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梅,原来在你的眼里我是这样的人,我没有想到……”我捂着嘴巴,感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是我倔强地忍着才没有落下。
她仿佛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眸在滚动着,滑落在她清秀的脸上。
她转过身子,我却可以清晰地听到她细碎的哭声,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我不禁仰头看向了天空,突然觉得这个夜晚很黑,就像无尽的黑暗在我的眼前散开。
要把我吸进去一般。
冷风吹过我的衣服,身子在哆嗦,可是比身子更冷的是心。
“清绒,你可以离开魏学长的公司吗?”她红着眼眶,转头看向我。
心上仿佛压上了一块非常沉重的大石,但是最后我还是点点头,如果这是她希望的话。
我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是她抱着我的身子,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我的肩头。
“对不起,清绒,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他……”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扶着她的身子,安静地说着。
第二天,我把打好的辞职信放到了方悦的桌子上面,那一刻,我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了。
“我以为你已经下定决心留下来了,这次又是为什么?”方悦抬起头,那双灵动的眼眸带着一丝无奈看着我。
“方姐,我真的很感谢你的照顾。但是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对不起……”我深深地弯下腰,态度却异常地坚决。
我一直没有听到方悦的回答,所以也没有抬起身子,仿佛如果方悦不答应,我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一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我的头顶才传来方悦叹息一般的声音:“意晟知道吗?”
“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决定。”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我……也不勉强你了,我批准了。”我抬起身子的时候,见到方悦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侧过脸去。
我知道是我辜负了她的信任和心思了,心里愧疚万分。我再次弯下了身子,挤出了最明媚的笑容:“方姐,我走了。不管怎么说真的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我忘了我是怎么走出方悦的办公室的,不过是几步之遥罢了。我却觉得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而方悦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我,直到那道门彻底关上。
简单地收拾掉属于的一些东西,很轻,才不过几天,能有多少东西呢?
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我想要说话,但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就那样离开了。
是晓梅亲自来接我的,她已经恢复了平常温和的笑容。
但是有些裂痕已经存在了,再怎么掩饰也是无法消失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没有多少东西,我都说了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晓梅坚持要帮我把箱子搬过去,我知道她是补偿着我,以另外的方式。
我不由得转身看向那座高大的建筑,我以为这里就是我的新开始……如今看来我不过是这里的过客而已。
“清绒,上车吧。”晓梅在一旁催促着,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仿佛要刻在脑海一般,随后毫无留恋地转身上了计程车。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几次晓梅想要开口。我都是有些敷衍或者一笑而过,晓梅可能心里对我有愧疚,也没有生气。
直到上楼,我和她道别的时候,她才小心翼翼地问我:“清绒,你怪我吗?”
我那张笑着的面具仿佛有一丝裂痕,不过我掩饰得很好:“傻瓜,我们是好朋友,不要想太多了。”
目送着晓梅离开,我才转身回去我的屋子,可是打开门,却发现东西都散落了一地,就像是有盗贼入室的现场。
我还处在震惊中,这个时候就从屋子的两边窜出来了两个人影,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双手就被身旁两个高大健壮的身影钳制住了,我的身子几乎是被他们拖着向前的。
我剧烈的挣扎仿佛没有任何的作用,这两个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包裹着,带着黑色的墨镜,动作灵敏迅速,显然是训练有素地。
而有一个男人交叠着他修长的双腿,犹如帝王一般端坐在我那张狭窄的沙发上,他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眼神凌厉得让我无法直视。
“顾迟,你这是打算做什么?”我恼怒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道吗?”
顾迟冷笑了一声,下一刻他的一个手势下来,身旁健壮的男人心领神会地把逼着我,想要让我跪下。
可是我半屈着双腿,死活不肯顺从他们的意思,下一刻我的双腿一疼,扑通地一下双腿就跪在了地上。
我想要站起身子,但是手臂却被身旁的两个男子紧紧揪着,就像对待囚犯一般……
下一刻,下巴吃痛,我的身子被扯了过去,直面男人阴森深邃的眼眸。
“苏清绒,我给你一次机会,文件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我倒可以考虑放过你!”
“什么文件?”我完全不知道顾迟在说什么,难道这又是新一轮的游戏吗?
顾迟冰冷嘲讽的呼吸直直地喷洒在我的脸上:“你不要再跟装了,平开市地产开发区的那份文件,够清楚了吗?”
“顾迟,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扬起头,直接说道,膝盖被迫压在了冰冷的地板砖上,硬生生地疼。
但是顾迟明显完全不相信我的话,男人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露出了半截阴森的光芒,让我的身子也随之颤抖。
“苏清绒,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这样还可以少受一些苦!”
我心里不由得冷笑,他一副大方的样子,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流涕呢?
“顾迟,你凭什么认定我拿了你的东西呢?”
“只有你可以自由出入我的别墅,而且你是什么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顾迟冷笑着,仿佛完全把我当成了那个偷窃者了,“那个文件如果卖出去可是值不少钱。”
我听了顾迟的结论,很想大笑,但是我只是冷笑了一声,带着一丝无奈和嘲讽。
“顾迟,就凭这个就下结论说是我拿的,未免太草率了吧?”
顾迟仰着他那高贵的头颅,眼神间满是不屑和嘲讽。
“苏清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