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丫头哪里再敢留在这里,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连头也没有回,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房间。
这时,娄元钦也缓过神来了,想着自己的身份便坐在原地没挪动,翘起腿冷眸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相公在这,我为何不能来这里。”安玉荣冷笑道。
娄元钦眼神一沉,却未曾言语,又带着两分讨好的笑容说道:“自然可以。”
在房间里扫了两眼,安玉荣直言问道:“你在这养的那个女人呢?怎么不见。”
“哪有什么女人,你又是从哪里听了这些谣言。”娄元钦闻言脸色一变,站起身腆着脸笑道。
安玉荣轻笑一声:“哦,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是啊,你看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呢?”娄元钦哈哈笑着,一派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
安玉荣啐了一口,嗤笑道:“娄元钦你还当我是两年前那个安玉荣吗?你是个什么德行我会不清楚?无风不起浪,你跟那小贱人的事情都传到我耳朵里了,你还当我是聋的瞎的不成,今日你要不把那小贱人给我交出来,我就跟你没完!”
她进来的时候就扫过这里,娄元钦说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她却看见这里有许多女人才会用的东西,尤其是梳妆台上,那简直琳琅满目,便是要说瞎话也要挑个好一点的理由,这是当她傻了不成?
娄元钦哪里知道这些,他被啐了一口,又吼了声,从前是没人敢这样对他的,他抹了把脸厉声道:“安玉荣,你别给脸不要脸,爷说了,这里除了爷没有别人,你还想怎么样!”
安玉荣哪里肯善罢甘休,她走到那精致的梳妆台前,拿起放在梳妆台前的一只玉簪子,冷声问道:“既然你说这里没有别人,那这女人的簪子,总不能是你自己戴的吧!”
“……”娄元钦脸色一变,嘴角抽了抽,忙上前去拿过来道,“我这哪能自己戴呢?你看,这不是我要送给你的,既然你自己发现了,那就给你戴上吧。”
他嬉皮笑脸的想蒙混过关,可是安玉荣哪里会被他这么糊弄过去。
她一把甩开娄元钦的手,娄元钦手一震,手里的玉簪子就脱手而出,啪嗒掉在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娄元钦,你还想要糊弄我!”安玉荣丝毫不肯罢休的质问道。
娄元钦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下面子,又是当着丫鬟婆子的面,他在自己爹面前就这样没面子,如今在自己后院也这么没面子,顿时就炸了,大吼道:“安玉荣,你到底要怎么样!爷说了这里没有别的女人!你再胡闹,信不信爷就把你休了!”
安玉荣身后的两个婆子都是一震,更别说安玉荣本人,她颤抖着手指着娄元钦道:“你总算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吧,你是不是早就想把我休了,好迎娶那个小狐狸精进门?”
“我告诉你,我是老王爷亲自挑选的儿媳妇,你就算想要休了我,也要过了老王爷那一关,这些年都是我给你在老王爷面前说好话,你才能像是个少爷一样活着,要是没了我,你早就要被老王爷和世子踢出家门了!”
两个人这算是撕破了脸皮了,安玉荣的话更是把娄元钦给彻底激怒了,他把安玉荣一推道:“安玉荣,爷跟你说了,这里没有别的女人,你别不识好歹!”
他话音刚落,外头就进来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进来禀报道:“爷,爷!凤姑娘回来了!”
这就尴尬了……
这小厮也是没有半点眼力见,也没瞧见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把话说了出来。
娄元钦一听,眼睛顿时瞪得铜铃一般大了,安玉荣则是气的从地上爬起来,撩起裙摆就往外赶去。
娄元钦气的一脚踢在那小厮身上,暴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厮不明就里的被踢了一脚,在地上滚了几圈。
娄元钦连忙追上安玉荣,可不能让安玉荣接触到凤卿晚,要是被她知道凤卿晚还怀了身孕,这好事一定会被破坏。
他期盼一个孩子已经很久了,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凤卿晚还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她只看见院子门外没有人就自己走了进来,她很想见到孩子的父亲,告诉他,她从府里跑出来了也要跟他在一起。
谁知她刚跑到前厅就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婆子往她的方向冲过来,凤卿晚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安玉荣吗?她多少还是有点理智,连忙转身就跑,毕竟是睡了别人的相公,她还是不敢见到这个娄元钦嘴里的“恶婆娘”。
安玉荣一看人要跑,就大喊道:“给我抓住这个贱人!别让她跑了。”
娄元钦也跟在后面追着大喊:“住手,安玉荣,你不许碰她!”
一时间,别院里鸡飞狗跳。
凤卿晚还是没能跑的掉,安玉荣身后的两个婆子虽然看着身子大,可是身形矫健,她根本没跑多远就被两个人堵了个正着,一转身的时候,安玉荣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个人险些脸贴脸。
“啊!”凤卿晚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挣脱,可是她跟安玉荣不一样,她虽然是凤益承的女儿,可是从小没接触过刀枪棍棒这些东西,甚至连马步都没有扎过一次。
安玉荣父亲是一个三品外放武官,从小教过一些防身术,不然也不会连娄元钦都怵她三分,老王爷也不会认定她能管得住娄元钦。
被安玉荣抓住了以后,凤卿晚就挣脱不开了。她冷笑道:“你就是娄元钦养的小贱人?”
凤卿晚不敢被她看见脸,就下意识的想躲:“你!你给我放开!”
安玉荣一听这个声音就觉着有点耳熟,她从前做姑娘家的时候,似乎听过这个声音,她手上一用力就把凤卿晚的手从脸上扯了下来。
看着这张脸,安玉荣愣了一下,然后嗤笑道:“居然是你!凤卿晚!凤家已经沦落至此了吗?连女儿都要送出来,做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的儿子的外室!”
凤卿晚哪里会承认,她扯着袖子挡着脸否认道:“你,你认错了,我不是凤卿晚。”
嗤笑一声,安玉荣一把推开她,讥讽道:“凤卿晚,你还知道羞耻?”
娄元钦在这个时候赶了上来,拦在了凤卿晚面前。她趁势躲在娄元钦身后,柔柔弱弱的说道:“元钦我怕。”
这温温柔柔的一句话瞬间让娄元钦一颗心都要被软化了,见到凤卿晚像是一只小鸟一样躲在自己的羽翼下面,他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英雄一样,仰首挺胸道:“你放心,她动不了你。”
安玉荣看到这一幕都要气笑了。
她的男人,挡在别的女人面前说要保护别人,那她是什么?是拆散他们的恶人么?
安玉荣冷笑着说道:“这就是你养了几个月的女人?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娄元钦看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凤卿晚一眼道:“爷当然知道,凤益承的女儿又怎么了,难道以我的身份,还不能娶他的女儿不成!”
说实话,娄元钦平常是不关心这些的,这也跟老王爷不关心政事有关系。当初为了不引起皇帝的忌惮,老王爷一家过的可以算是避世不出的生活了,娄元钦平常就是个斗鸡遛鸟的纨绔子弟,知道凤卿晚姓凤,也知道凤家,只是没有什么概念。
安玉荣对他何其了解,知道他是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
不过,可想而知的是,凤卿晚也没有把实情告诉他,可是她转念一想,娄元钦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糊涂到这份上,明知道凤卿晚什么身份还这样做,这不是明摆了是想休了她,好迎娶凤卿晚进门吗?
脸色越发冷了,安玉荣上前一步道:“你是觉得你有多大的脸,敢收了凤益承的女儿做外室,还是你想休了我再迎娶她进门?娄元钦,我告诉你,你休想!”
娄元钦被安玉荣吓得往后挪了半步,又碰到了背后的凤卿晚身上,连忙又直起了腰杆道:“是啊,晚儿现在有孕,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识相的就赶紧给晚儿让位!”
安玉荣和娄元钦成亲两年,从一个不懂世事的姑娘,变成今天这样的泼妇,如今更是被相公当面说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一边把眼泪憋回去,安玉荣一边指着楼院青破口大骂道:“你想要休了我,迎娶这个贱人,你做梦!”
她大吼一声就抓向娄元钦身后的凤卿晚。
凤卿晚被吓了一跳,一边躲她一边喊道:“你,你才是贱人,我姐姐是太子妃,你爹不过是区区三品外放武将,你惹不起的!”
谁知安玉荣却根本不怕,只大喊道:“就算是太子妃也不能教唆妹妹抢人相公,今日我便要拉你去太子府,去当面和太子妃说道说道,评评理!”
凤卿晚就是想拿凤慕涟吓唬吓唬安玉荣,她哪里敢去凤慕涟面前,否则岂不是一切都露了馅吗?