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没想到这么久没见竟发生了这样的变故,王阿姨去世了,王叔叔也变成了个精神病人。
我心里十分自责与内疚,我应该早点过来的,也许还可以见上王阿姨一面,那时的叔叔也应该是清醒的吧,可惜没有如果。
我回过神来疑惑地向邻居问道:“那家里没人,王叔叔现在在哪儿呢?”
不管怎样,既然王叔叔还在,我都要去看望看望他。
邻居伸手指了指前方,再转过头来看着我耐心地给我指着路:“一直往前走再左转,那有个精神病院,他就在里面住着。”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默默记下地址后,向他道过谢,便按照他给的路前去寻找王叔叔。
果然,我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医院,远远望去,医院的轮廓挺新,应该是最近建造起来的。
我慢慢地走进医院,环顾四周,见设施环境都还不错,想必王叔叔在这里的生活质量应该挺高的。虽然他现在神志不清了,但是知道他能在这里无忧无虑地过着舒适的生活,我的心里也稍微安慰了一些。
我走到服务台,向一位正在埋头工作的护士询问道:“你好,请问王叔叔是住在这里吗?”
护士抬起头,听到我提及王叔叔的名字后,眼神里好像有了一丝畏惧与惊恐。我心里有些不解,但是没有接着问下去。
“嗯,他在,您是来探望他的?”
“是的。”我点点头,见护士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来访记录本,放在了我的面前。
“请将您的个人信息填一下,我再带你去见他。”护士微笑着向我解释,她的眼神中惶恐不安的情绪已不复存在,正如平常一样礼貌地注视着我。
我报之以一笑,拿起笔认真地填写好信息,再交还给她。
为什么要见精神病人这么麻烦呢?既要登记又要在护士的带领下才可以去探望,去普通的医院探望病人也没有这么繁琐吧。
我心里有些猜疑,难道是我对精神病人的概念太简单了吗?我只是把他们当做是一群心智幼稚的人,难道他们还能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带着这些疑惑,我随着护士来到一间病房前。
我从窗户向里望去,房间里只有王叔叔一人,正在椅子上坐着看电视,看起来并无任何异常。
虽然我一眼便认出了他,但是很容易看到,他已经沧桑了很多。自从王阿姨走了,这些年他过得一定很不好。
护士打开门,和我一起进了病房。我走到王叔叔的面前,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难过地跟他道歉:“王叔叔,对不起,我这么晚才来探望您和王阿姨,也才知道阿姨她……”
我话还未说完,就见王叔叔突然站了起来,面色不悦地一把推开了我。我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他推开,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挡着我的电视。”王叔叔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压根没正眼看我,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这才意识到,有些尴尬地向他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
我见王叔叔不再说话,只专注地看着他的电视,再将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护士,不解地看着她,护士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我深深地呼了口气,既然他是精神病人,那我也不能站在常人的角度去看他。
我再将视线转回到王叔叔身上,“王叔叔,你可还认得我?”我小心翼翼地指着自己的脸向他问道,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可惜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使劲摇摇头,不愿开口和我说话。
我失落地垂下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和王叔叔说:“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你们,今天来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
突然,王叔叔转过身向我冲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他按倒在床上。
我惊恐地看着他面目狰狞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他伸出手狠狠地抓着我的脖子,我疼地大声喊叫。
我无助地看向护士,她慌忙地跑了出去,随后带了医生进来,见他们帮我拉走了王叔叔,我才放心地喘了口气。
我害怕极了,不敢再在这里逗留,忍着痛赶紧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的时候,穆辰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我看他并没有抬头看我,便准备向房间走去。
“过来。”我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顿了一会儿后,还是走去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正仰着头喝水,突然一双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脖子,害我差点呛死。
我偏头看去,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正皱着眉头严肃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不知哪里又惹到了他。
“脖子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他低头看着我的脖子,竟有些心疼地说道。
我这才想起来,便向他简单地解释了一番。
他脸色变得铁青,却没有说话,紧紧抿着嘴唇注视了我许久之后,便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晚上,我回到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一进门发现他已经在床上靠着了。我心里有些抗拒,但是也没有办法,为了天立,我不能拒绝他。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爬上床躺下来,背对着他睡着,突然他一股气流在我耳边萦绕,紧接着熟悉的吻落在我的脖子上,再到肩膀。我轻轻地闭上眼,任他肆意地在我的身体间游走。
“我们再要一个宝宝。”我都快要睡着了,却被他这一句话激得瞬间清醒过来。
等我听到了穆辰渐渐均匀的呼吸声,确定他睡着了之后,便轻轻地走下床披起睡衣,从抽屉里拿出避孕药,偷偷地吃了下去,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再怀上他的孩子呢,真是可笑至极。
第二天早晨,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穆辰已经去公司上班了。
我慢慢地坐起身靠在床上,无聊地发着呆。
突然电话声响了,我才回过神,赶紧拿起电话接起。
“喂?徐佳,你在那里还好吗?要不我去a市把你带回来吧?”电话里传来云飞担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