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裴云芝八卦的话语,凤慕涟无奈地笑着看了裴弘焕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同样的看到了无奈,这才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云芝姐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是路上偶遇的,所以就一起回来了。”
没能得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裴云芝一脸的我才不信你们这些人,却又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嘴里嘟哝道:“一个两个的嘴都这么严实,你们俩真不好玩。”
裴云芝就像是一个吃不到糖的小朋友一样开始耍起了无赖,凤慕涟眼里的笑意越发无奈,只好挽起她的手在她耳边道:“云芝姐姐,我们便是有什么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啊,我便是任性惯了,也还是要脸的。”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好让站在裴云芝身边的人都听到了,驸马看了裴弘焕一眼扑哧一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么一手啊,这种十分让人误解的眼神。
裴弘焕闻言看了凤慕涟一眼,不明白她为何要说这些暧昧的话,他们之间本来就很单纯,除了他确实是去后院找凤慕涟这件事情是隐瞒的以外,其他都是真的。
为什么凤慕涟还要说出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呢?
凤慕涟好不容易满足了裴云芝的八卦心才哄她放自己回家,这个时候天色都已经晚了,难为裴弘焕还在这里陪着,没有坐不住自己先走了。
裴云芝站在门口一脸满足地看着裴弘焕把凤慕涟送上马车。
在上马车的时候裴弘焕站在凤慕涟的左手边,在凤慕涟即将踏上马车的一瞬间,裴弘焕感觉自己背后好像一瞬间被人用眼神扎成了筛子,回过头的时候却只见他的好皇姐——裴云芝一脸冷漠的仿佛在掉冰渣子。
凤慕涟轻轻拍了拍裴弘焕让他回神,然后抓着他的手踩上了马车。
突然被一个姑娘抓住了手,那手的感觉自己还是那么熟悉,一贯不解情事的太子殿下今日不知道怎么了,忽的就想到了多日前自己在山洞和这双手主人的故事,当时这双手正在为他宽衣解带……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裴弘焕一个激灵赶紧回过神来。
这一激灵倒是让凤慕涟察觉了,她以为他是不喜,想了想便解释道:“大公主小孩子心性,她想看着我们和好,殿下若是觉得麻烦,不如去解释一番?”
裴弘焕也想到了,凤慕涟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她真的是什么胆色包天,她说的话和做的事想来都不过是为了让裴云芝高兴一点罢了。
她一个姑娘都没怎么样,他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反而显得造作。
于是裴弘焕便抬起头对凤慕涟说道:“不必,你我是未婚夫妻,解释反而多余。”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抬头凤慕涟就觉得这双眼睛在黄昏下显得格外的目光灼灼,这么认真的表情倒让凤慕涟一下子不适应了。
凤慕涟把手收回来,讪笑了一声:“那我就先走了。”
手上柔弱无骨的手抽走了,裴弘焕的心闪过一丝失落,随后就被抹平:“那好,对了,我明天去凤府接你。”
凤慕涟先是楞了一下,而后想到了今天他和她的约定,便点了点头:“好,如此就劳烦殿下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裴弘焕这才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好。”
凤慕涟也不再多说什么,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马车就消失在了即将没入夜色的京城里。
随后裴弘焕就乘上了自己的马车往太子府的方向走了。
站在门口的裴云芝抱着手臂,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
驸马走到她身边,拿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然后顺手把她抱在了怀中:“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裴云芝脸上有一些小得意地哼哼道:“我这个弟弟啊,从小就是个闷葫芦,我还一直担心他会找不到伴,现在看来也许他也不是那么无药可救,你说是吗?”
驸马知道她和裴弘焕感情好,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夜色里看着她,驸马便笑的更加宠溺和温柔了。
“夫人说是,那便是吧!”
驸马姓江,本只是一介书生,当年陛下下令让大公主下嫁给他的时候,京城里许多人都在看这场笑话,地下钱庄甚至都偷偷开了赌局,算他和大公主什么时候和离,或者大公主什么时候忍受不了他了就把他给踹了。
然而多年过去了,他们不仅没有分开,反而越加恩爱,这些钱庄就开始开赌局,赌他们能恩爱到几时。
江淮绝把玩着爱妻的发丝,不觉自身眼角眉梢情意在细长绵延。他自认他是不够爱她的,为了弥补遗憾,便只能一直爱下去,到老到死。
……
回到了家的凤慕涟正美滋滋地捧着玉珊瑚,准备敬献给她家的大侯爷,意图博得大侯爷的欢心。
然而当凤慕涟刚要跨进门的时候,门房却上来先把凤慕涟给拦住了。
距离上一次被拦着还是凤慕涟上一次遇难回家的时候,她面色不悦地看着门房冷声道:“怎么?本小姐连家都不能回了吗?”
门房一脸尴尬,他哪里敢真拦着这位主不让进去,那不是茅房里点灯,自找死路吗?
“小姐,您误会了。不是小的要拦您,是侯爷说,若是您回来了就先别回院子,侯爷他们在前厅等着您呢!”
特地的让人等着她叫她去前厅,凤慕涟抱着玉珊瑚满是不解,她想了想就把玉珊瑚往身后的清歌怀里一丢。
这么沉的家伙事清歌这个小丫头抱不起来,旁边的饰晴赶紧搭了一把手,连连说道:“天呐,这东西这么沉,小姐你是怎么抱得住的啊!”
凤慕涟现在没心情管这个,她撇了撇嘴说道:“那是你们两个小丫头体格弱,好了好了,别抱怨了,快些随我进去吧。”
玉珊瑚其实还是有一些重量的,因为原身的身体十分纤弱,凤慕涟刚一穿越过来那会儿,感觉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给吹跑了。
这种现状可让凤慕涟十二分的接受不了,就算她这辈子不用做特工,那也得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不是?于是乎就有了现在的凤慕涟。
凤慕涟带着两个丫鬟进去的时候,刚好就在门口看见了在前厅里的四个人。
她爹坐在最上面,哥哥坐在左手边,苏惜月则带着凤卿晚站在右手边。
远远地看过去,凤卿晚手里捏着一方帕子,哭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苏惜月心疼地站在凤卿晚身边,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又拿眼神时不时地瞟凤益承一眼,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让人看了也是非常着急。
见到凤慕涟走进来,苏惜月也是拿眼神瞟了凤慕涟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失望纠结和责备,好像是凤慕涟做错了什么,可是她碍于继母的身份又不敢说一样。
这几个呼吸的眼神戏,看的凤慕涟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她心里真的是一万个敬佩,这演技不去做演员真的可惜了啊!
凤慕涟噙着一眸笑容迈进来,神色落落大方:“这是干什么?我就出了趟门回来,等着我的就是三堂会审?”
她的声音就是这么不疾不徐,甚至还带了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却让站在旁边的凤卿晚脊背一凉,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吓得她下意识地往苏惜月的身后躲了躲。
凤玄尉一看妹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不高兴了,哪怕她是在笑着,可是骨子里却透着一种森冷,比她冷着脸的时候还要吓人。
他这个平日不苟言笑的大男人都要被她这表情给冻的虎躯一震,于是凤玄尉连忙堆个笑脸过去讨好自家亲妹妹:“什么三堂会审,哪有那么严重,只是你很少这么晚回来,我和爹怕你出意外而已,这不得看到你回家了才能放心吗?”
凤卿晚外表柔弱又漂亮,就像是一朵摇曳在空中的小白莲,可惜芯儿是黑的。
她看到凤玄尉说话后就踩着小碎步挪到了凤慕涟面前说:“是啊,姐姐,我们都是在等你呢,毕竟上一次姐姐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我们都差一点以为姐姐你没了呢!”
她倒是想直接说死了,可惜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凤慕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演戏,俚语说剩饭炒三遍,狗都要嫌弃。
自她回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件事迄今她都没有去追究,可是凤卿晚却时不时就拿这件事情刺她一下。
一件事情翻来覆去反反复复的说,凤慕涟表示自己听的耳朵都要起老茧了。
她知道古代女子对贞操多为看重,只是这件事情凤卿晚还没说够吗?
“姐姐……”凤卿晚脸上满是担心的愁容,好似对凤慕涟的晚归真的忧心忡忡一般。
凤慕涟还是那般从容不迫的笑容,她回头看了凤卿晚一眼说:“说起来也是,我上一次被人绑走的这件事情到现在都没有找出幕后凶手,爹爹,你说我们要不要查一查,看看是谁有这么胆子敢对凤家大小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