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一边将纸递给叶词，一边说道：“这纸张特别的晕，甚至还吸水，这样的纸张，根本没办法用来书写啊！”
然而和担忧的梦瑶不一样，在听到了梦瑶的话，并且摸到了手中的纸之后，叶词抿嘴笑了起来：“梦瑶啊，这纸并没有失败！我让做的，并不是书写纸，吸水性好，才是对的呢！”
她就说呢，怎么可能就这么失败了呢？
梦瑶有点迷茫。
纸张除了书写之外，还有别的用途吗？
叶词体谅没有见过各种纸的古代人民，于是也不卖关子了，看了看正在卖力地熬胶的那边貌似并不能听到这边的声音，于是凑到梦瑶跟前，笑道：“知道这种纸可以用来做什么吗？”
梦瑶摇了摇头。
“更衣的时候……”叶词轻轻说道。
梦瑶恍然。
更衣的时候的话，这种纸张的确是会很方便啊！
不过，纸张这么珍贵的东西，用来更衣用的话，会不会太浪费了点？
带着这种疑问，梦瑶转身去找丁管家了。
事实上，叶词当然知道她会告诉丁管家，所以才直接就说了的。
这边梦瑶刚走，明胶就已经熬好了。
叶词走上前看了看。
当然，虽然她是个技术宅，但是明胶什么样才是对的，她还是无从判断的。
不过没关系，她不知道怎么判断，还有小光啊！
小光乖巧的扫描了一下之后，果断的赞扬了这些人的效率。
“小词，这明胶特别好！居然只用柴火就能熬得这么好，这些人技术还真棒呐！”
叶词抿唇笑了：“很好，今后就按照这个熬这个明胶，如果到时候不够用了，你们就再教给别人就好了！”
说完，让圆脸圆眼的春杏，捧着一个装明胶的小盒子，去了不远处造纸的那个房间。
刚刚造纸的“失败”，让这些人都有点忐忑不安。
叶词一进来，就发现了这个，于是也没有多耽搁，立刻就安了他们的心：“刚刚的那种纸，是成功的，我要的就是吸水性好的纸张，书写用的纸，要用到这个，和那个不一样的。”
当然，还有纸浆上的不同，不过这个刚刚她已经指点过那些人了。
“和刚刚的过程一样，不过这种纸浆才是用来制作书写用纸的，然后再纸浆中还要搅拌这些明胶，明胶就是旁边那个房间熬的，比例大概是这么一盘纸浆，用婴儿拳头大小的明胶。”
让春杏将明胶也交给了总管这些人的小头头之后，叶词看了看天色，今天大概是没办法看到书写纸的成品了，不过天黑的时候，估计可以开始晾了，明天一早就能看到了吧。
然后她就这么交代了。
“这些纸浆今天都铺好，然后晾上就行了，剩下的明天来做。”
不然天黑了，古代的照明又不够用，人累不说，还容易毁了纸，还是不要那么赶了。
“是！”
那个小头头赶忙答应了下来。
然后就开始安排谁干什么谁干什么了。
看这边井井有条的样子，叶词让春杏将旁边的一叠之前制作出来的卫生纸带走了。
这东西早点带走，早点用上嘛！
带着这种想法，叶词就离开了。
然后丁管家到这里的时候，就扑了个空。
叶词不在了，制作好的卫生纸，也已经都被叶词带走了。
丁管家脸上的皱纹好像都更深了。
王爷吩咐他带一些那种吸水纸过去，结果自己却没能拿到，这可让老管家揪心了。
但是要说去找叶姑娘要一点，那也不太方便啊。
之前梦瑶不是说了吗，叶姑娘言中之意，这东西更衣的时候使用比较好，那么也算得上是私密物品了，自然是不方便去和一个女子讨要的。
纠结不已的丁管家并不知道，叶词回去之后，就让圆脸长眼睛的春桃，带着一半的卫生纸，去了翰墨轩了。
翰墨轩就是公孙许的院子了。
春桃到了这边之后，找到了翰墨轩的管事陆海：“路管事，这是我们主子让给王爷送来的，叫卫生纸，可以用来代替帕子使用，不过是一次性的，我们主子说，这是制作书写纸顺带做的。”
说完，就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陆海。
陆海是个看上去精干的中年男人，听到了春桃的话之后，点点头：“谢过叶姑娘惦记了，我这就给王爷送去。”
然后两个人点点头，就转头各自离开了。
春桃回秋云院去复命，而陆海，则带着装着卫生纸的盒子，去了公孙许那里。
公孙许本来正在想事情，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
书房里也没有让人伺候着，不管是随身的小厮还是书房的二等丫头，都被他赶出去了。
或者说，这地方，基本上是不让别人来的。
“参见王爷。”
陆海进去之后，朝公孙许行了礼，就将手中的盒子奉上了：“王爷，这是叶姑娘让人送来的，说是造书写纸的时候顺带做的，叫卫生纸，可以代替帕子来使用，不过是一次性的。”
说完之后，就安静的垂首站在原地了。
公孙许差点脱口而出“这不是更衣用的吗”了。
不过还好他反应快，控制力也强，这才没在属下面前丢这个人。
“嗯，下去吧。”
他拿过盒子，打开看着里面淡黄色的柔软纸张。
拿起来一张，被叶词叫做卫生纸的纸张足够的柔软和轻盈。
不过，如果是吸水性很好的话，那的确是挺适合的。
但是用这卫生纸和用绢布到底哪个更加奢靡呢？
公孙许眯着眼睛想着。
虽然绢布的确很贵重，但是那只是对于平民来说的，对于他这个王爷，和大多数的世家来说，这绢布却并不算什么。
可是纸张，却是就连他们，都当成是奢侈品的。
但是——既然叶词觉得这卫生纸是用来代替绢布的，那么是不是表示，这东西的成本会很低？
然后丁管家就进来了。
本来没有将卫生纸带回来的丁管家，却一进来，就看到自家王爷手边的盒子里，不正是梦瑶描述的那“卫生纸”吗？
“回王爷话，这卫生纸的制造成本非常低。”
公孙许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于是他挑眉：“哦？那说说看，有多低？”
丁管家立刻就说出了一个数字：“一刀纸成本大约只有几文钱。”
因为工具都是反复使用的，而人工都是他们自己的下人，所以成本只有原材料。
公孙许眯起了眼睛。
这个价格——比他能够想象到最低的价格，都还要低了好多啊！
怪不得，叶词会觉得这个东西能够用来当做绢布的代替品呢！
看来果然是，非常的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