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笙冷冷一笑,一把握住了陆霓裳的手,所用力气之大,几乎将她的手腕捏碎,他拧眉看着她,“你出多少?”
陆霓裳挑眉,语带挑衅,“那个炖了鸽子精的人,出价的,双倍……”
她红唇如火,媚眼如丝,吐出的空气似乎都带了唇瓣上烈焰的因子,让白华笙整个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握着她手的力道松了不少,另外一只手凌空一抛,装了燕来的布袋迎风破开,燕来从布袋中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羽毛在半空盘旋飘零,受惊的鸽子没命逃离眼前这危险,唯有陆霓裳,整个人离白华笙越来越近,最后整个人都要挂在他精壮的身躯上。
他空出来的右手,一把紧紧的握住了她纤瘦的腰肢,低头看着眼前灯光下这妆容精致的脸,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我的价,怕你出不起!”
陆霓裳笑着弯起了眼睛,吐气如兰,“出不起钱,我就肉偿了!”
白华笙顿时被撩拨的心痒难耐,攥着她的腰肢,将她狠狠的推向了暗巷的墙壁,她疼痛似的蹙眉呻吟一声,他急不可耐的低头啃住了她白皙纤长的颈项。
陆宅,云舒乖巧的坐在沙发上,这几天,陆云惜不在,陆正饶也没有回家,她几乎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直到陆正饶进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鹊巢鸠占了,不自然的起身颔首,“姐夫……”
她转身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陆正饶唤住了她,“云舒——”
云舒回头看着陆正饶,陆正饶放下自己的公文包,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坐一会儿吧!”
云舒点点头,不自然的坐下。
陆正饶似乎是喝了酒,脸上有些红晕,吐出的空气也带着酒精的馥郁,他看了她一眼道,“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云舒点点头,不说话,眼睛根本不敢去看他。
陆正饶有些口干,站起身准备给自己倒水,云舒却起身道,“我来吧!”
她倒了醒酒茶给他,他接过之后呷了一口,“要是我把紫气给白华笙,你能不能保证白华笙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条件的站在云惜的立场?”
云舒脸色一白,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正饶。
陆正饶回头看她,“怎么?你不信我会将紫气给白华笙?”
紫气代表他的运势,若是他将紫气给了旁人,那么他轻则破产有牢狱之灾,重则横死收场。
云舒抿唇,“姐夫,是因为姐姐的残魄在我身上,所以才肯出让紫气么?”
陆正饶摇摇头,“云惜已经半只脚踏入了玄术界,我怕以后再也没办法帮到她,你算是她除了我之外,唯一的亲人了,若是你能说服白华笙帮她,那么我愿意让出紫气!”
云舒摇头,“姐夫,让出紫气的后果……”
陆正饶抿了一口醒酒茶,回头看她,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金有力给我测算过,让出紫气,我死路一条,但是我活着固守着紫气,也帮不到云惜了,但是白华笙不同,他若是登上仙境,一定可以帮到云惜!”
云舒抿唇不说话,陆正饶放下茶杯道,“等白华笙回来,你跟他好好聊聊,云舒,我相信你,但是我并不信白华笙!”
他站起身往楼上的卧室走,云舒忽然开口,“姐夫,既然放心不下云惜,为什么不好好活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爱云惜的人了!”
陆正饶站在旋转楼梯上,以一种萧条的姿势站着,他脸色疲惫,整个人都带了几分颓废之色,缓慢开口,“可是我累了,云舒,你永远不会明白,当我得知你姐姐再也不会醒来的时候,想要长睡不起的心态!”
他闭了闭眼睛,湿润的睫毛阖在一起,给他苍白的脸色涂上了浓墨重彩,惊艳的宛如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绝艳的油彩画卷。
云舒一时间说不上话,怔怔的看着陆正饶,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口,她才回过神来,心里重重一悸。
姐夫对姐姐的感情,竟然深刻如此。
可是她和白华笙呢?真是令人汗颜。
这一晚她没有等白华笙,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不远房间的陆正饶,心思纷扰。
如果,醒过来的人是姐姐,那该有多好……
她竟然第一次,有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白华笙回来的时候,云舒已经睡着,他去了卫浴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让浓郁的香水气息被沐浴乳的味道取代,终于洗完了自己,他回到床边,紧紧的贴着云舒的身体,让她温暖的身体熨贴着他微凉的怀抱。
云舒睁开了眼睛,“事情顺利吗?”
他去抓一只鸽子精的事情,她知道,在陆正饶回来之前,她还在替他担心,鸽子精厉不厉害?会不会打伤他,他总是这样抓妖,会不会遭来妖族的报复?
白华笙安慰的吻吻她的耳朵,“没事的!”
他知道她的担心,她如战乱时期的女人一样,只要男人一天不在家,她就会杞人忧天的担心什么。
云舒想起了陆正饶的话,转过身,正面对着白华笙,“华笙,姐夫说,他可以把紫气给你,但是希望你以后能护着云惜……”
白华笙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陆正饶不仅看出了他住在陆宅的目的,还能将紫气转让给他。
紫气当然是玄术师求之不得的东西。
从古自今,玄术师福薄,因为窥见了太多天机,所以能善终的玄术师,可以说屈指可数,但是有了紫气就不一样,这是帝王之气,在现今社会,玄术师有了紫气,还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皱眉想着什么,云舒开口,“华笙,云惜逆天改命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少了三火她依旧不可能活着?”
白华笙有些不耐烦,他很少跟云舒说起玄术的事情,尽管她是云家后人,但是她并不是云家所择选玄术的传承,甚至她叫云瑶一声姐姐,他都觉得厌烦。
在他的心里,云舒只要有他就够了,什么姐姐姐夫,她统统不需要!
云舒见他不说话,蹙着眉头催促,“华笙,你帮帮云惜好不好?姐夫已经很可怜了,他不能再看着云惜出事!”
白华笙不悦的看着云舒,“你想要我怎么帮她?拿你的身体和灵魂去铸就三火?还是,你要我再去阴间找一个跟陆云惜很相近的魂魄跟陆正饶结婚生子?”
云舒没有料到,白华笙反应这么激烈,她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低低的道,“对不起……”
她转身,抱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白华笙看着她瘦小的样子,有些心疼,叹息一声,“云舒,玄法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时候一加一并不是等于二!”
云舒不说话,只是背对着他,缓慢点头。
白华笙伸手,抚摸云舒的脸颊,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他起身覆上她的身体,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别胡思乱想,好好的养好身体,给我生个女儿,我们再带着言太师远走高飞!”
言太师是他师父,自从上一次将他从萧逸手中救出之后,就一病不起。
云舒缓慢点头,眼圈通红,白华笙低头亲吻她的眼睛,接着是她琼鼻,然后是她柔唇。
他在云舒身上,跟在陆霓裳身上,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白华笙在陆霓裳身上有多狂野,就在云舒身上有多自制,他唯恐伤了她般,小心翼翼,一场欢爱,两个人都各有保留。
云舒去卫浴间洗澡的时候,白华笙已经熟睡,蒸腾着热气的房间,宽大的落地镜上面,烟雾朦胧,云舒一只手握着浴巾,浴巾遮掩了她曼妙的身材,一只手在朦胧的镜面上,用指甲划出和白华笙脊背上相同,却不属于她的女人指印。
她站在落地镜前面,看着那陌生的指印,久久的,不能离去。
陆云惜回到陆宅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学会了一套鞭法,她十分开心的围绕在陆正饶旁边,“爸爸,外婆和妈妈还有什么遗物,你都拿出来嘛,那个紫符真的好厉害……”
陆正饶正在书房看书,白了陆云惜一眼,“再厉害也不如拿武器人的修为!”
陆云惜被陆正饶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不悦的鼓嘴围着他转悠,“爸爸,萧逸说了,这种打神鞭,应该有配套鞭法的,求求你去找找这种鞭法嘛!”
陆正饶避开陆云惜,继续看书,“都说了没有,你相信萧逸那个臭小子不相信自己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