吼吼吼,你嗓门儿大你厉害啊?”
艾波被呛得一口浊气堵在胸口,闷得他心口疼,他真要被艾媛气死了!
古老板一看艾波这样子,连忙打哈哈:“艾波,你是男子汉,别跟你妹妹置气,闯祸了就改正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没吃饭吧,走,去外面,我给你做一碗米粉,好久没吃我的米粉了吧,爷爷给你多放点儿肉。”
艾波脸色稍有缓和,但心里还是有些气,怒目艾媛。
古老板嘻嘻哈哈一阵,拍了拍他肩旁,胡乱揉一揉,将艾波拉到外面米粉店大厅,艾媛亦步亦趋跟上去,挨着艾波坐下来。
“哥,对不起。”艾媛低着头道歉,的确是她错了。
艾波叹一口气:“算了,我去找艾华天一趟,有些事我要跟他说清楚,你暂时就先这样吧。”
说完他缓了缓气,才想起正事:“被你这么一打岔,我差点儿忘了正事。”
艾媛看他,问:“什么正事?”
“明天你去给艾迪转学。”
艾媛一惊:“转学?转到哪儿?”
“河西市一中,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河西市,是邻省的省会城市,走高速仅一百五十多公里距离。
“为什么?”艾媛问。
艾波:“别问为什么,你去办就是了。”
艾媛还打算说什么,旁边几张邻桌吃米粉的客人突然站起来了,出其不意走到他们桌旁,几个人同时出手将艾波死死按在桌面上。
艾媛吓得尖叫起来:“你们要干嘛?”
其中一个人低声说:“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