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愉快地践行了他的承诺,对罗师哲说:“可以,放你两个月假,不过,不是从今天开始,先把美国这个项目做了,毕竟从一开始一直是你在负责,现在中途撒手,我再找人接手,又费时间又费精力……要不这样,阿哲,做完这个后,我再给你加一周的假期,怎么样?”
“加一周?一言为定?”罗师哲兴奋起来,就知道艾媛是他的福星,遇上她准有好事。
冯远回答:“一言为定!”
“好,没问题!”罗师哲欢呼,又可以愉快玩耍很久了,他乐得差点儿跳起来,兴奋完毕,罗师哲忍不住八卦起来,“冯总,你干嘛那么着急啊,这项目启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看就要到收获季节,按你的性格,这时候咱们更需要稳妥实施,慢工出细活才对嘛,这么急吼吼的,不像你风格啊。”
冯远不想跟他分享心中的秘密,并且罗师哲也不一定能理解他现在的急切,要不是迫不得已,美国那边早已定好时间,又耗费了全体小组成员的那么多心血,不忍心看着大家辛辛苦苦忙活近两个月的项目打了水漂,现在他一天差都不想出,恨不能每时每刻跟艾媛黏在一起。
冯远忍住内心的波动,轻轻的反问他:“我的风格,你知道我什么风格?”
罗师哲听完一抖,以他多年的判断,冯远那变态每次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时,他铁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就预谋要整他了,赶紧戒备地摇头:“不不不,我不知道你的风格,冯大总裁,咱说好了,这次忙完,放我长假啊,不过看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是不是尝到甜头了?不过哥们儿,饥渴太久需要克制,不能沉迷其中啊,要悠着点儿,来日方长!”
冯远磨牙,在这方面他还没有内心强大到跟基友讨论感受,有些受不了他的恶趣味,想尽快制止这个无聊的话题,于是只好威胁:“罗师哲,我看长假你是不想要了……”
罗师哲立马就不敢招惹他了:“别别别,我马上去干活。”
接着他就老老实实滚回去加班了。
冯远挂了电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罗师哲看上去不靠谱,其实他求的很简单,有时间找一群人一起开心地玩,他就会很满足。
不过,人活世上,谁都是免不了俗,七情六欲,心有所求,也很正常,不同的是有人求财,有人求权,有人求利……
有些人能够轻易得到,而有些人一辈子求而不得,想到这里,他心情很好地笑了,他应该算是幸运的那类人吧,想到艾媛同意搬去跟他一起住,他就一阵激动。
虽然过程不太光明,她答应得也不太情愿,但总归是达到预想的目的。以后两人同住一起,就像罗师哲说的那样:来日方长!
他们彼此多的是机会深入了解,时间久了,她会慢慢喜欢自己的,一想到以后的同居生活,他有些迫不及待了,真想快点儿办完手里的事情,回去跟她团聚。
冯远很憧憬未来的生活,但是,艾媛却很不想乐意。
她坐上出租车,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拿出手里的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是流杯池商圈最近的某小区,以闹中取静和价格昂贵著称,冯远让她搬去那里,说明平时他住那儿的时间最多。
艾媛呆呆地盯了纸条好久,真的要搬过去,做他的情人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不是说好彼此做朋友吗,现在算什么?为什么连这个都要听他的?他让搬就搬,凭什么啊?
就凭昨晚喝醉了一时脑热同意被他睡?
艾媛身子一抖,怎么到最后,从冯远嘴里说出来的,倒成了她的不对了?
越想越不对劲,艾媛后知后觉认为好像中了他的圈套。
从头到尾,仿佛他早有预谋,从他提议喝酒,到嫌弃啤酒太凉,再到邀请去顶楼看风景,然后煮了好喝又没酒味儿的热啤,让她一时大意,喝了十几瓶,当时是爽了,后劲儿上来她就身不由己,任他摆弄……想起后面发生的事,她都觉得很羞耻,都不记得做了多少次,到最后她又困又累,迷迷糊糊睡着了,现在想起,两腿间都忍不住隐隐发痛,腰背酸软,尤其是身体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让她更加脸红心跳。
昨晚上的一步一步,环环相扣,似乎他早就挖好了坑,只等着她傻乎乎地栽进去。
真够无耻的!艾媛很想打电话过去骂他,但是又没那胆子,况且,骂他什么?好像除了强吻,找不出更多的骂点了,他提供了助推整件事情发生的环境和外部条件,关键时刻他都征求了她的意见,主意都是她自己拿的,决定都是她自己做的,就连上不上床,都是他提议,然后由她来决定的。
这还能愉快的骂他吗?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明明知道被算计,却找不到一丁点儿直接证据,真是窝火!
她越想越心里发堵,打开车窗,郁闷地一扬手,纸条就被刮出车窗外,在风里转了转,消失了。
呀!艾媛心里一惊,打算叫师傅停车回去找,话没出口,她停住了,找回来做什么?反正不想去,现在弄丢了地址,她不是故意丢的,那就可以理直气壮,名正言顺不搬了,她暗暗一笑,哈哈,我真是机智!
回到家里,艾媛刷到了苒苒的朋友圈,晒了好多婚礼现场照片,她看着看着,看到了苒苒一张小腹隆起的照片,呆了片刻,猛然惊起,昨晚冯远没做任何措施!
天呐!
艾媛坐立难安,算了算日子,离危险期非常近,昨晚又那么多次,不行,很危险,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不敢想象,脸无血色地冲出门,慌慌张张找了家药店,买了最好最贵避孕效果最佳的紧急避孕药吃了,依然还不放心,在网上查了又查,提心吊胆地过完一天。
第二天她醒过来,默默祈祷不会中奖不会中奖!又惶惶不安的过了一天;
第三天,她茶饭不思,照例紧张一整天;
第四天起来后,她心力憔悴,失魂落魄一般,有些麻木了,听天由命吧,她可不想走苒苒的老路,如果不幸中奖,那就只好偷偷不要,反正吃了避孕药,孩子不能生下来;
第五天,惊喜地发现,大姨妈来了,她心中那颗悬起的石头终于落地,谢天谢地!
因为这个,她高兴了一整天,随时随地都面带笑容,佳有员工们看到她那么高兴,一个个都来问她是不是又喜事。
当然是喜事!艾媛没法跟他们说自己内心的喜悦,只好含糊其词,将关心她的下属们一个个都糊弄过去了,然后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艾总一连几天愁眉苦脸,今天突然这么高兴,是不是已经解决公司的麻烦了?或者,她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员工们讨论半天,最后总结:应该是能解决麻烦了,我们要相信艾总,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大家互相打气,然后回归岗位,继续工作,心里升起了若有似无的希望。
下午三点多,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进艾媛手机里,她看着手机屏,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喂,你好?”
“我是冯远。”
啊!艾媛心里一惊,冯远?
冯远声音清冽不含半分情感,听起来跟冰水一样透心凉,他说:“猜我现在在哪儿给你打电话?”
艾媛心里一阵慌乱,想起冯远出差之前的话,以及那张纸条,已经大致猜出座机号码来自哪里了,但是她不敢实话实说,故意装傻问:“冯总,我怎么会知道呢……”
冯远:“好好想想,很简单,容易猜到的。”
艾媛:“……”
“怎么不说话了?”冯远扯掉领带,坐到沙发上仰起头,屋内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跟他离开前没有半点区别。他并不意外,相反,如果艾媛老老实实搬过来,那才会让他觉得奇怪。
“我……”艾媛吞吞吐吐地,跟他打太极,“冯总,我猜不出来。”
冯远笑了几声,怪怪的,他说:“在我们的家里。”
我们?家?
艾媛听明白他话里隐含的另外一层意思后,脸突然红了,心脏抑制不住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