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媛拗不过,将勺子里的吃掉,酥软松香的蛋糕包裹着酸酸甜甜的老酸奶,软软的糯糯的,很可口,推出酸奶蛋糕之前,她试吃过无数次,没有哪一次吃出了今天这样的感觉,味蕾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充分被调动起来,口腔里全是香甜可口的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抚摸而过,舒服又满足。
这种异样又陌生的东西,让艾媛有些糊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冯远看着她抿了一小口,也拿起一把勺子,在那块蛋糕上撬起小块,放进自己的嘴里,嗯,的确如她说的那样,还是当年一模一样的味道,勾起了他小以前的很多回忆,包括有艾媛的那一段。
吃完后,他放下勺子,对她说:“艾媛,我对你是真心的。”
艾媛浑身一僵,突然想起了离世不久的爸爸,下落不明的妈妈,他们曾今被某个人以冯氏的名义那样的逼迫,她做不到心无旁骛投入去回应冯远的真心。
她心里很难过,有些不太自然地闪躲着目光,低声说:“冯总,我不值得,你的真心对我,不值得。”
冯远却目光坚定:“那是我的事,艾媛,别推开我。”
艾媛浑身一颤,她几乎下一秒就要跳起来跑开,可是却没有力气支撑她站起来,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冯远看着她说:“别把我从你的世界里清除,答应我,好吗?”
他的目光清澈明亮,在夜幕里灯光下,闪闪发光,被这样一双干净深情的眼睛注视,艾媛快要招架不住了,她艰难的扭开头,心脏砰砰直跳。
有那么一瞬间,艾媛觉得他快要俯身过来吻她了,强制镇定下来,却看到冯远规规矩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视前方,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忧郁和伤感。
她为自己的脑补窘迫,看到他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心里一软,轻声说:“冯总,对不起,你可以收回你的求婚吗,我想我们不适合结婚,如果你非要我们出现在彼此的生活中,或许以普通朋友身份比较好。”
冯远一愣,她不想结婚?还是不想跟他结婚?
心里难过地叹一口气,普通朋友?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朋友。
不过看着她抗拒的眼神,终究还是妥协了,也好,普通朋友,总比被拉近黑名单好。
他点头:“可以。”
艾媛心里说不出欢喜还是失落,她确认似的问:“真的?”
“嗯。”冯远很认真的点头。
艾媛友好的笑了笑,跟冯远做朋友,也很牛逼了。
冯远回她一个笑,又说:“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以后朋友之间的吃饭,聚会,游玩,你会出来一起玩吧?”
艾媛想了想,点头:“可以。”
冯远又说:“我们有朋友间互相帮助吗,以后我有困难,你来帮我,当然你又困难,也要告诉我,可以吗?”
“冯总,你能有什么困难啊?”艾媛忍不住问。
冯远:“我也是人,总有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会帮忙吗?”
艾媛点头:“那当然,如果我能帮到你,一定竭尽所能。”
冯远很满意,看着她说:“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以后,你就叫我名字吧,不然显得太生分了。”
艾媛有些傻了:“啊?”
“你以后叫我冯远,或者阿远,我叫你媛媛,好不好?”
这会不会显得太熟了?艾媛有些脸热,毕竟咱们也没有熟到那样的程度啊。
冯远又问:“可以吗?”
“啊?”艾媛一惊,顺势就点头,“啊,好……好的。”
冯远立刻像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一脸欣慰的笑:“那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接着他们俩人坐在江边的长椅上,吹着江风,吃完了一整块酸奶蛋糕,然后冯远把她送回去,看着她进了小区大门才离开。
第二天上午,冯远就打电话过来,请她帮一个忙。
艾媛有些迟疑:“冯总,我能帮你什么?”
冯远不高兴:“不是说好了,我们互相改称呼吗?”
艾媛只好改口:“冯远,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冯远说:“不是我出事了,是冉苒,她出事了。”
艾媛一下子想起那个胆小害羞的小姑娘,问:“她怎么了?”
“她怀孕了。”
艾媛一惊:“什么!”
冯远有些苦恼:“我是男人,这些事情开不了口去问她,只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帮我好好问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
艾媛又是一番震惊:“怎么会这样?”
冯远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她是我朋友的女儿,托给我要我帮她锻炼胆量,适应社会,没想到每天在我身边上班,她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要是不弄清楚,我真没法跟她父亲交代。”
艾媛抓起包往外走:“我很快就过来。”
冯远叫住她:“你别着急,现在在哪儿,我让司机来接你。”
艾媛拒绝:“不用那么麻烦吧?”
“你是在帮我,这是应该的。”冯远却说。
艾媛犹豫一下,同意了,既然他这样讲究,自己也不好太忸怩矫情。
毕竟大家都是朋友了,大大方方的互相交流来往,是必要守则。
没等多久,司机就驱车来到佳有公司,非常绅士地下车帮她拉开车门,非常正式地邀请她上车。艾媛一囧,觉得这样子互动,正式得有点儿过分了,心里默默决定,下次就算让冯远觉得自己矫情,也不能再让他的司机这样兴师动众来接了。
她对车一直都不感兴趣,这辆车是什么牌子,价位多少她判断不出,但是从佳有员工瞪大的眼睛和合不拢的嘴巴可以看出,他们那样失态,这车它不是一般的壕,怎么也是二般的壕。
司机将她载到关北区军总医院地下车库,然后带着她一路穿行坐电梯到了妇产科门诊部,走进一间贵宾病房,打开门看到冯远坐在外面的沙发里,一脸严肃,四周气场冰冷。
他抬起头看到艾媛进来,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然后对司机挥了挥手,司机会意,点点头出去了。
病床在里面,艾媛朝里张望,发现病床周围的帘子被拉上了,她没有看到冉苒。
冯远走过去关上连接病房的那扇门,然后轻声对艾媛说:“她在输保胎药,哭了一会儿,现在可能睡了。”
艾媛点头,然后问:“孩子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冯远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冷若寒冰。
艾媛惊讶:“三个多月?她自己不知道吗?”
冯远摇摇头,说:“前段时间她身体就有些不对劲,一吃饭就吐,我还以为那是得了胃病,根本就没想到她是怀孕了。”
艾媛心里一阵嗟叹,这个冉苒,也太糊涂了,不过,怀了三个多月?
她粗略算了算时间,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
冯远观察到了她细微的表情,立刻问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艾媛点点头:“我在想,三个多月,会不会是罗总带冉苒去鲤鱼潭玩的那晚……”
冯远一听记起了那次,火冒三丈,罗师哲!!
他强忍怒火,拿出手机飞快打给罗师哲,劈头冲电话吼:“罗师哲!马上滚来!”
罗师哲奇怪:“冯大总裁,吃火药了?这么大火气?”
冯远不跟他废话,愤愤磨牙说:“军总妇产科VIP1号病房,给你十分钟滚来。”
罗师哲摸不着头脑:“妇产科?谁要生孩子了?……不会是艾媛吧,你下手这么快。”
冯远气得牙痒痒,真想揍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艾媛,忍了忍压住火气,耐着性子说:“冉苒,你把她带到鲤鱼潭那晚发生了什么?”
“啊?”罗师哲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这么会这样?
冯远隔着电话也感觉到了罗师哲的心虚,气得半死,咬牙切齿说:“你马上过来,跟我解释清楚。”
罗师哲连忙应承:“好好好,我马上来。”
十五分钟后罗师哲马不停蹄的滚来,这期间,艾媛已经将去冉苒家里的全部经过告诉了冯远,他沉默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阴沉,咬牙将火气压了又压。
艾媛看着他有点儿害怕,又很担心,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偷偷观察他的脸色,想了想,然后站起来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小心翼翼的说:“冯总,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冯远抬起头看她,眼睛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在闪动。
艾媛低下头,赶紧加了一句:“生气伤肝。”
冯远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一口气喝光,然后才说:“媛媛,你以后要叫我冯远。”
“啊?”艾媛短暂的错愕后,又飞快的点头,“好,我以后叫你冯远。”
他现在那么大的火气,她可不敢往枪口上撞,这点儿小事,顺着他就是。
然后病房门被人从外面“呼啦”推开,罗师哲提心吊胆出现在门口,一脸的慌乱害怕。
他走进来心惊胆颤地看了看沙发里浑身怒火的冯远,明智地不去招惹他,转而对旁边比较好说话的艾媛问:“艾媛,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