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吓了艾媛一个激灵,然后看着冯远过去开门,他很快回到厨房,手里拿着透明的玻璃盒子,里面装着他想要的材料,他打开看了看,然后动作熟练地开始煮酒。
艾媛有些惊讶:“冯总,你会做饭吗?”
冯远点点头:“基本的会一些。”
艾媛笑起来,没想到传说中的冯大大还是下得了厨房的全才,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将食材投进锅里,开火,差不多快要完成的时候,冯远歪着头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在手机上搜索了热啤的做法,然后又给酒店餐饮部打了个电话:“再送一些枸杞上来。”
艾媛在一边奇怪,还要枸杞?
冯远抬头,看到了她一脸的不解,解释说:“网上说需要放一点。”
“哦。”艾媛点头,没再说什么。
终于,待他将酒完全折腾好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艾媛高兴的跑过去闻了闻,有股清新的果香,夹杂着淡淡的酸甜,飘进鼻孔里浑身舒畅,她等不及想要尝尝了,主动帮忙将酒端到花房的小桌子上,用勺子盛了两杯一人一杯喝上,酒刚刚煮好,还有些微烫,喝进嘴里,就觉得浑身暖洋洋起来,身子像是被小火炉烘着,所有不适烟消云散,堵了一天的鼻子一下子通畅了,她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好多。
艾媛忍不住多喝了几口,也不知道冯远是用的什么酒,煮热后加上红枣姜片,暖暖的,一点也不刺激,甚至酒味儿几乎都没了,喝下去顺滑双口,嘴里留香,一时间连呼出的空气都是香甜的,她就当饮料一样喝着,很快一杯见底。
冯远这时候问她:“好喝吗?”
她点头:“嗯,好喝。”
“那就多喝点。”冯远说着给她再添了一杯,满满的,递过来。艾媛很快在不知不觉间又喝光了,冯远见状,默默地帮她再次续上。
冯远手指轻轻捏着高脚杯,轻轻晃动,他喝得很少,偶尔轻啄一口,更多时候是看着她眉眼弯弯的喝,他也跟着弯起嘴角,心情很好的样子,目光如暗夜的星星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酒的味道太美,艾媛越喝越上瘾,味蕾被充分调动起来,一时间欲罢不能,眼看那一锅酒都要被她消灭光了,她有些微囧,看了一眼冯远:“你没怎么喝啊?”
冯远淡笑:“冰箱里还有很多,你要是喜欢,还没喝够,我再去拿几瓶。”
那怎么好意思呢?
艾媛连连摇头:“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说完她脸有些发热,当她意识到脸红的时候,那感觉如藤蔓一样疯地滋生蔓延至全身,她顿时感到全身热辣辣的,火烧火燎起来,厚厚的大衣裹在身上无比燥热,她看了看冯远,实在太热了,额头都在冒热气,脖子后面还有一层层薄汗,她扛不住了,硬着头皮将大衣脱下,搭在椅背上。
“太热了。”她解释。
冯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
她脱了外套,里面齐膝的驼色针织衫将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冯远看了一眼就有些血气上涌,他赶紧喝一口酒压住心中的波动,然后强装若无其事说:“媛媛,你瘦了。”
“嗯?”艾媛一听,不认同,咯咯笑起来,“我哪儿瘦了?你好好看看,哪里?该长肉的地方比谁都丰富……”
冯远惊讶,转眼看了她一眼,艾媛傲娇地昂首挺胸,毫不示弱将身材展现在他眼前。
“你喝醉了。”冯远扭过头,声音暗哑,再也没办法故作镇定。
艾媛甩了甩头,很清晰,一点儿都不晃,五官感知甚至比她平常还要耳聪目明。
所以她心里一倔,用力反驳:“我没醉!这酒一点儿酒味儿都没有,怎么会醉?”
冯远皱起眉:“媛媛,这是比利时Lambic,虽然味道好,但是,多了也会醉人的。”
艾媛笑起来,清脆如铃音一般,她比起几根手指:“我可以喝五瓶纯生,这个酒度数这么低,没事的。”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依然一片清明,怎么可能醉?酒味儿都没有的酒,怎么可能放倒她?那次一杯倒,是因为明娟下了药想要害她,真喝起来,状态要再好点儿,她认为喝他个十几瓶也不是问题。
冯远听她这么说,立刻站起来,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起来:“纯生?这不比纯生酒精含量底,你知道你喝了多少吗?”
说完他手一带,将她扯向自己,不容分说地扶起她:“我送你去休息,冉叔叔在楼下定了房间。”
“不!”艾媛不知从哪儿升起了逆反心,双手用力,一把推开他,向一边走了几步,冲到阳光房边沿,一时没刹住车,额头撞上光滑透亮的玻璃,发出很大的声响,痛得她眼泪打转,她叫一声,捂着额头,好痛啊。
眼泪很快流了出来,将她的眼睫毛都打湿了,大脑瞬间清醒过来,下一秒回想起刚刚的举动和说过的话,两抹红霞飞上脸颊,有些丢脸,她想肯定是喝多了,酒的后劲上来,让她大胆起来。
冯远过来扶稳她,查看她的额头:“疼不疼?”
艾媛羞得脸通红,低着头摇了摇,心跳如鼓,想着是不是该告辞离开了,刚刚撞了那么一下,清醒了片刻,现在头脑有些晕晕的,开始犯困了。
她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冯远却先说话了,紧紧挨着她站着,视线落在地面上那幅巨大的电子屏幕,说:“快要到十二点了。”
艾媛不动声色地移开一步,离他一臂之远,然后也看向那里,的确,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倒计时,还有不到一分钟就到新的一年,广场上聚集不少的人群,从楼顶看去,黑压压一小片,隐隐约约攒动。
冯远突然转过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在新的一年钟声敲响那一刻说:“新年快乐!”
艾媛回了一个微笑:“新年快乐。”
远远看到天空开起了一朵朵绚丽的花朵,是一些爱热闹的人在燃放区放烟花。
他目不转睛:“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艾媛一怔,新年愿望?她已经好久没有过新年愿望了,只记得小时候最盼望过年,有糖果和新衣,还可以尽情玩乐,不担心学习和作业,爸妈也会带好多礼物回来,一家人团聚。
也许是酒精作用,也许这过去的一年太心酸痛苦,她大脑有瞬间的短路,想不起什么有什么美好的愿望,来寄托给新的一年。
于是她反问:“冯总,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冯远一愣,随后淡淡的开口:“我想要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艾媛顺着他的话就问。
冯远转身面对她,说:“艾媛,你过来。”
艾媛有些莫名紧张,后背僵直,愣在原地没动。
等了几秒,冯远朝她走过去,双手飞快地捧起她绯红的脸,同时俯下脸。
艾媛心口猛烈一跳,条件反射想躲开,却被反应更快的冯远拦住了去路,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稳住她的下巴,下一秒就准确地吻上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