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是她所有照片中,笑得弧度最大的一次,也是最美的一次。
拍完全家福后回家换了衣服后,言岳泽要带着母子二人去当地有名的地方拍照留念,阮承睿听到消息后笑得合不拢嘴,非要吵着去这里最大的游乐园,阮静汐一听到“游乐园”这三个字毛都快要竖了起来,却终究拗不过阮承睿。
来到这里的“格林游乐园”,一进游乐园的大门,阮承睿便松开阮静汐的手撒了丫子乱窜,阮静汐怕一眨眼的功夫阮承睿就不见了,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追着,而言岳泽更怕阮静汐不小心摔着了,也紧跟在后面。
三个人就这样在游乐园里不顾形象地奔跑着,直到阮承睿跑到了过山车面前,才停下脚步,仰起头直直地望着坐在过山车上面疯狂乱叫的人们。
“妈妈,我想玩那个!”阮承睿用胖乎乎的小指头指着上面,眼里充满了对上面的人的羡慕。
阮静汐摇了摇头,蒙住了阮承睿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小睿睿,你还小,是不能玩儿的。”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玩儿?”阮承睿委屈地看着阮静汐。
“呃……”阮静汐想了想,灵机一动,指了指言岳泽,“等你长到像你爸爸一样大,你就可以玩了,知道吗?”
“啊……”阮承睿眼里火苗一下子像是被水浇灭了,此时的他泪眼汪汪地望着言岳泽,哽咽道,“爸爸那么高的个子,我肯定是长不到的。”
“嗯?谁说的?只要你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身体,好好长大,到时候,你肯定比你爸爸还要高!”
“我……我肯定没有爸爸高……”
“小睿睿,你肯定比你爸爸高!”
“才没有……”
“阮承睿,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信心,真不像是我的儿子。”
站在一旁的言岳泽无奈地看着他俩,然后走到阮承睿面前,高大的身影一下子遮住了阮承睿面前的阳光,言岳泽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要听妈妈的话,妈妈不让玩,我们就不玩,好不好?”随后,他抱起了阮承睿,右手拉着阮静汐,笑道,“我们去吃冰激凌。”
“好!”阮承睿与阮静汐异口同声道。
但当言岳泽看到他们吃冰激凌的样子的时候,真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带他们两个来吃冰激凌。
坐在冰激凌店里,阮承睿吃着巧克力味的黑旋风,则阮静汐吃的是草莓味的,阮承睿望了望阮静汐草莓味的黑旋风,正要伸爪子去挖一勺,却不料一个坐起,碰翻了自己的冰激凌。
“啊!爸爸妈妈!我的新衣服!”阮承睿瞪大眼睛,四肢僵硬,白色的小熊T恤被染上了巧克力,阮承睿觉得,这不仅拉低了他的身份,还降低了他的颜值。
言岳泽眯了眯眼,英俊的面容逐渐变得冰冷起来,那件小熊T恤可是他在欧洲好不容易拍下来的T恤,刚穿不到一天,如今就成了这样,让人怎能不心痛。
阮静汐赶紧拿出包包里的餐巾纸,正要给阮承睿擦拭,却被言岳泽按了回去:“你先把你领口上的草莓酱擦干净吧。”
阮静汐这才瞧见自己白色的领口上不知什么时候滴上了草莓酱,粉红色的一片,夺人眼目。
整理完自己的衣服,阮静汐默默注视着言岳泽。
他先是用手捡了捡T恤上的巧克力棒,然后再用纸巾擦干净上面的巧克力酱,最后剩下的那一片棕色污渍,不管言岳泽怎么揉搓也掉不下去,这样看来,只能回家用洗衣液洗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呈现在了阮静汐的眼里,深情专注,一丝不苟,与很久以前的言岳泽相比,现在的言岳泽,比之前细心,更让人觉得有安全感,也更迷人。
从游乐园出来后,前往的是“麦芽山”,一路上,言岳泽对他们母子二人百般照佛,以前的言岳泽一贯都是高冷而不可靠近的,如今言岳泽的反差真的非常大,不仅变得温柔贴心,话也变得原来越多,面对这样的言岳泽,阮静汐觉得自己似是在梦里度过一般。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金色的黄昏即将垂临山脚,照耀得大地璀璨万丈,暖风扫过阮静汐的耳稍,她向前方的一座“许愿池”指去:“听说只要手里握着一枚硬币,心里许的愿望就能实现,我们去那里许愿,好不好?”
于是三个人连忙跑到了许愿池旁,每个人手里握着一枚硬币,待阮静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后,言岳泽迅速按下快门键,而后自己也学着阮静汐的样子许愿。
等到三个人同时睁开眼睛将手里的硬币投向池子后,阮承睿问道:“爸爸妈妈,你们许的是什么愿望啊?”
阮静汐朝他吐了吐舌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时阮承睿又看向言岳泽,言岳泽盯着阮静汐看了会儿,然后上前一步俯身在她耳边字字顿道:“我、许、的、愿、望、是、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话音刚落,阮静汐踮起脚尖气愤地给他后脑勺一个“暴栗开花”:“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啊!”
言岳泽被打得有些懵,摸着后脑勺问她:“怎么就不灵了?你现在不就站在我身边吗?难不成下一秒你就会离我而去?”
阮静汐不停地拍打着他,莫名的情绪突然就涌了上来,眼眶通红:“万一呢万一呢万一呢!”
言岳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就算下一秒你离我而去了,我也会拼了命将你找回来。”
听到言岳泽的话后,阮静汐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这才停止哭泣。她抬头望着言岳泽,却意外收获到他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吻。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滴,抚了抚她浓密的眉毛,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少儿不宜。”被冷落的阮承睿有些不满地瞪着他们,嘟起来的小嘴似乎是要噘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